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撒酒疯？”

当晚，消灭了一盘菜和半碗饭的儿科医生本人。因为太好吃了而边吃边哭。

许烨“草呜呜呜呜呜太好吃了。”

扬帆从桌对面站起身，打算拿点可以喝的东西。路过少女身边时听到她粗鄙的话语便十分无可奈何地纠正道。

扬帆“不要说脏话。”

许烨又夹了一块牛肉，边往嘴里塞边小鸡啄米似的疯狂点头。

男人从橱柜里拿出酒杯倒上酒然后放到少女面前。矮脚的玻璃杯侧壁贴着被红酒浸泡的鲜橙片，插在桂皮香料等点缀的红酒。

隐约冒着袅娜的热气。

水果的清甜同馥郁的香料味交缠蔓延，很快充斥于整个餐厅。

扬帆“尝尝？”

许烨浅浅地去碰酒杯，感受到一份温度。

许烨“喝酒对大脑有麻痹作用，长时间喝酒身体部分机能会出现问题——院长这种时候就不把我当小孩了？”

扬帆“适当饮酒还可以放松神经软化血管呢。”

知晓她是调侃自己，扬帆也不恼，也就随着许烨的性子来了。

扬帆“我特意往里加了东西，酒精含量不算高，喝一点没关系。不过……不喝也可以。”

他这么说，许烨连忙护住面前的酒杯，好像生怕面前这位德高望重的大叔真的会将自己开玩笑的话当真。

许烨“诶诶我开玩笑的院长！”

许烨“跟自己过不去也不会和酒过不去。”

她笑着端起杯子。

许烨“不过，院长手艺是真好呀……”

男人夹了一筷子青菜到碗里，也顺便往嘴里送了点。咽下去后才说话。

扬帆“我都一大把年龄了，家里还有小孩儿。要什么都不会的话怎么养活家人和自己？”

他讲这些话的时候正好抬头，也正好看见了许烨把满满一杯的可以分很多次饮完的红酒一饮而尽。

她抱着杯子呆呆地愣了一秒，似乎是嫌太快喝完而有点索然无味。

——呆愣的神情使她看起来有点笨笨的、傻乎乎的。许烨没有看扬帆，而是盯着自己手里空荡荡的杯子瞧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抬眸。

她发现，两个人当中，扬帆只给自己倒了红酒，而他好像没有饮酒的打算。

许烨“这酒真好喝……院长，不喝酒吗？”

扬帆“我一会儿要开车。”

许烨“……”

许烨顿了一下，然后“噢”了一声。

许烨“你要出去玩？”

扬帆“送你回家。”

话落，扬帆捏着筷子，歪着头去观察面前人儿的神情。

她好像有点怅然若失的感觉，这会儿不知是因为红酒的原因还是灯光的原因，映得脸红扑扑的——眯着眼睛呆坐在那儿。

扬帆“你——”

他拖长了音调。

许烨循声望去，随即被扬帆忽然的笑声打的猝不及防。

男人手背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歪头看着自己，温和的眸子里裹挟着难掩的笑意。

她不明所以，只听他好笑地问。

扬帆“你是不是酒量不太好？”

许烨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脸颊和耳朵滚烫。不敢去看扬帆笑眯眯的模样。

许烨“……院长你不是说酒精含量不算高吗？”

扬帆“是不高，但我没想到你喝酒会这么上脸。”

许烨“……我脸很红吗？”

他没忍住笑出声来。

扬帆“嗯……很红。”

……草。

许烨的眼神醉意朦胧的，视线飘飘忽忽一直游荡在扬帆的脖颈。再往上移——她缴械投降似的把男人的眉眼当做焦点。

然后定在那里。

许烨“啊啊啊啊啊我不会真的醉了吧QAQ……”

许烨“虽然我也有喝多过但是陆晨曦说我一喝醉就撒酒疯！！我可不想这样呜呜呜呜我的大好形象！！”

她说得生动形象还配有手势舞动。扬帆乐得撑着下巴，笑着问。

扬帆“撒酒疯？”

许烨“就是一喝醉就变成亲亲怪！亲了一口还有第二口！”

许烨低下头，按照记忆力陆晨曦说过的话描述。语气软绵绵的，不似平日里那般清冽。白炽灯光的揉搓下脸颊的红晕朦胧成暮色。

她坐在那儿，仿佛一个神秘的幽灵。雕塑般的侧影在微微的橙黄的光芒下显得柔和甜蜜。

扬帆觉得实在好玩儿，数声轻笑落下后，许烨终于忍无可忍地抬头。

有点生无可恋。

许烨“你笑太大声了院长！！”

许烨“有、有那么好笑吗！？”

说到后面，就连许烨都笑场了。

扬帆“不是。”

他眯起眼睛笑，连眼尾的褶皱都透出一种温柔。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使他更加有了吸引力。

扬帆“就是觉得你有点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