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予这是……
容予仔细辨认着那包药粉,随即捻起一点用舌尖卷入口中,我吓了一跳,伸手想制止,他却摇了摇头,
容予色妍,味苦回甘……
容予眉心紧蹙:
容予娘娘是从哪里得到的这腌臜之物?此物于娘娘无益,娘娘如今身体康健,压根无需使用此物助孕。
我直起身子,指甲刮过桌面发出一道刺耳的声音:
我你是说,这物为助孕之用?
容予面色愈发沉重:
容予娘娘不知?此物药性极烈,即便成功怀上子嗣,母体也难免被拖垮,轻则终生不育,重则一尸两命。这到底是谁……
我垂下眼帘,侧身打断他的话:
我宫中之事,你知道得越少越好。你放心,这药不是我用的。
送走了容予,我细细思索起来。
皇后娘娘对于此事到底是知不知晓的呢?
娘娘这些时日的反常我们都看在眼里,可锦覃姑姑却只说是娘娘累到了,想来是娘娘自己想求子,那些异样若是因为有喜倒也能说得过去。
二皇子体弱,皇后娘娘又有大皇子的先例在,所以想趁着如今尚算无恙的身子再次孕育。我那方子是温补,起效慢,所以她才去求了德妃吗?也有可能是德妃主动开口。
但为了皇嗣拖垮自己值得吗?不,娘娘定然想自己培养皇子长大的。那就是德妃欺瞒了她,故意想害她失去生育能力,若是一尸两命则最好。
对了,还有言贵妃,此药是从她房中找到的,若是将来有人发现异样,德妃便可顺水推舟除去言贵妃,如此,她便是最有望登上后位之人。
好精妙的算计,好狠毒的心思啊。
我捂住狂跳不止的心口,叫来翎秋:
我秋儿,走,我们去凤仪宫。
翎秋望了望天色,扶住我颤抖不止的手:
宫女这会儿已经夜深了,皇后娘娘恐怕睡下了,要不明儿再去吧?
我坐了回去。
对,不能轻举妄动。
如今我虽看透了德妃,只是她定然不会让自己身陷囹圄,她一定将痕迹全扫清了。没有证据,她在后宫又素来与世无争的,没有人会信我。
现在只能等。
要等到皇后出事的那一天。
我紧紧咬住唇瓣。
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胸口犹如压了一块大石,我浑浑噩噩地过了大半月,直到翎秋拿来新衣,我才意识到原来已至年关。
宫女今年可真热闹呀,娘娘最近心情一直不好,瞧瞧陛下送来的这盆红梅,旁逸斜出,不折不挠,真是花中极品。
梅花香自苦寒来。
等熬过了冬天,一切都会苦尽甘来的。
我不能心软。
我秋儿,准备一下,去夜宴了。
是夜,我抱着琤儿坐在下首。
皇后娘娘身边的锦覃姑姑抱着二皇子。
皇帝看向我的方向,露出温柔的笑容:
皇上23今日琮儿与琤儿穿的衣服颇为相似,莫非是月人的手艺?
我起身行礼,大方回应:
我陛下说的是,小孩子皮肤柔软,这些布料都是嫔妾鞣制过后再用特殊针法缝制的。陛下您瞧,二皇子身上的乃是蟒纹,琤儿的是鹤纹。
皇帝眯起眼睛,仔细端详:
皇上23的确如此,在烛光下隐隐可见暗纹。你有心了,坐到朕身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