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宿（二）

刘耀文其实很成熟 他知道自己活在别人的屋檐下就要懂得低头

他从来不敢要什么 他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谁 也很少见到自己母亲

当他知道自己的母亲去世时 他没有很难过

没有感情 又怎么会难过呢

不过那天他任性的姑姑家跑出来 却忘记了带自己的东西 他蜷缩在垃圾桶旁边

便看到了那个哭着走在路上的哥哥

刘耀文感觉到了熟悉 但是却不记得具体是什么时候见过

他赌了一把 他没有想到 哥哥带他回去了

于是他决定和这个哥哥一起生活了

他不想在回那个不把他当人的家

在马嘉祺这里 他感觉到了久违的家的温柔 那是专属于马嘉祺的温柔

刘耀文马哥

刘耀文看着坐在板凳上看着窗外太阳的哥哥 他喊了一声

马嘉祺在刘耀文喊了两声马哥之后 回过神来 他向刘耀文笑了笑

马嘉祺你醒来 耀文 饿吗

刘耀文饿

刘耀文摸摸自己的肚子 好像从昨天下午跑出来就没有吃过饭了

马嘉祺那马哥带你去吃饭

马嘉祺带着刘耀文来面馆 看着刘耀文在对面大口的吃面 他突然感觉到很满足

刘耀文马哥 你不吃吗

刘耀文看着马嘉祺面前没有动筷子的面 发现马嘉祺又在出神

马嘉祺啊……没事 我不饿 你要吃吗

马嘉祺以为刘耀文要吃 他把自己面推到了刘耀文面前

马嘉祺多吃点 吃完了 就赶紧回家吧

刘耀文停住了 他放在筷子看着马嘉祺

刘耀文马哥 我没有家 回哪里去

刘耀文低下了头 筷子一根一根的挑着面条 他在期待马嘉祺的回答

马嘉祺迟迟没有讲话 他看着面前这个圆圆的脑袋 他在想 如果他选择将刘耀文带着身边 那以后该怎么办 但是现在刘耀文在等着他做出选择

马嘉祺那你……要不要和我生活

刘耀文夹断了衣柜面条 抬起头

刘耀文我要!

刘耀文冲着马嘉祺笑 笑的没心没肺

马嘉祺我马上去学校一趟 你先回家

刘耀文好

马嘉祺选择和刘耀文一起生活 那么他就因为做点什么 他要去学校 要去退学

以后他不再是一个人 而是两个人

马嘉祺刘耀文 你在哪上学

刘耀文我在青村高中

马嘉祺那我送你去上学

幸好青村高中离出租屋不远 马嘉祺走在前面 刘耀文跟在后面 刘耀文看着马嘉祺的影子 比自己高了好多

他走在影子下面 像是拥有的庇护

马嘉祺没有告诉刘耀文他也在这个学校 马嘉祺等刘耀文进了教学楼 他便去了老师办公室

马嘉祺很快就办完了退学手续 同学对他表示了不舍与留念 马嘉祺没有什么表现出伤心

他离开了学校 转头看见学校的大门 他知道 自己这辈子就不会再上学了

刘耀文站在教学楼走廊 看着离开的马嘉祺 直到马嘉祺离开 便回了班

马嘉祺不好意思 你这边是招洗碗工吗

马嘉祺不好意思 你这边是招工人吗

……

马嘉祺身心疲惫的回到出租屋 他跑了一上午 都是等通知

他看着什么都没有的出租屋 掏出钱包 发现里面不剩什么钱了 但是刘耀文午饭还是要吃 他起身去快餐店买了一份吃的留在了出租屋

而他还要去保险公司 是落实一下报销金的问题

马嘉祺不好意思 我想请问一下 我父母的意外险是怎么算的

保险公司请问一下 你成年了吗

马嘉祺我…… 快成年了

保险公司那不好意思 保险金可能需要你的监护人来领取 因为你还没有成年

马嘉祺我没有监护人

马嘉祺想到了亲戚那丑恶的嘴脸

马嘉祺爸妈的保证金决定不能给他们

保险公司那……要不您先寄存在我们这边 然后等你成年了再来取

马嘉祺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他同意了这个建议

马嘉祺拜托你 除了我 其他任何人都不要相信 保险金也不要给他们

马嘉祺朝着保险公司的工作人员深深的鞠了一躬

保险公司啊……好

马嘉祺推开出租屋的门 看到刘耀文坐着板凳上

马嘉祺觉得不对 这个时间应该在上课

马嘉祺你不是应该在上课吗

刘耀文马哥怎么知道

马嘉祺因为……你吃饭了吗

刘耀文吃了你留的便当 马哥呢

马嘉祺我……我吃过了

马嘉祺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马嘉祺接到了 来着餐厅老板的电话 告诉他 今天下午来上班

马嘉祺你赶紧回学校上课

刘耀文那马哥呢 马哥不上课吗

马嘉祺这不是你操心的 赶紧去

马嘉祺拉着刘耀文去学校 只有送到了学校门口他才放心

看到刘耀文走进去 马嘉祺便前往餐厅进行洗碗的工作

刘耀文在教学楼看着马嘉祺小跑离开 他刚才收到了姑姑的短信让他回去 他看着马嘉祺的背影 没有回复

9.30pm

马嘉祺走在回家的路上 太累了 他感觉自己身体不受控制 他才意识到自己好像一天都没有吃饭了

他打开钱包 算了算钱 叹了口气 抬头看见了在街角站的看着他的刘耀文

马嘉祺耀文 你怎么在这

刘耀文马哥 9.30了 你怎么才回来

马嘉祺和刘耀文并肩走在街上 临近十点 街上的喧嚣也归于安静

马嘉祺啊……就是我现在在餐厅上班 可能每天晚上都很晚回来 你以后就不要等我了 困了就先睡觉

刘耀文好

刘耀文答应了

两个人沉默的走着 刘耀文看着侧脸精致的马嘉祺 他不知道自己和马哥一起是好还是不好

但是他就是很依赖这个哥哥

刘耀文马哥 你累吗

刘耀文和马嘉祺躺在床上 刘耀文突然开口到 马嘉祺很久没有开口

马嘉祺很晚了 睡觉吧 耀文 晚安

马嘉祺闭上了眼睛 刘耀文看着他 也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就睡着了

马嘉祺听见刘耀文均匀的呼吸声 他睁开了眼睛

自己究竟为什么会选择留下他 马嘉祺想可能是相同吧 都失去了很重要的人 而他却还那么小

可能是怜悯

可能是相同

可能是同情

马嘉祺觉得胃要疼死了 他冒着冷汗 蜷缩成一团 逼迫自己不出声

他坐了起来 看着窗外的月亮 他突然感觉人生可能就这样了 他累了 就这样吧

他趴在桌子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