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娘娘,锦覃姑姑来了。
翎秋一面迎人一面对着殿内喊,我放下手里的活计,款款出门。
我可是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锦覃姑姑笑着摇了摇头,说:
宫女前些日子充媛送来的吃食很合娘娘的胃口,这不,才用完了便过来取了。
我一听这话,也笑起来:
我劳烦姑姑亲自跑一趟,这样的小事唤个小宫女通知一声即可。
我对了,这几日我在为三皇子缝制冬衣,还差几针便好了,若是娘娘不嫌弃,我做好了便同吃食一道送去。
宫女充媛蕙质兰心,手艺巧妙,娘娘定然喜欢,那奴婢这便走了。
我点了点头,送她到门口。
我翎秋,去把火烧起来,我一会儿便去做糕点。
凤仪宫。
锦覃姑姑接过吃食和衣服,压低声音:
宫女娘娘睡着了。
我看了眼白澄澄的天,问:
我娘娘近来总是如此吗?可叫了太医来看?
锦覃姑姑面带忧虑:
宫女请过太医了,只说娘娘是累着了,需得多多休养。只是这补药也喝了,娘娘还是一日多过一日地昏睡。
我拧起眉头,此事太不寻常了。
我娘娘的吃穿用度可都一一检查过?
宫女那是自然,素来内务府的人都会检查,送到娘娘这里还会再查一遍。
妃嫔锦覃——
皇后娘娘的声音从内室传来,只是听起来有几分虚弱。
锦覃姑姑进了殿,不多时,皇后娘娘便走了出来。她眼下带着乌青,似是多日不曾好好休息了。
我娘娘万安。
妃嫔月人来了?
皇后娘娘指尖抵着额头,眼睛眯起,一副精神不济的模样。
我眼看着要到年关了,嫔妾给二皇子缝制了一件衣衫,正好过年的时候穿。
妃嫔你有心了。
我同她寒暄几句,眼见她坐都坐不住了,便寻了由头离开。
我翎秋,方才你在院子里和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说话,打听到了什么?
宫女奴婢听说德妃娘娘总去给皇后娘娘送药。
我猛的站住:
我什么药?
宫女皇后娘娘只说是补身子的药。
我德妃……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她淡泊名利的脸。
在我入宫前,德妃娘娘便与皇后娘娘交好,她们是多年的挚友,想必不会是她。
或许真是抚养二皇子累着了。
我压下狂跳不止的心,看向翎秋:
我今儿是什么日子?
翎秋盈盈一笑:
宫女是十一月十五。
十五。
我垂下眼帘。
我与春儿约好,每月十五见一次面。
我秋儿,这几日琤儿夜里总哭闹,你去替我看着他,好不好?
宫女娘娘放心,奴婢定会好好照料三皇子的。
是夜,我穿着斗篷出了门。
月明星稀,莲花池边站着一个瘦弱的身影。
我轻咳两声,那人便转过头来:
妃嫔娘娘!
我春儿!
我一把拉住她躲进假山。
妃嫔奴婢时间不多,便长话短说了。奴婢在言贵妃身边,见到了德妃身边伺候的翠竹,她鬼鬼祟祟地将这个东西藏到了言贵妃床下。
莺春将一个小纸包塞进我手里,
妃嫔奴婢寻了个机会,偷拿了一点,想必不是什么好东西,娘娘最好寻个专门的人打开。
我你在那里好不好?
我紧紧握住她的手。
莺春点头:
妃嫔娘娘安心。
我那就好。
妃嫔奴婢该走了。
我春儿!你自己当心。
莺春“嗯”了一声,隐没进黑暗里。
我攥紧了纸包,悄无声息回到皓雪居。
又是德妃。
此事的真相呼之欲出,只是还缺一个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