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练武

两人上车后，没过多久就听到车夫勒马的声音。易红燕从马车上跳下来，又扶着柳姨下了马车。转过身，正好碰到刚骑马回府的父亲。两人对视了一眼，易武撇过眼，一言不发地下马进了府。易红燕一看要遭，赶忙追了过去。这几年因为她热烈追求萧白的事，没少和父亲闹矛盾，这次又为了萧白挡伤，在床上躺了大半年，和父亲的关系直接降到谷底。平时在家里见到也是互相沉默，好像谁先开口说话谁就输了一样。

听到易红燕追过来的响动，易武面上不动声色，脚下却慢了几分。等了一会儿，果不其然听到背后传来易红燕有些颤抖的声音：“爹，我想跟您说个事儿。”

“什么事儿？”易武转过头，看到易红燕尚有些单薄的身影，心中一软，语气也温和了几分，“到书房谈吧。”

易红燕看着走在前面的父亲，步伐稳健，步步生风，还是自己记忆中那个顶天立地的大将军的样子，好像要是有他在，即使天塌下来都不会害怕。

易红燕跟着易武走进书房，落座后两人相对无言，气氛一时有些沉闷。最后还是易武打破平静：“怎么不说话了，刚不还有事要与为父说吗？”停顿了一下，想起昨晚妻子对自己就说的，又接着说，“若是你真的非萧白不可，我明日便去皇上那里为你祈求恩典。为父的脸面还是值些钱的。”

易红燕猛地抬起头，看向易武。之前易武一直看不上萧白，觉得他家关系复杂，宗族实力庞杂，觉得萧白也并非良人。如今突然转变态度，只能是因为心疼这半年自己的郁郁寡欢。自记事起，易红燕从没有见过父亲为任何事低过头，行得正做得端，在朝廷中一直秉持着中立的态度，从不站队。

在追逐着萧白的这段日子里，易红颜觉得自己的生活仿佛都停滞了般。房间里已经落灰闲置的长枪，和父亲的决裂，稍微运动下就虚弱不堪的身体，无一不在告诉自己这一点。

易红燕从出生起就总是听周围的人说父亲在战场上的光辉事迹，平定叛乱，为民请命。后来大了一点就说要像父亲一样上战场杀敌、为天下开太平。易红燕还记得父亲听到这句话时，盯着自己看了好久，最后没说什么起身离开了。只是隔天就带着自己去了军营，后来无论寒冬酷暑，都风雨无阻地陪着自己练武。

易红燕想到这里，看着父亲两鬓间悄然爬上的白发，心头酸涩，差点落下泪来：“父亲，我不是想说这件事。我......我今天回来的时候看见了一间打铁铺子。”

“奥？怎么了，有什么特别的吗？”易武一时感到新奇，这两年他和女儿一见面总是吵架，各种不对付，还是第一次这么和谐地谈论起女儿的日常。其实刚才他狠下心认同萧白的事，话出口就后悔了。所以只要不是萧白的事，易武还是很乐意陪关系有些缓和的女儿聊聊天的。

易红燕踌躇许久，一咬牙：“爹，我是想跟您说，我想重新练武，多苦多累我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