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久没睡得这样好,恰赶上休沐日,左诩与我一同窝在被子里,像两个贪睡不愿赴早课的学子。
皇上20阿然。
左诩下巴用拱了拱我的脸,半梦半醒。
我笑着躲开,娇嗔道:
我别闹了三郎,胡子扎得臣妾好痒。
他忽然将我圈进怀里,贴到我耳边轻轻咬了一口耳垂。我呆呆地望着他,心跳得很快。左诩的水瞳里洇出一圈圈涟漪,他俯身吻住了我的唇。
我三郎,不可白日宣……唔!
左诩牵住我的手,堵住了我的话。
我垂下眼帘,听见帷帐上挂着的铃儿响了又响。
我想我亦是欢喜的,因为那人是他,是那个翩翩公子,是在我身份转变后唯一没有放手的人。
……
日上三竿之时,我方睁开了眼睛。左诩坐在床头,见我醒了,端来一碗热粥。
皇上20是朕孟浪了。
他说这话时眼睫微颤,眼尾的那粒小痣也抖了抖,染上几分嫣红。
我接过粥放在一旁,转而靠近他,颇欢喜地开口:
我三郎眼角有颗痣,臣妾从前竟没有发现。
他抓住我试图触摸的手,板起脸道:
皇上20不许胡闹。
语气冷肃,耳尖却悄悄红了。
我抿起唇,在粥腾起的热气中忍不住浅笑。三郎,若是永远与我在一处该多好啊。
皇上20下个月便要预备着去圆明园的事宜了,朕知晓你不爱操劳,此事已交与皇后办了。
左诩捏了捏我的手,眼神温柔,
皇上20只是既然要带上你,必得和你说上一声,你也好拾掇起来,免得事到临头,多生事端。
我瞥了他一眼,眼波流转:
我三郎这是将臣妾当作暖床的了。
左诩一愣,眉心蹙起:
皇上20此话从何说起?
我哼!只叫人家打扮得美美的,管你看着喜欢。如今也只是过来知会一声罢了,却不问问臣妾愿不愿意。
左诩看出我故作恃宠而骄的刁难,眼角带了几分笑意:
皇上20那淑妃娘娘说说,臣该怎么办才好?
我勾住他的脖子,轻笑:
我罚你这旬都不许去旁人宫里,好好地在漪兰殿伺候本宫。
左诩一把将我抱起,看着我惊慌失措的模样,眉眼恣意:
皇上20一旬怎么够?就罚臣下这辈子都是娘娘的。
我贴在他胸膛上,听见胸腔中有力的心跳,低声问:
我三郎这话当真吗?
左诩轻轻地开口,温柔且坚定:
皇上20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那我便收下了,若违此诺……
皇上20若违此诺,左氏江山必毁于朕手,朕,不得好死。
我吓得跳到地上,捂住他的嘴:
我三郎不必发这样的誓。
左诩握住我的手,水瞳含笑:
皇上20朕是要你放心,你如今可是信朕了?
我不敢不信,这份情太重,若有朝一日他真的违背,我也不忍责怪。
只是……究竟是什么时候,他动了心呢?
我没能来得及问,他便牵着我的手出了门:
皇上20你许久不见太阳,闷在屋里于身子无益,朕听云昭说你晚间总是睡不安稳……
我云昭怎么什么都同您说啊?
院子里传来阵阵笑声,此时蓝天白云,晴空万里,正是好时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