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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贵客

TNT:魁杓

敖子逸来的那天,兖谷天气格外好,刘耀文拉着宋亚轩在谷里疯跑,膝盖的伤复发了也不肯听宋亚轩的休息一会。

宋亚轩的心情难得高涨了起来,刘耀文是不愿他又陷入到那种看似高兴却又假装高兴的怪异情绪中去。

自从宋亚轩和刘耀文敞开心扉谈过,宋亚轩心里的包袱减轻不少,和刘耀文打打闹闹,依旧是从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宋亚轩。

这种变化丁程鑫乐见其成,原先还担心刘耀文和宋亚轩打上照面会不会出什么事,现下看来是他多虑了。

刘耀文经过那件事以后,心智也成熟了不少,照顾宋亚轩已经是绰绰有余了,宋亚轩也依赖他,是片祥和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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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耀文在谷里看见敖子逸的时候,脖颈根不禁冒了凉气,拘束地朝他拱手。

“三爷回来了。”

敖子逸挑眉看了眼刘耀文难得乖巧恭顺的样子,又看了眼他身后的那个少年,忍而未发,只轻巧的点头问他:“老丁呢?”

“应…应该是在…在清书院处理事务吧。”

刘耀文心虚地回他,甚至警惕的退了两步,生怕下一刻就被挨一顿毒打。

敖子逸看他这唯唯诺诺,期期艾艾的样子,冷声说了句:“平日你不是最黏老丁吗?怎么现在连他在哪都不知道了。还有,站那么远干嘛?是生怕我听见还是怕我吃了你?”

“啊,没有没有。”

刘耀文的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他这样倒把身侧的宋亚轩逗笑了。

刘耀文何时这么窝囊过,宋亚轩第一次见他怂成这样,怪好笑的。

“你的账自己记住了,我下次再跟你算。”敖子逸丢下这么一句,从刘耀文身边擦过。

刘耀文吓得够呛,往后退一步撞到宋亚轩的肩膀上。

敖子逸走远以后,刘耀文才松了口气。宋亚轩在刘耀文肩上笑到噎气:“刘耀文你怎么这么怂。”

刘耀文弹宋亚轩的额头,嗔怪他:“笑什么笑。”

“他是谁啊,你这么怕他。”宋亚轩很好奇这个能把刘耀文治的服服帖帖的大人物是谁。

“三爷啊。”刘耀文看着敖子逸消失的背影,咕囔着回他。

“三爷是谁?”宋亚轩扑扇着睫毛,一脸的好奇。

“三爷就是…就是敖子逸。”

“那敖子逸又是谁?”

“三爷啊。”

刘耀文根本没想好好跟宋亚轩介绍敖子逸的来头,光打哑谜,宋亚轩捶他不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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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子逸辗转多处才在马嘉祺的院子里找到丁程鑫,院子里两个人看见敖子逸的时候都愣住了。

一个是完全不知道这个面生的人是哪来的,一个是完全没想到熟人的忽然光临。

“敖三?”

丁程鑫迟疑地开口,事先他根本没收到消息说敖子逸会来,更没想到他会找到这里来。

“怎么?这才多久?就不认识我了?”敖子逸笑着走上前让丁程鑫好好看看清楚。

“三爷说话真是越来越会揶揄人了,现在连我也不放过了。”

丁程鑫被他的话逗笑,敖子逸在江南呆了那么久,说起话来开始绪会绵里藏针了。

敖子逸拱手:“不敢不敢,谁敢打兖谷谷主的趣。”

丁程鑫扶住敖子逸的手,请他站好了来。

“阁主客气,我可受不起这么大的礼。”

两个人相视一笑,气氛轻松得很。

“这位是?”马嘉祺见缝插针开口。

还没等丁程鑫给他介绍呢,敖子逸抢过了话头。

“这位就是马嘉祺吧?听老丁在信里说,你是位侠士剑客。鄙名敖子逸,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说着朝着马嘉祺客气的拜了拜,丁程鑫侧目看他觉得奇怪,南方水土养的他性子都改了?

马嘉祺见他这般客气,也躬身拜了拜:“高抬。”

敖子逸直起身打量了下马嘉祺,倒是和心里的形象有不少偏差。

“敖兄的机关阁在江湖上鼎鼎大名,原想也该拜见一二,不想竟和谷主是好友,能在这遇见甚是有幸。”

“缘分缘分。”敖子逸轻飘飘的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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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看他们寒暄两句也没什么可说,干脆把话题扳回来。

“你这匆忙就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敖子逸煞有介事地点头:“确实有事,机关阁在镐京有些事务需要亲自处理。”

“那你是要住在谷里吗?我叫人去给你收拾你那院子。”

“好。”

敖子逸看了眼马嘉祺,马嘉祺识趣,看出来他有事不好当自己的面说,就体恤的开口:“既然二位还有事相商,我也不好打扰。”

“这样,你跟我去我那院子慢慢说吧,等你那屋子收拾好了再住也不迟。”

丁程鑫立时安排下来,敖子逸点头表示赞同。

告辞了马嘉祺,丁程鑫和敖子逸一前一后走在谷里,路遇几个谷中的人,看见他俩都十分恭敬地行礼。

丁程鑫笑言:“三爷这威严还真是一点不减,谁见到你都是要退避三舍的。”

敖子逸只是淡淡的挂着笑,没有回他。

忆及年少,敖子逸算是个刺头,没谁敢主动招惹他,丁程鑫也爱仗着他的势。后来当了谷主还捧着敖子逸的嚣张气焰,他也就成了谷里的最有话语权的。

刘耀文深受其害,免不了总要因着调皮挨上一脚的,也不敢吱声。

后来敖子逸出去了,谷里的人才那么多个拘束,刘耀文的胆子也给养肥了,但是提到敖子逸他还是不禁胆寒。

更何况是现在的敖子逸有只手通天的滔天权势,论谁也不敢主动招惹他,被招惹了还不得心甘情愿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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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回来的这么急,到底是有什么事?”丁程鑫坐在敖子逸对面斟茶。

没了外人在,敖子逸本性就显露出来了:“能为什么?还不是刘耀文那个完犊子的闯祸精,早晚把你坑死。”

丁程鑫倒茶的动作顿住,将茶壶放了下来,“你都知道了?”

“娈音阁塌了这么大的动静,你当我机关阁是干什么吃的?”

没有外人,敖子逸也就少了顾及,翻了个白眼,丁程鑫瞒谁还能瞒得住他?

“不过是个意外,而且耀文在祠堂也跪上了一个月,两条腿也差点废了。”丁程鑫摇了摇头,继续倒茶。

“他倒是知道有恃无恐,两条腿要是废了还不是赖着你一辈子,是我就把他丢出谷去,生死看命。”

敖子逸不满的接过丁程鑫递来的茶水,轻抿一口。

丁程鑫也喝上一口茶,笑着打趣:“你啊,就是惯会嘴上说说。耀文这孩子当年在野狼窝里都活下来了,说明他命不该绝,上天眷顾着呢。”

“你既知他自有上天看顾着,又何须操那么许多的心思。你可不是他,上天可一向不公平。娈音阁一塌,鬼王爷要记恨上你的。”

敖子逸从来担忧的只有丁程鑫一个人,从年少时相伴到现在的分离,敖子逸最放心不下的也只是丁程鑫。

丁程鑫低声轻笑:“鬼王爷早惦记上兖谷了,也不差这么一两日。”

“老丁你可从不是个感情用事的人,如今为了两个毫不相关的人把自己都搭上,你就那么有把握?你身边的那个,他到底是个什么心思,你可曾知道?”

敖子逸盯着丁程鑫风轻云淡的模样,满口忿忿不平。

“我知道。”丁程鑫依旧只是淡淡的回他,“他我会处理好的,你怎么对我这么没有信心了呢。”

敖子逸叹了口气,无奈地摇着头:“我只是看不太懂你了,贺儿也是,他本也不是个鲁莽的性子,不过是严浩翔回来了,他倒是脑子一热也做出这种糊涂事。”

“贺儿是个什么样的你我还不清楚?娈音阁塌了,那些往事就没人能拿出点什么来了,他也能安心给那小皇帝办事。”

丁程鑫的话敖子逸明白着,娈音阁这个地方,本身也算不上什么好地方,那里存放着的陈年旧事,光是拿出来一点,都不是什么光彩事。

“他倒是做的决绝,娈音阁说塌就塌了,过往倒就真的能抹的干干净净?严浩翔这个大活人可就在他眼前晃着呢。鬼王爷是个什么人?只要他想还能有挖不出来的东西?”

丁程鑫听敖子逸说的这么一段,倒是笑得眯起双眼。

“是,机关阁的阁主,无事不知,知无不晓。”

敖子逸也不恼,像是习惯了丁程鑫这个样子,只说:“现在严浩翔回来了,贺儿这个宰相怕就是做的没那么轻松了。”

丁程鑫端着茶盏点了点头,只听敖子逸说。

“原本他是最不愿走仕途的,却没想到最后我们之中他却是走上这条路的人。”

一时感慨,两人都没有了话可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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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逸文的事,贺儿知道了吗?”

严浩翔突然回来丁程鑫就察觉了端倪,是托了敖子逸用他的机关阁去查的。

丁程鑫摇头:“并不知道,你当时说的也模糊,与其借我之口去说,不如等严浩翔自己说吧。这毕竟是他们之间的事情。”

敖子逸赞成的点头,起初他查到“展逸文”这个名字的时候也愣了一下,刚开始只觉得熟悉,后来查到一个特别的人身上,才想起来这个名字和自己的渊源。

“今天来,也是为着这件事的。机关阁的情报,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谁?”

“黄宇航。”

敖子逸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丁程鑫手里的茶盏一下子落在了桌上,水溅了自己一身。

敖子逸早知道会是这个场面,伸手去帮他扶好茶盏,递去帕子。丁程鑫失神挥手,从自己的衣襟拿出帕子来仔细擦拭下衫的茶渍。

“都这么久过去了,你还没放下。”

敖子逸认命地摇了摇头,丁程鑫的心里打了个陈年旧结,。丁程鑫沉默而机械地擦拭衣衫,思绪早就一团乱麻。

敖子逸叹了口气,不管他还听不听的下去,“他现在不叫黄宇航了,而是叫孙亦航。”

“你是说?”

丁程鑫终于做出了反应,抬着头一脸诧异地看着敖子逸寻求答案。

敖子逸知他猜出来了,莞尔一笑:“是啊,申譁国司马,位高权重,煊赫一时。你倒是白为他忧虑了这么久。”

敖子逸话语里全是不快和责难,丁程鑫苦笑一声也没了反驳。

“浩翔与他…”丁程鑫终于是不被情绪所困,意识到问题的关键,满腹疑惑地开口。

敖子逸见他总算是没困死在黄宇航的漩涡里,语气轻松:“展逸文这个名字,原是我的。”

见他更加疑惑,继续说:“当初那事没能给瞒住也是我的错,老谷主当初那样做,也是为着你的名誉,兖谷的江湖名声。只老谷主没想到,早有人打起了兖谷的主意,有心招安我们,给了丰厚的待遇。只是,”

敖子逸停顿了一下,整理了下措辞:“要放弃原先的身份和一切,忠于申譁国。当时我们其实和走投无路已经别无二致。”

“可你没去。”丁程鑫打断敖子逸的话,却不知是庆幸还是觉得悲哀。

这回换敖子逸苦笑了,“加官进爵,高官厚禄,这样的待遇对那时的我们来讲都是没办法拒绝的。不管做哪种选择,最后也都殊途同归。所以,你何必自责,又何必怪他。”

敖子逸这话也不是为谁开脱,只是想丁程鑫听着能好受些。

经历了这么多,丁程鑫已经能看淡很多事了,也能分得清什么应该什么不应该。只是感情上,他始终是被支配的那个。

“因为你拒绝了,后来他们找上严浩翔的时候,就把那个名字就给他用了。”

丁程鑫理清了这中间的乱线,拽出了一条最清晰的。

“只可惜,严浩翔太傻,没想过这个名字轻易易主就证明了展逸文这个身份最后的归途。”

敖子逸不要的那个人生,本就是他人成大业路上的牺牲品,是一块垫脚石而不是玉石。

而严浩翔这块本可以做玉石的料,他的鲜血却给别人铺就了一条通天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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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丁,不管你信不信,展逸文的陨落,严浩翔的归来,若是没有他孙亦航的推波助澜,一切也不会如此顺利。人是会变的,他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黄宇航了,他只是申譁国的孙亦航,他们的司马大人。”

敖子逸毋庸置疑的眼神让丁程鑫如坠冰窟,他从没想过以这种方式得知那人的现状,甚至根本无法与自己印象中的人重合。

敖子逸从来不会骗他,也从不会忍心丁程鑫面对这样残酷的事实。

可今天的敖子逸为什么呢?说出这样一番让丁程鑫身心震颤的话来。

或许是当他风尘仆仆赶来时,发觉丁程鑫与马嘉祺对视时目光里的旖旎似曾相识,他才敢劝他断了对黄宇航的最后一丝念想。

敖子逸深知住在心里的那个人是无法取代的,所以他宁可丁程鑫多情一点,也好过被困死在感情的玄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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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子逸与丁程鑫算是不欢而散,敖子逸离开后很久丁程鑫才恍惚地站起身来,跪坐着久了腿麻到差点站不稳身来,他就这样不避讳谷里人的目光,去了祠堂。

那把差点要了自己和刘耀文命的大弓依旧被奉为神器供在架子上,丁程鑫的命是从这把弓下捡回来的。

丁程鑫双手取了那把弓捧在身前,跪在灵牌前低垂着脑袋良久。

老谷主拖着一身病,提着这把大弓,将跪在祠堂冰冷地上的丁程鑫敲的粉碎,连带着他那不堪入目的过往,碾碎在了荒淫岁月中化成滚烫的星河。

病榻前的老谷主,死死望着丁程鑫那张天生逆反的脸,呜呼一句丁程鑫命不该绝,世间百苦加身永不得解脱。

那一把差点要了他的命的弓,那句临死前的恰似恶咒的话,让丁程鑫恨了太久。

敖子逸说的对,刘耀文的命是上天眷顾着留下的,而丁程鑫的命是苟且着偷来的,就连神也要他一生备受折磨才算清还这代价。

他战战兢兢活过了前半生,后半生的结局既然无法更改的话,为什么不活的释怀些,洒脱些,任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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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叱——大弓被折碎成两半,重重的呼吸声充斥整个沉闷的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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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东西,压得丁程鑫已经快喘不过气来了。他的命也被这些东西吊死在那些过往里,他现在只想从人鬼不分里挣扎出来,想活得更像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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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在那把断弓前不知跪了多久,天现已漆黑一片,祠堂内尚未着人燃灯。

马嘉祺寻他到祠堂的时候,丁程鑫的影子湮没在这巨大的黑暗之中,可他依旧认清了那蜷缩在地的白影。

丁程鑫察觉到了外人的进入,步子极轻极静像是怕惊扰到谁,他听得出的,是马嘉祺。

马嘉祺燃起一烛灯火,小心扶着走近,丁程鑫跪在蒲团上一动不动,一把断裂的大弓掉落在他的身前。

这把弓,原来应该在那供架上才是。

“阿程?”马嘉祺的声音低沉,也只能落得进面前这个人的耳里,怕惊扰了神灵。

丁程鑫默默抬头,透过那恍惚跳动的烛火去看他。

马嘉祺也愣住了,他的眼睛纯净的只倒映出他手里的那盏烛光,还有他自己。

纵使只身混沌漆黑,丁程鑫看向马嘉祺的眼波如流霞,漾着满满的柔情和璀璨。

马嘉祺是害怕丁程鑫这样的眼神的,他太漂亮了,就算是落魄也美的让旁人忘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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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烛火落了地,灯火骤暗。

丁程鑫瞬间起身,拉过马嘉祺的手,用他那洁白的衫袖轻柔的拭去因灯盏歪斜而泼在马嘉祺手上的蜡油,继而放在嘴边使劲吹了吹。

冰凉的虎口碰上温热的唇瓣,马嘉祺想起自己现在身处何地,与丁程鑫是何种亲近的动作,灼烫过的手闪电般收回。

黑暗中看不清彼此的脸,但微妙的气氛依旧攀上了马嘉祺的耳垂。

“嘉祺兄小心。”丁程鑫的话听不出来丝毫的异样。

马嘉祺愣神,那样的亲昵的行为在丁程鑫里好像根本算不得什么,倒显得是自己在意和唐突,将此事弄得太过尴尬。

“多谢谷主关心,无碍。”马嘉祺拾起散落的情绪,正声回他。

“嘉祺兄怎…” “谷主怎…”两人同时开口。

“谷主先说吧。”

丁程鑫知道马嘉祺会让,微微扬起嘴角:“嘉祺兄怎到这来了?”

“谷主可用过晚膳了?”

下人来问晚膳,丁程鑫唯一一次没有准时来,马嘉祺就特地出来寻。

往日丁程鑫都是还没用晚膳就已经在马嘉祺院子里了,就算是事务繁忙丁程鑫也不会像今天这样让马嘉祺在院子里等上许久。

“今日一时被事情冲昏了头,竟忘记差人去与嘉祺兄说了。这几日大概是不能一同用膳了。”

“为何?”马嘉祺没来得及思考个中原因,问得随心。

马嘉祺竟差点忘记一个关键的人。

“是机关阁阁主?”

丁程鑫点头,解释道:“三爷好不容易上一趟京都,回了谷里,也不知何时回去。”

“确实是该好好招待着,谷主考虑周到。”马嘉祺不露声色的点头。

马嘉祺是有自知之明的,敖子逸与丁程鑫的关系怎样都要比自己更近些,所以丁程鑫选择去陪着敖子逸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只是心中不知为何会落寞。

丁程鑫倒是希望马嘉祺能够不那么善解人意,这样也不至于有些话总被堵在他那套客气的说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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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重燃了一排的烛火,看着丁程鑫将那把断弓放回供架勉强立住。

但他知趣地不去好奇这把弓是怎么断的,又是因为什么断的。

马嘉祺大概也能猜到这和丁程鑫的过往种种有关,问或不问,说或不说,只看着眼前的人影缥缈的人,便觉得过去的年华也只是梦里浮生罢了。

丁程鑫若愿意提,马嘉祺自也是愿意听得。

可若他不愿意提及,也只说明那段往事不堪回首,也不值得多一个人在意罢了。

“阿程小心。”马嘉祺伸手抓住丁程鑫胳膊。

丁程鑫瞬间抬头看他,踉跄一下干脆直接扑进了马嘉祺,倒像是真的摔了个结实的,手顺势就环抱住了马嘉祺的腰。

估计是跪的久了,腿脚酸软没得着力,马嘉祺伸手来扶没想到最后是这个场面。

事情发生的这么突然,马嘉祺一时愣住,刚抓着丁程鑫的手还悬在半空。

这是他们第二次在神灵面前如此放肆了,但谁会在意呢?

丁程鑫松开马嘉祺的腰以后,笑着连说几个抱歉抱歉,马嘉祺也不好有什么意见,意外发生得突然,始料未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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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子逸的院子离祠堂要近一些,马嘉祺将丁程鑫送到就独自一人回了自己院子,吩咐人随便热了两道菜。

虽然平时和丁程鑫一起用膳俩人不言不语,但马嘉祺夹菜的筷子碰到另一边的空碗时,不免自嘲一番心中的空落。

马嘉祺似乎没怎么一个人吃过饭,从前有宋亚轩陪他,后来是丁程鑫,现在却是一个人。

他这是养成了什么样的习惯,马嘉祺苦笑着摇了摇头,味同嚼蜡般将食物咀嚼进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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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子逸从江南来,带了不少南方的美食让丁程鑫一饱口福。有了美食的加持,下午的不愉快倒是一股脑抛到了天宵云外去。

敖子逸没吃几口,丁程鑫问起他只说自己斋戒,用的寡淡。

“你什么时候开始敬拜神佛了?”

丁程鑫咬着一块肉片,吸溜着滑进了嘴里,嘴边留下了浓郁的酱汁,和敖子逸一起他倒是没什么规矩可拘。

敖子逸笑着递去帕子,丁程鑫摆了摆手自己在襟里摸了半天才想起来那块下午早就脏了,忘记续上。

才拿过敖子逸还没收回的帕子擦了起来,听他说话。

“与信或不信无关,只心中有一处牵挂,不知问谁不如交予鬼神,也好能尽心立命。”

“且都说‘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你倒只取立命二字,那你这二字又是为谁呢?”

“为谁?你这话问的有水平,”敖子逸敞笑起来,“能为谁?当然是我的天机阁,你的兖谷。”

丁程鑫也笑:“你这话说的不对,兖谷自有我这个做谷主的,哪轮得到你。”

敖子逸瞧他一副管事人的做派,笑出声来:“你现在要是心思真在兖谷上,我倒也不必为着烦忧。”

“那你可冤枉死我了,也不是只有你机关阁阁主事务繁重。”

“是也是也。”

敖子逸不在驳他,丁程鑫凡事爱争个高低,他不赢的话闹得别人没办法安逸。

相处这么多年,就算是分开了,敖子逸还是秉持着这个好习惯在的。

“对了,除了这些好酒好菜,我还带了个人来送你。”敖子逸拿着象玉筷轻轻敲着瓷碗,发出零铛的清响。

“什么?”

“他会的玩意多,想来给你解闷是最好不过的。”

“你看我像是很闷的样子吗?”丁程鑫笑他多此一举,总爱操些没用的心。

“嗯,是挺闷的。”敖子逸看着丁程鑫,郑重地点头。

“你从哪看出来我闷了?我可不这么觉得。”丁程鑫吃得开心,权把敖子逸的话当玩笑。

“各个方面。比我上次见你可闷太多了,也不知道你跟谁学成了这副性子,无趣得很。”敖子逸伸了个懒腰。

“你上次见我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除夕也没回……”丁程鑫吐槽,细想起来上次见还是去年自己过生时。

“别人不知,你还不知阁中事务多繁忙?”敖子逸也知理亏,但是身不由己,怪不得他。

接着又说:“你既在谷中待的无聊,我就将他留下了,日后便住在我院子里,你随时需要便招他去就好。”

“你……”

丁程鑫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回他才好,敖子逸这是铁定了心要把人给他留下,地方都安排好了。

“算了算了,既是三爷一片好意,那我也就领了。”

“嗨,客气客气。”敖子逸笑着对他拱手,“他人是个老实清白的,大可以放心,我的眼光可从没出过差错。”

“是也是也。机关阁阁主,有什么能逃过您的法眼,我自是放心的。”

两人相视一笑,也是太久没聚在一起了,尽兴地畅饮一夜,丁程鑫就在敖子逸这歇下了。

敖子逸说的那个人,丁程鑫也只在敖子逸院里寥寥见过几眼,是个清雅秀气的青年。但敖子逸没让他们在自己面前正式碰过面,只让青年待在自己的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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