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下马威

隔天，易红燕醒来时看窗外天色还灰蒙蒙地，在床上愣了一会儿，就翻身下床洗漱。

拿过已经准备好的青盐，擦洗了下牙齿，清水漱口。回想起昨天父亲的反应，易红燕不禁深叹了口气，“哎，任重而道远啊。”

在听到她要重新练武的打算后，易武没表露出太大的情绪波动，只是淡定地说：“奥，行。那你明天早上就去校场找张校尉，就是以前带你训练的师父，老地方你知道的。”

父亲的平淡在易红燕的预料之中，这几年太过胡闹，她也没想着一天就改变易武的看法。现在最重要的是锻炼提升自己的体质，想到这儿，易红燕低头，静静地盯着自己还微微颤抖着的右手，用力攥了攥。

易红燕走出门，院子里静悄悄的，偶尔碰到几个人拿着洒扫工具，见到易红燕匆匆行礼，快走几步就消失在远处。

易红燕避开人群，从小路溜去了后院的马厩。现在还早后院没什么人，马槽中还放着昨天的饲料。马儿见有人进来，引起一阵骚乱，喘着粗气不安地动了动蹄子。

进去挑了一匹红色的马，之前本来她也有一匹属于自己的马，也是红色的，叫追风。但是后来为了躲避暗杀萧白的杀手，追风从悬崖上掉了下去。等她获救后再去崖底，就只找到当时追风带着的马鞍，已经浸满了鲜血，不远处还传来几声野狼的嚎叫。

挑好马后，易红燕直接从后门出发，绕了小路向城外的校场奔去。许久不骑马，再加上右手不能使劲，易红燕走到半路就觉得有些脱力，只好停下来将鞍绳绑在右手上，继续向前赶路。

天边露出一丝光亮时，易红燕终于赶在校场的训练早号之前到达。易红燕亮出昨天父亲给的令牌，进去后直接到了训练营。

校场是军队训练的大场地，里面又分设了不同的专门训练营，大致有长枪、弓箭、对练等。刚才她已经问过了今日张校尉在弓箭营地训练，便径直向着目标走去。

张校尉名叫张远，是跟着父亲上场杀敌的老人了。本来以他的军功远不止现在这个职位，但之前他杀敌受了重伤，没办法只能从前线退下来，又不甘心回去当个文职，干脆就直接在校场当了个小官，也不用再理那些官场俗事。

弓箭场里，张远正盯着士兵们的训练，看易红燕进来，便示意身旁的副手盯着。

二人见面，都不是个热闹善谈的性子，寒暄几句就直接进入正题。张远带易红燕来到训练场外的大操场上，拎了两个沙袋，“今天先绑两个，左右脚各一个，跑完十圈再说。”话说完不再看易红燕，便匆匆离开了。

　　易红燕目送张远离去，转过身熟练地绑好了沙袋，开始围着操场跑步。几圈下来，大病初愈的身体很快便吃不消，易红燕脸色苍白，小腿像追了铅似的，每抬一下都仿佛是用了全身的力气。但她知道这是正常的反应，如果此时停下便永远无法迈过去这个坎儿。只能尽力调整呼吸，让跑步的频率和呼吸的节奏慢慢一致，给自己在心里偷偷打气。

　　易红燕没注意到，之前已经走远的张远悄悄地折返了回来，观察着操场上正龟速跑步的易红燕，心惊胆战。好几次易红燕摇摇晃晃地，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张远的心情也随着上下起伏。

在十圈跑完后，易红燕也没停下，而是绕着操场继续慢走，一直到呼吸不那么急促才停下脚步。她试着抬了抬腿，看着腿上绑着的沙袋微微皱眉。张远见状，顺势从暗处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