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终将明了

　　过了好久，急救室的红灯终是转为绿灯，门也被里头的护士推开。

　　持续长时间坐姿的乔楚生猛地站起，脚部的麻痹让乔楚生一个踉跄，好在路垚白幼宁在身旁及时扶着。

　　徐禾鸢是被人推出来的，她脸色苍白，了无血色，与平日里笑靥如花的徐禾鸢全然不同，病床上的她，让人心疼极了。

　　乔楚生忍不住伸手抚摸她的脸庞，若不是她均匀的呼吸声，怕是三人都会忍不住哭出声来。

　　主治医生瞧着乔楚生，后者的威名在整个上海滩没有人不知道，主治医生倒是奇怪，这个受伤的女人大抵对乔四爷很重要。于是，主治医生记下病人的情况后将病历本转交给护士，持着宽慰乔四爷的目的，他道：“庆幸这些伤没伤及筋骨，这位小姐只是失血过多体力不支昏过去了。”

　　乔楚生没搭话，只是默默跟着护士移至病房。路垚想，该给他们些时间缓一缓，这对谁来说都不好受。路垚白幼宁倒还理智清楚，他们跟医生道谢后便做了个打算，去看一看徐禾鸢然后去探探徐禾鸢受伤的实情。

　　吊瓶上的葡萄糖水一滴滴地流入她的身体，她面上的苍白也很快褪去。徐禾鸢太虚弱了，若不是乔楚生及时赶到，怕是要撑不住了。

　　乔楚生紧皱眉头，徐禾鸢说要提前离开的时候，他心头就一悸。此时的乔楚生紧紧盯着徐禾鸢，满心盼望着她能早些再早些醒来。

　　路垚和白幼宁只是看了一眼就准备离开，临走前，他们听见乔楚生平静的音调，“立案，伤了徐探长的凶手必须受到该有的惩罚。对了，卢阿斗的姨表妹是本案很好的切入点。”

　　仅仅几句，便为二人指了明路。

　　案发地点是清河路的一个拐角，在这么一条繁荣的商业街偏偏就有这么一个偏僻安静的地方，拉上警戒线这儿更像是与世隔绝了。

　　路垚拉开警戒线，白幼宁机灵地钻过，辛岱原瞧他们来了，便汇报情况。即使他们并非警局编内人员，但毕竟是二位探长提名的四人组成员之二。

　　“阿斗跟乔探长一块儿来的，阿斗说当时很多女孩围着徐探长打，是乔探长朝天开了一枪后，她们才匆匆散去。这些是她们遗弃的凶器。”辛岱原指了指边上的一堆，又问了句，“徐探长现在怎么样？”

　　路垚如是道，“没伤到筋骨，但体力不支昏过去了。”

　　辛岱原皱了皱眉，白幼宁却贴心地拍了拍他的胳膊，示意他不必担忧。

　　路垚带上了手套看了凶器后之后，让胡阿福将这些凶器带回局里证物处做个登记，并正式通知立案。

　　现场用粉笔画出痕迹，大抵能清楚是十个女生进行的。血迹仍在痕迹四周，甚至飞溅至墙壁上，没人能想象得出这场计划多么凶残。

　　他们没忍心再待下去，只是让警员轮流守着，别让人破坏现场。

　　于是，他们转移阵地，来到卢阿斗的家。不巧，张寄柔哭累已经睡了。路垚白幼宁都没忍心叫醒，便只跟卢阿斗聊一聊。

　　张寄柔，是卢阿斗妈妈姐姐的女儿，可惜张寄柔十岁那年父母就不幸离世，自此，张寄柔没了父母。卢阿斗的妈妈心疼她，便收留了她并当亲女儿一样待。

　　可张寄柔太懂事了，一年前，卢阿斗有次去接她回家，就听见有人指着张寄柔的鼻子骂“野种”，这谁听得下去。可张寄柔就不作声，卢阿斗又没法对那些人怎么样，只能跟那些人说，不许欺负我们家柔柔，有事警局找我卢阿斗。

　　或许是警察的身份让人生威，除那以后，卢阿斗再也没听过此类言论，可谁想得到，时隔一年，那些人现在都敢拿刀来欺负张寄柔。可如今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有张寄柔清楚。

　　可张寄柔回到家一句话也不说，卢阿斗也没办法。或许等徐禾鸢醒来，一切终将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