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6

我知道伊勒琅想干什么，母亲，不然我也不会允许她去瓦拉赫。贝尼·杰瑟里特的阴险想必你是知道的，也曾体验过。但您要相信，她们的阴谋一定无法得逞，因为他们永远无法打败魁萨茨·哈德拉克。

——摘自保罗写给圣母杰西卡的一封信

保罗回忆起上午的见面。提莫希亚当时坐在家庭休息室里，织着一件还没有完成的长袍。他余光看到一块地毯上凝结了一团油污，有人碰了香料萃取物，滴落在了地毯上。

他本来想叫人来清理一下，忽然哈拉进入了休息室——她已是斯第尔格的妻子——和他说伊勒琅来了。

没过一会儿，伊勒琅进来了，于是哈拉退了出去。保罗看着伊勒琅，对她说：“欢迎你回来。”语气很平淡，就如同之前一样。

伊勒琅拉紧了她那件灰色鲸皮大衣，似乎对他刚刚的话语感到不解。

保罗又说：“你这是来报告我说，姐妹会已经抛弃了最后一丝道德上的焦虑。”

“做那种荒唐的事，岂不是太危险了吗？”伊勒琅反问道。

“荒唐和危险，这样的组合有问题。”保罗一边说着，一边观察伊勒琅，她正在努力按耐着畏缩的冲动。他意识到她内心充满恐惧，以及，她并不喜欢他们委派给她的任务。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他们想从你这位有皇室血统的公主这儿得到的东西也未免太多了一点。”

伊勒琅很长一段时间一动不动。后来她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放松下来，说道：“您始终不管这儿的气候，由着它保持现在这种蛮荒样子。”她似乎想要指责保罗，“太干燥了。”她揉着自己长袍下的手臂，“还有沙暴。您就不打算让这儿下下雨吗？”

“你来这里不是打算谈气候的吧。”保罗反问道。

伊勒琅没有遮掩，她直截了当的说明了自己的意图：“我必须要一个孩子。”

保罗摇了摇头。这种事情伊勒琅休想做到。

“我必须要！”伊勒琅厉声说道，“如果有必要的的话，我要给孩子另外找个爸爸。——我要让你戴绿帽子，看你敢不敢把事情抖露出来。”

“戴绿帽子可以。”保罗说，他面色平静，“可你休想要孩子。”

却说出了很决绝的话语。

伊勒琅明显不服气，她愤怒的质问道：“你怎么阻止我？”

保罗对她露出了一个和气的微笑。“真要那样的话，我让人绞死你。”

他看到伊勒琅眼里震惊的神色。必须威慑一下她，不然她就会无法无天，保罗想。

伊勒琅退缩了。“我是你妻子。”见硬的不行，她退而求其次，试图用软的手段来感化他，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我们不要玩这种愚蠢的游戏了。”保罗看着她说道，“你不过是扮演妻子的角色而已。我们都清楚谁是我的妻子。”

他余光瞥到对话开始前提莫希亚坐的位置，现在那里只剩下一件马上要织好的长袍，只差几个针脚。她已经悄无声息的移动到了布幔后面，他们的私人卧室。

“我只是一个工具，仅此而已。”伊勒琅说，声线中充满了痛苦。

保罗将注意力转移回对面的伊勒琅身上。“我并不想虐待你。”他说。

“可你把我放在了这样的位置上。”她看起来快哭了似的。

但伊勒琅对自己的表现，至少在情绪上这一点还是比较擅长的。“不是我，”保罗回复道，他驳回了伊勒琅错误的观点，“是命运选择了你，你父亲选择了你，贝尼·杰瑟里特姐妹会选择了你，宇航公会选择了你。这一次他们又选择了你。”他说，“他们这次选你做什么，伊勒琅？”保罗问。

“我为什么不能有你的孩子？”伊勒琅反问道。

保罗没有作太多的解释，他只是说了一句：“因为你不适合承担这样的角色。”

伊勒琅又被惹怒了。“我有权利养育皇室继承人！”她大声喊道，“我父亲曾经是……”

“你的父亲曾经是而且仍然是一头畜生。你我都知道，他几乎失去了他应该统治和保护的人性。”

“别人对他的憎恨不及你的吧？”伊勒琅对他怒目而视，似乎想要冲上去威逼他一样，“你说过，你并不想虐待我，可……”

保罗只是盯着她。

“所以我同意你去找情人。”过了一会儿，他说道，“但你听好了：找情人，却不允许你把该死的私生子带进我的皇族。我不会承认这样的孩子。我不反对你和任何男人苟合，只要你小心谨慎……而且没有孩子。我不是傻瓜，在这种情况下，我不会有什么想法。”

紧接着保罗话锋一转，“可你不要滥用我慷慨赐予你的权利。至于皇位，我要严格控制它的血统。贝尼·杰瑟里特姐妹会休想控制它，宇航公会也休想。”他警告道，接着他说：“这是我把你父亲的萨多卡军团从厄拉奇恩平原驱逐出去以后赢得的特权。”

“你说了算。”伊勒琅猛的一转身，冲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