楼顶的钟声准时敲响,审讯室里的刀锋相见也到了末端。十二点了,把诺曼一行人从公馆带走以后,已经不间断审了三个小时。就着回避原则,徐禾鸢乔楚生不得参与审讯过程,甚至被当做是案件关键人审讯。
她们坐在走廊的凳子上,昏暗的灯光摇晃着打在她们头顶,一下一下地似催眠的时钟。白幼宁最终抵挡不过困意,歪着脑袋靠在路垚身上,就这么一靠,让剩下三人精神了好一会儿。路垚是因为欣喜激动,徐禾鸢和乔楚生则是见二人关系逐渐明朗为他们感到高兴。
“你们先回去吧。”接管诺曼审讯工作的华局从审讯室走出来,他揉着太阳穴,一抬头却看见四人跟焉了似的坐在走廊上。一看里头的人并不好对付。华局也是无奈,碰到硬茬子,怎么撬都不肯吐真话。于是,让她们在这干等着,不如回去休养生息,指不准明儿里头的人就扛不住全招了呢。
但她们并不打算离开,诺曼那只狡猾的狐狸指不准会用什么办法逃出生天。
可诺曼没想着逃。
在凌晨,翻起鱼肚白的天透过那片天窗照进昏暗的审讯室,诺曼掀起沉重的眼皮,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刚大梦初醒。他一改慵懒的坐姿,手肘搭在桌上,如同高高在上的审判者自我审判。
“你们不是想知道这一切是不是我做的吗?”夹杂着英伦口音的话音刚落,就引起了坐着审讯桌前睁着眼打着瞌睡的华局的注意。华局正正襟危坐地坐直了身子,却没想到诺曼却抛出了他的条件——
“让徐禾鸢来见我,我就跟你们说说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什么!”
这一下,可把四人组吓得一个激灵。晕沉沉的脑袋瞬间清醒,乔楚生甚至瞪大了眼睛盯着谄媚的华局,后又瞧了瞧不知所措愣在原地的徐禾鸢。谁能猜得到诺曼心里的小九九。
就算路垚那样聪明的人,也不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但她们隐约觉得,这场约谈绝不是那么简单。诺曼估计会利用徐禾鸢的软肋,比如徐正清,来找寻后路。
徐禾鸢咽了咽口水,她设想过诺曼会借各种理由从审讯室里大摇大摆的出来接着向她们炫耀,设想过诺曼会在出来后和四人组硬杠,却没设想过诺曼会主动交代,甚至条件是与自己见上一面。
徐禾鸢环顾四周,有华局期待的眼神、路垚白幼宁乔楚生担忧的眼神。她轻轻笑了笑,伸手牵起乔楚生的手,她说,“相信我,我会让这一切真相大白,凶手绝不会成为漏网之鱼。”
“徐禾鸢,其实你小时候我见过你,那是还问过你父母你名字的由来,你父母希望你未来事业有成,希望你自由有爱有信仰。如今,你也确实是成为了你自己,你父母会为你而高兴的。”
徐禾鸢刚一坐下,诺曼就攀亲带故的唠起家常,却让徐禾鸢觉得奇怪,诺曼从来都只叫自己Nydia,这会儿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
“诺曼,你找我来,不会只是想叙叙旧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