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归（五）

“阿，阿姐，我们到哪儿了……”

拉紧了手中的衣服，我感觉到了一丝恐惧，忍不住往热源靠了靠。

或是察觉到了我的动作，她将我抱得紧了一些：

“阿初不怕，我们很快就能出去，很快就能回家……”

阿姐护着我，在黑暗中一步步摸索着，我能清楚的感觉到，她的身体在颤抖着。

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我不知道阿姐带着我从东临逃到这儿过了多久。只记得，在失去意识前，我与阿姐还被关押着，再次醒来，阿姐正带着我一步步往前走着。

“阿初，渴了吧，来，张口。”

冷不防的，带着腥味的东西被阿姐放在唇边，扑面而来的腥味有些让我作呕。

“阿姐你受伤了？”

张口吞下那东西，满口的腥味让我有些难受。

“无妨，小伤口而已，快喝吧，这洞中就只找到一些污水。”

山洞之中格外干燥，能找到一些污水实属不易，反手将手中的东西往前递去：

“阿姐，你也喝。”

“我喝过了，你快喝吧”

咬着唇，我不再说什么，心中无比痛恨现在的无力。

说也奇怪，虽说那些是污水，却也让我恢复了不少力气。

靠着那些污水，我和阿姐走出了山洞。

感受着微风拂面的凉意，我与阿姐得到了一丝喘气的机会。

我看不到任何东西，眼前只有一片漆黑，阿姐将我安置在草丛内，独自一人出去寻找吃食。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听到走动声，身体开始紧绷起来，在闻到阿姐熟悉的气息时，才缓缓放松。

“阿姐”

“阿初，我回来了，来，吃点东西吧”

阿姐在我身旁坐下，在我手中放了点东西。拿着手中的物什，我轻咬了一口，好酸，好涩。

费力咽下，在阿姐面前，努力扯着嘴唇笑着

“阿姐，你也快些吃吧”

“阿姐不饿，你快吃吧，吃完，我们好回家。”

阿姐安慰着我，咬着下唇，心底酸涩。

“阿……阿姐……”

几滴温润的水滴在我手上，摸索着，我轻声唤道。

“对不起……阿初对不起，都怪我”

“阿姐，不怪你，我们会好好的”

紧紧抱着阿姐，听着她压抑的哭声，就像当初母皇一样，轻轻拍着她的手。

“呦，在这儿呢”

与阿姐藏身的地方被发现，我感觉我被人拽着，扔出去，头顶上传来的声音，化成灰我都认识……是那个畜生！

“你个瞎子，跑的倒是挺快，把你脚筋挑了，看你还跑得了！”

刀抽出的声音在我耳边不断放大，我甚至能感觉到上面传来的阵阵寒意。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取而代之的是阿姐带着温热的身体，紧接着，是利刃划破衣衫，刺入肌肤的声音。

“阿姐！”

“滚开，滚，滚！”

阿姐挥舞着手臂，做着徒劳的挣扎。

“呃”

忽然听见阿姐痛呼了一声，接着，我被绑了起来，阿姐则被押在一旁。

“绑了！”

被束缚后，我的下巴被人捏住：

“难怪会有人为你这么奋不顾身，长了这么一张小白脸，啧，可惜了”

听着那让人厌恶的声音，我挣扎了几下都未挣脱。

“你们要干什么，走开！都给我走开！唔……唔！”

口中被塞入带着馊味的衣衫，现在的我，竟连叫喊都做不到。

“将军，反正这西沙也改朝换代了，现在也在四处寻找这废物，与其好好还回去，不如……”

耳边传来的声音一下下敲在我心头，哪怕他未说完，意思也不言而喻。

“如此……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