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长衣为羽

要不说这酒是青楼第一烈，闻味便知，白玦有些微醺，若叫天启在，估计十多杯下去也够呛了，只是这墨怜，徐徐入嘴，酒盏酌来，杯杯不倒，脸都不红那么一下。

墨怜（奏琵琶版）“还神尊呢，这就不行了？”

墨怜托着腮望着对面使劲给自己巴掌催着清醒的白玦，不禁就是一声嘲讽。

白玦“别闹，本尊，还能来...”

墨怜（奏琵琶版）“你就认输吧，剑法输我，酒量也输我，这要传出去，可好生笑话。”

白玦“那可不许...”

言语的须臾间，白玦便不胜酒力，硬撑着的身子落在了酒桌上。

墨怜（奏琵琶版）“这...不得我来结账扫尾，什么人啊，真不够义气。哎，罢了罢了。”

墨怜哭笑不得，叹了口气，迫着时间，只得一口闷下了剩下的四盏酒。又结完了账，将白玦一把勾了起来，一手搭着自己的肩出了青楼。

——银尘府 亥时

墨晓在屋里干坐着，苦等姐姐一日，还不见踪影，自是失望。

此时，传来一阵叩门声。

墨怜“晓儿，是姐姐，姐姐回来了...”

墨晓一个箭步前去应门，本满欢欣喜，却顿时黑了脸。

墨晓“不是说好就我们两人吗...他来凑什么热闹？”

墨怜“哟，你还吃醋啦？”

墨怜也似有醉意，估计方才烈酒连灌之劲过猛。言语之间的含糊不清，举止之间也跌跌撞撞。

墨怜“他酒量小，几杯就倒，我就带...带他回来一起，一起玩...”

墨晓“哎，就知道，姐姐又去寻了酒喝。”

墨晓无奈地摇了摇头。

墨晓“这烈酒虽能驱你体内寒气，但小酌怡情，大酌却伤身...”

墨怜“知道了知道了，啰嗦...”

墨怜一边抱怨着，一边捶着墨晓的胸脯，似在对着自己的弟弟撒娇。

墨晓“罢了罢了，谁让你是姐姐，说什么便是什么，我先去安顿了白玦便是，在此等我，别动，别乱动啊。”

————

墨晓“都怪你，都怪你，坏了我的好事。要不是祖神安排，姐姐又怎愿和你这种虎狼之人有交集，自己也不知好歹，最后可有你好看的。”

墨晓显然是不爽，无奈之余又不得不将白玦好生照顾，嘴里嘀嘀咕咕抱怨着，此话十分中有几分为真不得而知，只是作为墨怜的手足，即使随口几句，倒是值得琢磨一二的。

见白玦气息安稳，神色安然，墨晓便去寻了墨怜。

可他不知，在他走后，在白玦的眼角缓缓落下了几滴不起眼的泪珠，双手悄然作了拳状。

——醉后凉风起，吹人舞袖回

墨晓“姐，外面冷。”

墨晓踮起脚不发声响地踱步到墨怜身后，弹了弹她的肩，可把墨怜吓了一跳

墨晓“看，这是我送你的生辰礼。”

墨怜“有趣有趣，醉袒貂裘...嘶...这兽可不好猎，看上去也金贵，喜欢喜欢，弟弟送什么，姐姐都喜欢。”

墨怜触着那披风，一般说来，貂皮总是褐色见多，这件倒白色的，算是新奇。

墨晓“我看，姐姐酒是真的喝多了，怎和那白玦一样讨人嫌...”

墨晓将那件披风给墨怜穿上，整了整扬风吹上去的灰尘。

墨晓“姐姐性冷，怕冷，给你编条贴身披肩穿穿。”

墨怜“我说呢...这毛色，白如雪净...”

墨怜像是突然悟了什么，她走到墨晓背后。

墨怜“给我看。”

墨晓“看什么？”

墨怜见询问无果，便上前脱去了墨晓的披肩，他本就削可见骨的背脊上，血痕道道清晰可见。

一时间，愧疚，感动，心酸交织，墨怜只愣在了原地。

墨晓“别担心。”

墨晓“毛还会再长出来的，但姐姐不会。”

他日为你做衣裳，当与人漫游云端，愿仍能记起我给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