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野良此刻因为疼痛,咬着牙才不让自己叫出声。
面前是秦缘冷淡阴沉的脸,盯着他的那双眼睛几乎要把他烧灼出一对洞口。
待到痛感慢慢褪去,额头已经是沁出了一层细汗。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平复内心的恐惧。
沈野良没有,没人指使我。
秦缘哦?
秦缘的手摩挲着鞭子上的纹路,轻轻挑起眉毛,似是在笑,又似是嘲讽。
秦缘当真没有人?
沈野良,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可惜,对方根本不想把握住这个机会。
他摇摇头,眼睛因为疼痛眯起,又强迫自己笑起来,这么一看,就好像在又笑又哭,滑稽得很。
沈野良没人指使我。
秦缘更是笑得肆意。
真好,真是一个好的工具人。
她轻轻笑出声,竟是少有的温和。
秦缘你今天犯了个错误,你自己说说。
沈野良已经垂下头,一头的发丝软趴趴地贴着额角。
他吸了一口气,声音闷闷的。
沈野良是我不该去张极的病房。
秦缘不是。
秦缘否决,她一边将鞭子盘起,一边仔细看着手柄上美丽的花纹,眼里是痴迷和喜悦。
秦缘你错在不该把我当人,因为人会留情,而我不会。
沈野良呵呵。
沈野良只觉得这话未免幼稚,刚想开口教育一下这个丫头,接着自己的伤口处又是一阵剧痛。
“啪!”
又是一鞭子下来,这一下用力很重,直接把刚才的伤口扩大了两倍。
沈野良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因为剧痛五官皱在一起。
张真源看着这一鞭子下去,自己都觉得疼。
整个地下室静悄悄的,只有被吊起来的人发出的急促的呼吸声。
“呼……呼……”
沈野良整个人因为被吊起来,呼吸有些不顺。
秦缘像是在欣赏他此刻的窘迫,慢慢听着这一下一下沉重的呼吸声。
沈野良之前,我和你不是说好了吗?
他缓过来,抬起头盯着秦缘:
沈野良我们结成同盟,一起调查刘家。
都这个时候了,这家伙居然还在想拉拢自己。
他到底有没有看清此刻的情形?
秦缘想笑,也就那么笑了。
秦缘哈哈哈哈……
又是刚刚那个渗人的笑,刺耳尖利,张真源浑身不自在,干脆捂住了耳朵。
秦缘本来有可能的,可是你自己把这个同盟关系打破了。
到了后面,秦缘的笑声渐渐变得低沉:
秦缘因为你想伤害我家张极,哪怕是想想,这也是有罪!
张极躺在病床上虚弱苍白的样子,激得秦缘怒气暴涨。
抬手,又是一鞭。
这一下力道更狠,沈野良还没有什么反应,就因为疼痛晕倒了。
张真源上去检查:
张真源他晕倒了,要不算了吧先?
秦缘甩甩手,眼神锐利。
秦缘不行!想伤我张极,晕倒都是仁慈!
她侧过身指着一个方向:
秦缘去拿冷水。
张真源依令照做,很快就拎来一桶冷水,冒着寒气,上面还浮着好几块冰。
秦缘单手拎过这桶冰水,眸中怒气升腾,直接就倒在沈野良的头上。
这一激把人直接冻醒了。
他浑身抖动,既是冷也是怕,低下头不敢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