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不止一个

　　对于乔楚生的回答，完全意料之中，可不知为何总有些酸涩的感觉。

　　清晨的清风中学与夜晚的迥然不同，扎着麻花辫梳的乖巧可爱的学生穿着校服结伴同行，她们的美好很单纯。

　　徐禾鸢此时有些庆幸，学校里只是多了些巡捕和保安人员，关于现场，他们也尽早封锁了起来。

　　现如今，只希望学生们不要那么快发现，学校里出了大事。

　　她们刚踏入清风中学，就有人叽叽喳喳地在议论，孩子们很聪明，总能想到是学校里出了事，但他们更多的言论都偏向于，举报老师成功了。

　　刚走到那栋楼底下，辛岱原便找到了她们。辛岱原说：“报告二位探长，瞿校长邀请二位过去校长室。”

　　“知道了，我们现在过去，你们保护好现场。”

　　徐禾鸢点了点脑袋，原本扎成丸子头却忘了用夹子固定，想着用警帽应该可以压住碎发，徐禾鸢怎地也没算到碎发还是会掉出来。

　　她笑笑地抬手将秀发别至耳后，却没注意到两位男士抬起的手。

　　“走吧？”

　　校长室在后面一栋教学楼一楼的第三间，刚踏脚进去便嗅到了一股清香，不同于桃花源的花香，也不同于清风中学里银杏树的与风飘逸的芳香。

　　这种香让徐禾鸢迟迟没移开注意力。

　　瞿校长大腹便便的样子在白衬衣下更为突出，徐禾鸢脑中不禁回忆起那人穿着白衬衣站在槐树下捧着一本书故作文艺的模样，仔细一想，也有四年余未见。

　　等这次结束，她就回北平，看看她叔看看她的小竹马过得如何。

　　瞿校长亲自沏茶并将茶盏端至二位探长面前时，徐禾鸢这才回神。后者客气地婉拒了瞿校长的盛情。

　　瞿校长面子上过不去，腹诽这留过洋的心气高的同时，搓了搓双手，试探性地询问案件的进展。

　　端坐在一旁的乔楚生微笑道：“瞿校长您放心，警局定会将凶手捉住，还受害者公道。”

　　其实，清风中学，白老大也往里投了资，这案子早点结，对大家都有好处。

　　总觉得瞿校长知道些什么，徐禾鸢直言问道：“听说，方育常常训斥学生，瞿校长可有所耳闻？”

　　瞿校长喝了口茶，上下打量着徐禾鸢，似是打太极：“方育这人很严格，对于自己的学生如亲生一般对待，总是恨铁不成钢，训斥学生也是鼓励学生前行嘛。”

　　徐禾鸢点了点脑袋，却将瞿校长的回答视为，方育训斥学生这个现象确实存在。

　　目前线索寥寥无几，看来还得从尸体上入手。徐禾鸢抬手晃了晃乔楚生的胳膊，一通寒暄后，二位才离开。

　　铃声清脆，随即读书声响起，原本宁静祥和的环境骤然响起了几声叽叽喳喳。徐禾鸢抬眼望去，是俩小姑娘，她们挽着胳膊，似乎一点儿也不着急。

　　姑娘们的声音细，徐禾鸢听了好久，才听清楚她们的谈话内容——

　　“学校现在出了事，总不会还让我们补课吧？”

　　“这可说不准。诶，你说，会不会是方唠叨……”那卷发女孩一歪脑袋，吐着舌头翻着白眼。

　　女孩们顿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这……

　　乔楚生也看在眼里，二人相视，眼里尽是迷茫。或许学子是这个案件的突破口。

　　案发现场已被封锁，乔楚生拉起警戒线顺势钻过去，手中的警戒线却是等徐禾鸢也过来了才放。

　　此时，路垚与白幼宁已在案发现场。

　　昨夜的教室昏暗，谁都没能仔细勘察，这会儿，路垚正拿着他的放大镜观察，犄角旮旯也没放过。白幼宁则在一旁与卢阿斗确认细节。

　　“看出什么来了？”乔楚生径直走到路垚身边，待后者起了身收起了放大镜这才发问。

　　“地板上有拖动的痕迹，桌腿有几处凹陷，看样子，像是受害者从某个地方被拖到这里。”路垚刚说完，招手向萨利姆索要尸体上拔下来的铁钉。

　　塑料袋被铁钉上附着的血迹弄得模糊了些，路垚没有取出来，他手捏着塑料袋，像是在回忆验尸官从尸体上拔钉的过程。

　　“铁钉嵌入身体的深度不一，从这我们可以排除一部分嫌疑人。最好从没碰过锤子这类工具的人入手。”

　　路垚摩挲着下巴还在分析现在仅有的线索，胡阿福急匆匆地赶来，后者扶着墙喘着粗气，缓了会儿才向探长们汇报：“验尸报告出来了！”

　　姗姗来迟的验尸官不紧不慢地补充着：“死者后颈处有伤痕，是被棍棒砸晕后才被钉死的。”

　　白幼宁单手撑着脑袋，眼神顿时放光，像是得知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方育那么大块头，怎么可能会被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砸晕。”

　　徐禾鸢抬脚走到窗前，眼下是随风摇曳的银杏树，她骤然想起了刚刚看见的。人儿口中吐出的话异常平静——

　　“或许有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