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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更)番外 你想通了吗2

瓶邪之抚平一生

等等,吴邪,冷静下来。黑夜中我听见我对我自己说。那十年已经过去了。今夜我这样想,明天一早、或许不等朝日蒸干第一片竹叶上的晨露,我就会忘记今晚我思索的一切。今后我生命中的每个白日不会再有人等着割断我的喉咙。现在,我只是南方山村里金盆洗手默默无闻的吴老板,有两个愿意和我一起提前躺平的好兄弟。可狂想只是依旧令我如癫狂般糜乱痛苦。我想起我远在杭州的老实爹妈,想起二叔,进而想起我的伙计们、那几个年轻人——我甚至至今没能找到黎簇失踪的爹。胳膊上早已痊愈的伤疤一阵阵钻心的疼,我知道它们早已完全淡化为一种时间的里程碑,此刻痛的不是肉,是灵。

我的房门在此时、在这种几乎令人发疯的寂静的暗夜响起几声扣音。间断的、迟疑的、一声声敲击着——

有如打在石上的水滴。

我举着烟为闷油瓶打开门。他的眼里闪过一瞬的不认可,不过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掂量着轻重,低声开口道,

“在想什么?”

月光将我们二人的面庞照得雪亮。这并不像听上去那般诗情画意,即使是我做摄影的那几年也会特意避开这种直来直去的光线。极少人才能在单一映射的光源下保持貌美,光与暗将皮肤间不可避免的沟壑层层划分,照出的肌理便会如等高线图那般坑洼到惨不忍睹。

我眯起眼睛。此刻的闷油瓶显然属于那极少数人之一,以鼻梁最高处为中线,他的面庞被一分为二,一半为月色修得明朗,另一半在暗影中模糊,反而生出种莫名的柔美,漂亮得不像人类。闷油瓶的眼神完全放空了,他在盯着我、又或许越过我在看什么其他人。我猜他在思索下一句该说出口的话,周身的肌肉紧绷,作出一副随时准备迎战的姿态:他在怕我,又死死按着房门,不放屋子里的一丝气息出去。我也因而在那双澄澈如潭面的瞳中看见月光下千疮百孔的我自己,和我眼白上密布的血丝。

我没理他,回去坐进太师椅里,阖上了眼。我有意没和他讲过门里那十年我是怎么过的,但沙海一逝,我身边的人也不像当年那样怕我了。或者退一万步,做人做到他这份上,心里一盏明镜堂亮,看谁都像没穿衣服。想到这我反而有些释然了,再睁眼的时候戾气消了一半,他才凑过来掐我的烟:专捡着滚烫的烟头掐,指腹把烟捻住、拔出来,准确无误丢进垃圾篓里。我屏息凝神等他的说法,他却少见没了声,又过了半晌,憋出一句:

“吴邪,别抽了。”他说,“对身体不好。”

我心中冷笑,从门里出来那半年,掐我烟掐的那叫一个顺手、说一不二,一副我再敢抽就能把我捆结实打包丢斗喂粽子的样儿,这会儿说怂就怂了?想了半天,阴阳的话最后也没说,只没好气应了一声。我只觉我的真心背叛了我,此刻它叫嚣着,蛮横无理地一把拍掉我多少年来岌岌可危的那杆天平,进而给了我一耳光。失去尼古丁的加持,我神志不清,理性如明灭的火焰摇摆。出于防止事态失控的自保,我下意识伸出手去摸烟,回过神的时候烟盒飞到了一个我绝对无法触及的地方,而我刚才伸出去的手被他握住,手心里全是细细密密的薄汗。

“别抽了。”似乎是一种恳求。

方才被烟头烫过的指腹带着远高于其他皮肤的滚热,点在我手心手背,触感充其量不过针刺般不痛不痒的怪异,却像几块烙铁烙在我心上。说不心疼,我自己都信不来;最后长叹一声,自知这辈子算是被他拿捏死了。我反手抓住他,紧紧握在自己的手心;低下头去看,就正面迎上他的目光。方刚抬眼来瞟,便四目相对,我甚至在其中看出些许虔诚的成分。月光为他本就白皙的皮肤镀银,张起灵敛了呼吸,失了血色与起伏的面颊在此刻更像一样精致的手作品。

他知道我曾在无数个日夜用比这般更加灼热滚烫的目光盯着他吗?

我右手依旧紧紧攥着他,左手抬起去摸他的头,揉乱他微长的头发。然后这样一路向下、划过完美无瑕的侧脸。我想起刚从长白山回来、还在吴山居的时候,他蹲在门口喂不知哪里来的野猫:得了一点好处便满地打滚的、随意露出肚腹的猫,甚至能受他的恩惠被挠挠下巴。我有些绝望的发现我已经匮乏到和一只杳无居所的猫置气,又艳羡它们能随意赤裸心腹、坦述爱意。作为出气,我抬手握住张起灵的下巴,伸指在他下颌处挠了几把。

他皱了皱眉,却闭上了眼睛,喉咙里像模像样哼出几声舒适的喟叹。我有些发笑,我早说过,他哄人的手段实在是拙劣如孩童,许是一生到此没怎么学过讨好。这样想来,我吴邪也算神通广大,能让他开了这个先例。我有一搭没一搭哄猫一样挠着他,脑子却开始神游,眼神便散了。

人在每个阶段都会有不同的执念。

张起灵不在的时候,我的执念是让他回来。他回来了,我又开始执念着他永远不要离开我。把汪家彻底扳倒后我没日没夜睡了一整天,醒来时面对一手机的未接来电,用冷水洗了把脸。十年的最后一年,我把自己活成个提溜转的提线木偶、牵线的绳只有三个字,张起灵。而刚到雨村的时候,我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我和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兄弟、以及我最想在一起的人,金盆洗手在风景如画的小山村,达成一种微妙又坚固的亲密关系。我以为我长达半生的执念就此便可以结束了,那时候我自然已同他无休止的生命达成妥协:从当年**拟计划的那一刻开始,我已问过无数遍我的心。我是自愿的吗?我即将付出的这一切当真是有意义的吗?而同样的无数个辗转反侧痛不欲生的日日夜夜,我听见我的真心一遍遍承诺着,于是我知道那便是无悔。

可惜人是贪得无厌的动物。

“小哥,”我一遍遍唤着他,单单不提他的名字。“闷油瓶、哑巴张。”你安于现状吗?我一遍遍质问着,就像那些年我质问我的真心。他的手在我的手心里,被攥得生疼。他不敢挣扎,摸不透我的想法,只能含糊应和。

于是我干脆换了个问法。

“小哥,我是谁?”

他看了我一眼。当然,他此前也一直在看着我、好好地看着我。只那一刻,他飞快地重新审视了一番,然后告诉我:

“吴邪。”

“我是你的什么?”

似乎在斟酌用词,过了很久,他才回答我:

“伙伴。”

“那黑瞎子是什么?”

“搭档。”

“伙伴和搭档的区别是什么?”

他于是陷入更深的困惑,似乎对这种近似幼儿园下定义的问话感到质疑。我没给他回答的时间,逼供那般追问着:

“小哥,去长白山之前,你来找我时候,”

“你到底在想什么?”

只是来告别故人吗?还是那时候,在我还怀着一颗赤子之心时,你终于肯放下长达百年的孤独,为我贪恋片刻的红尘?那么现在呢,十年之后,面对我这颗已经开始腐烂、伤痕累累的、散发臭气如腐肉般的心,你还愿意如当年为饵料吸引的鱼那般来咬我的钩吗?这次他终于读懂了我眼神中的话语,眉毛皱得更紧,眼神却迟疑了。

“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他试探性讲着。

“我当然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我持续挠着他的下巴,就像他挠那些流浪猫的下巴那样。我拿我的一切、过去、现在,甚至未来,推进天平的左侧;我和世俗间所有为情所动的蠢货的一样,在虚无的爱恋中当最耻辱的赌徒,红着眼赌他一瞬心软。

我清了清嗓子。

“小哥?”

他下意识应了一声,于是我笑起来。

“汪。”

我设想过无数次戳破窗户纸的今天。我希望某天,或许就在我画完设计图疲惫不堪之后,他能在经过我时轻描淡写告诉我,他也希望与我产生更高于如今的关系。我甚至一度在浴室里同他擦肩的时候产生幻觉,幻觉他能忽然低下头来给我一个wen。但事实总是不遂人愿,闷油瓶显然在某些方面保守的令人发疯。我掀开白T去触其下紧致密集的肌理时,他一直在发抖。或许是强忍着把我掀翻下去的冲动,也或许只是不能接受来自“伙伴”的……他明明在某些方面保守的好像遗世老古董,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还是艰难挑起眼睑来看我。

再也控制不住藏在心底中的I意的闷油瓶,两个人终于狠狠的嘿嘿嘿了一晚上。

事情结束后的闷油瓶比我想象的、或者比任何时候都要显得脆弱,尤其在我露出一瞬的愧疚之后。

他没再继续喊我的名字,好像他也心有愧疚,喊来烫嘴。

但,“吴邪别离开我。”他小声央求着,“也让我好好地看看你吧。”

我好像,真的,赢了吧。

一生

黑瞎子谢谢老板的支持,瞎子我一定尽心尽力 ᐝ◟(˃᷄ꇴ˂᷅ ૂ๑)༡л̵ʱªʱ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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