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列车

“听说你决定作为DoDo的引导者了？”巧克力色卷发的少女站在明高的图书馆内，开口问着面前埋头读书的栗发男孩。

“你是以什么身份来问我呢？是关心我的学姐，还是一名单纯的鬼影成员？”唐晓翼抬头，面带微笑地叫出了少女的名字：“莉丝学姐。”

“好奇而已。”欧莉丝也是回以微笑。

“不错。”唐晓翼没多纠缠，直接了当地做出了回答。他有些抱怨的开口：“不过这支小队的确太过稚嫩，得想个办法磨练他们一下。”

“我有个建议，正好我最近也有个任务，顺势做一个测试如何？”欧莉丝微笑着把手中的资料放到了桌子上，“毕竟百练成兵啊。”

“鬼影的任务是全用来考核那几个小孩子了吗唐晓翼吐槽，但还是抽出资料来看了，“这份资料……你打算揭发那个杀害你家人的凶手了？”

“毕竟不能让他一直逍遥下去。”发觉了他语气中隐含着的关切，欧莉丝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这次任务据说还有一名绝密档案上的成员参与。”

“是紫翼吗？事情开始变得有趣起来了。”唐晓翼一直对这个传言中的绝密小队很感兴趣，但一直无缘得见，此时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了：“不过还得好好商量一下，最好把亚瑟也拉过来，毕竟风水轮流转，这次也该到我制定计划了。”

欧莉丝看着唐晓翼的笑容，在心里默默为亚瑟点了根蜡。

“幽灵列车？很有意思的剧本啊，是莉丝姐姐的提议？”黑衣黑发的女孩看着手中的资料，忽然间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等等，应该也有唐晓翼的参与吧？毕竟敢公报私仇让你在这次行动中男扮女装怎么想都不会是莉丝姐姐能做出来的事，是吧，亚瑟。”

“紫月你眼中的幸灾乐祸都快要溢出来了，就不必掩饰了吧。”亚瑟无奈地点明，当然他也不是温软的性子，自然懂得如何回敬玄紫月：“有一件事好像忘了提，这次任务作为你弟弟的施小宣也会参与，那个黑市票贩子就是他的角色。”

“为什么会是小宣？”玄紫月显然对此事十分头疼，倒不是说她不愿意见施小宣，只是继上次不告而别后她与施小宣也是许久未见，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她又抛下了施小宣一次，虽然是为他的安全着想，但这件事的本质却不会变。玄紫月已经可以想象到再见面时施小宣会如何控诉她了。但她仍是不死心地开口：“你们这属于压榨劳动力了吧，据我所知，小宣不久前可是刚与艾斯解决了卡玛利拉那边的事，这才多久就又要出任务了？鬼影已经没别人了吗？”

“但这次任务可是他本人连写五份申请书申请下来的啊，我也不好拂了他的意。”亚瑟笑眯眯地补着刀，颇有几分大仇得报的感觉。他很快正色道：“这点先抛开不说，从目的上而言他们是鬼影目前最合适的选择。这次任务中有着霍德尔那边派出的盖利和摩宁，没猜错的话你这次前来除了任务外是打算和他们一同回阿斯加德的吧？而小宣和青蛇作为尾达尔与耶梦加得的继任者也终究是要回去的，你们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这个‘照应’的范围可不好定，不是还有伊童在吗？"玄紫月还未说话，一直以原形绕在她间的花蛇开了口：“盖利和摩宁那俩个家伙一向不做无用功，一定会借此机会唤醒伊童带着她和我们一同回去的。”

“伊童作为青春不老之女神可并不擅长战斗啊，所以才要你们一起行动。”亚瑟笑了一下：“而且这次‘幽灵列车’的计划也是伊童此世为了复仇提出的，让她恢复记忆也好，起码可以冲淡一些仇恨。仇恨是最伤人的利剑，对于任何生灵来说都是如此。而且我最近总有一些不好的预感，却知道自己无法做出准确预言，总是心悸。”

“这点我也指望不上，为了保证清醒我可是将有关预言方面的能力彻底封印了，一抑解开我便又会陷入长眠之中。”玄紫月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而你自己本就是继承了丝可特的预言能力的吧？能力不如她本人稳定是自然的。不过她不是已经在智慧之书中刻下预言吗？”

“智慧之书给出的预言有的难以解读啊，所以我才忧心。”亚瑟揉了揉眉心，“丝可特到是轻松，直接把这个麻烦的能力丢给我之后自己转生了，现在头疼的是我。”

“丝可特也是不容易啊，她一直不喜欢这项能力，所以才会趁诸神之战局面混乱之时将这份能力连同刻下预言的智慧之书一齐打包丢给你。”玄紫月都却是颇为理解，“不过局势已至此，恐怕那些家伙也不会放过丝可特，就算她目前只是个失去了能力和记忆的转生者。”

“先不提丝可特本人如何了，盖利他们估计也不会放过这次能近距离接触巴德尔的机会，所以还得劳烦你们多留心一下。唤醒巴德尔对他们而言是早晚都要做的事情，毕章在诸多预言中诸神之战总是与光暗之争联系在一起。但我个人而言并不希望唐晓翼在此时被唤醒。”亚瑟神情严肃：“所以他就拜托你们了。”

“倒也不必如此担心，他身边不还有洛基在吗？再着躲得了一时又有何用，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而且我有预感，离他正式苏醒的时间不远了。”玄紫月偏了偏头，“那几个DoDo的孩子在你的庄园也玩的够久了吧？按时间算晓翼那边也已经开始了，我们也该回归各自的岗位了。放心你难得的女装机会我一定不会错过的，我会成为忠实观众的。”

话虽如此，玄紫月却终究是没有欣赏到亚瑟女装的盛景，因为他们任务不同，在亚瑟抗演售票员与DoDo那几个孩子斗智斗勇的时候，去紫月在确认欧莉丝暗中邀请的几位“客人”也前往了64区森林。一番耽搁后当玄紫月赶到那个看似破旧的车站时那几个孩子已经上车，而她也被刚尽职尽责地演完送票的黑市贩子的施小宣抓了个正着。

“悠莉好久不见！”施小宣还没说什么，他肩头的青蛇便欢呼一声，欣喜地扑向了玄紫月。在他即将落到玄紫月身上时却被一道浅色的结界拦住了。撑起结界的花蛇从玄紫月大的衣袖下探出头来，慢悠悠地开口：“虽是好久不见，但也要注意形象啊。”

“哥哥你太过份了！”青蛇回到了施小宣身上，控诉着花蛇的无情：“你别找借口！你根本就是想独占紫月吧！真是一条心机的蛇！”

玄紫月倒是无视了两条蛇的斗嘴，而是定定地看着施小宣许久，神色间是难得的专注柔和。她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少见的温柔，语气是不曾有过的感慨与欣慰：“小宣，我很高兴。你已经长成了一个独立的男子汉了啊。”

“姐姐……”施小宣看着面前外貌稚嫩的女孩，眼眶有些发热。他想过很多次再见的场面，也准备了很多质问她的话，却在玄紫月这简单的一句话下溃不成军。他微微伏身抱住了黑衣的女孩，就像很多年前还是施悠莉的玄紫月收养他时所做的那样。时虽身份调转，但心底的那份安然却是不曾改变。

“好了，才刚夸你长大了，别又哭了啊。”玄紫月口头无奈，但却安抚性地拍了拍施小宜的背这样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像是无可奈何地开口提醒：“先上车吧，别耽误了任务。”

施小宣闷闷地应了一声，这才松开了玄紫月。好容易稳住了情绪，他这才想起了什么，望着玄紫月的背影幽幽开口：“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玄紫月这一手，直接把他准备了好久的控诉尽数堵了回去，够狠！

外表破败的列车内部却是别有一番天地，里面的装修十分精致，称之为金碧辉煌也不为过。但玄紫月却无心欣赏这些，她在在走廊中，端详着墙上挂着的画像，一副若有所思

“你在看什么？”一道声音打破了玄紫月的思绪，她转身看着栗发琥珀瞳的男孩，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当年羽之仍在的时候。这种故人再逢的场景委实适合说一句“好久不见”，只是其中一方已将过往尽数遗忘，这句话已无法再说了。玄紫月眨了眨眼睛，浅笑着开口：“在等你啊，唐晓翼。”

“是吗。”被点明身份的唐晓翼没有过多表示，十分自然地接下了话头，试探般的开口询问：“这外面说话似乎不大方便，不如我们进去聊？”

玄紫月自是明白他的意思，笑吟吟的开口应承的同时伸手按下了画中隐藏的开关，两侧的墙壁像卷闸门一样向上卷起，露出的其后隐藏的车厢。在他们进入车厢后，那墙壁又恢复如初了。

被隐藏起来的车厢与其余地方没什么太大的不同，只是每个座位上都坐着一个戴着黑色斗篷的旅客，他们静默地低垂着头，好像沉浸在梦里，像是在进行某种神秘的宗教活动。

“你是鬼影的人？”还是唐晓翼率先打破了沉默。

“鬼影迷踪玄紫月，代号为紫，紫翼成员之一，幸会。”玄紫月干脆利落地伸出手。

“有所耳闻。据我所知紫翼为鬼影绝密档案上的成员，本为一支小队，但后来因有人加入而分化成了‘紫翼’与‘寒音’两对搭档。”唐晓翼伸出同玄紫月回握的同时也不忘旁敲侧击，“我对鬼影成员大都熟悉，唯独这几个人不曾见过，十分好奇。你的搭档是和你一起来的吧？鬼影一向都是至少二人配合行动，他人在哪里？我能否见见呢？”

“他目前不便出现，所以我算是独自一人，不过有同样独身的‘青’与我配合，倒也无妨。”玄紫月着唐晓翼，一双黑眸中仿佛酝酿着许多情绪，含着唐晓翼无法理解的深意。

“哦？喜欢神秘吗？越来越令我好奇了。”唐晓笑着开口，“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呀，表面上总是一副吊儿郎当十分欠揍的样子，没什么好的。”玄紫月也是半开玩笑的回应，随即她又正色起来，看着唐晓翼的眼睛，宣誓般地开了口：“但他其实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他是很优秀的伙伴，也是我所认识的，最出色的冒险家。”

“是吗……”唐晓翼少见的别开了脸，略有些不自在。顿了一会儿，他像是下定决心般开口：“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在他丢失了的那段记忆中。

“这不是应该问你自己吗？”玄紫月四两拨千斤地将问题丢回去，却并不等他回答便又开始了下一个话题：“这些黏土蜡像人是你用来忽悠那几个小孩的？里面用混了酒精的红色液体伪装成血液，可是这破绽不小了吧？很容易就会被发现，还是说你认为他们不会怀疑作为引导者的你？”

“对破迷者而言感情用事是大忌，我倒希望他们能怀疑我。”唐晓翼将手中用骷髅车票折成的纸青蛙扔到了座位下，不紧不慢地回答着。

“所以带着这群孩子果然没有想象中的轻松吧？”玄紫月似笑非笑地开了口：“当初的羽之可没有这种烦恼，不是吗？”

在她开口的同时车厢中突然陷入了一片黑暗，唐晓翼心头一悸。自然与突如其来的黑暗无关，这不过是在经过第一条穿山隧道罢了。真正令他震惊的是玄紫月话语中透露出来的信息。

所以我们果然曾经认识，是和羽之有关吗？那当初究竟发生什么？为何我会失去记忆？为何所有人都对我的那段过往避而不谈？还有你口的搭档……究竟与我有没有关系？

唐晓翼心中自是有很多问题想问，一时间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而玄紫月在说完之后也没再挑起话头，车厢中一时陷入了一片难言的沉默之中。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出去了。”在列车穿过第一条隧道后车内又恢复了光明，玄紫他是在这时打破了沉默，“我要去找莉丝学姐了，而你也是，如果现在不走的话，怕是会赶不上对那群孩子的考核了吧？青会协助你的。”

唐晓翼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暗门不知何时已再次打开，走廊上立着一道修长的身影。黑衣，青蛇，少年面孔，毫无疑问，那是最近鬼影中崭露头角的青。

男孩觉察到他的目光，向他颔首示意：“你好，我是施小宣。”

玄紫月在车厢中穿梭时自然碰见了行事慌张的DoDo，估计着测试已经开始了。因此也无心在这几个孩子身上多费时间，径直绕开了。期间只是略略留意了一下跟在那几个孩子身边身材高大的男人，男人一头沙黄色的头发，黑色方框眼镜后一双眼睛中隐含着忧郁的神色。

左文跟在DoDo身边，作为绑匪之一的他此时却要与一群孩子一同寻找失踪的汤米少爷，还要竭力扮演好一个忧心忡忡的保镖角色。也就是在这时他注意到了穿行于车厢中的黑衣女孩。女孩这种状况下依旧一袭厚重的黑色汉服，容颜气质管是出众，本就十分引人注目。只是DoDo那几个孩子目前心中有事，因此没有过多关注她。当然最令左文吃惊的，是女孩经过他时，声音极轻地留下一句话：“请多关照啊，盖利。”

“是伐腊啊。”左文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声音细若蚊纳，“这可终于见到人了。”

“你也是悠闲，DoDo那帮孩子走了，洛基去找晓翼了，柏恩应该是被你支开了，因此才比这么从容。”玄紫月赶到时欧莉丝正在把一只大皮箱塞到座位下。玄紫月看到这一幕心下了然：“看来你事情办得很顺利啊，已经真的决定动手复仇了？”

“当然，我等这一刻，已经好多年了。”欧莉丝轻声开口，眼中像是沉淀着冰雪。

欧莉丝曾名艾莎，祖父为上任四煌市市长，祖母为64区森林的看守者。她父母也都是十分出众的人物，她本该拥有一个极为幸福的人生，可这一切，毁在了她祖父的秘书，名为汤姆森的男人手中。

汤姆森先是因对她母亲求爱失败一怒之下杀死了她母亲，之后又放火烧了她的家，她一家除她之外的十二人尽数来生，她也因此被认为是灾难的起源，背恶魔之名许多年。

她幼年目睹一切却又什么也做不了，后来被人辗转收养改名换姓，于流离之中遇见艾斯，应他邀请加入鬼影。但汤姆森却一跃代替她逝世的祖父，成为市长，受万人敬仰。

欧莉丝策划了这次计划，将汤姆森的儿子汤米引了过来，并在跟随他过来的左文与柏恩中与左文达成协定，一起绑架了汤米。她想借此机会与汤姆森见面，当面问问他当年的事，问他是否曾有一丝愧疚，甚至，也让他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

“虽说鬼影背锅多年，在很多不知情的人眼中，鬼影成员应该都是些杀人如麻的角色。但实际上鬼影成员大部分的任务都仅限于解决问题，而非解决引起问题的人。也就是说，大多数鬼影成员其实都不曾杀过人。”玄紫月在坐到莉丝对面的同时已经让花蛇撑起了隔音的结界，因而完全不担心会有人听到，“我没记错的话莉丝你也是没杀过人的那一类！这次你的行动可能会出人命，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

“当然。若仇人的鲜血可以安抚我家人的在天之灵，我会毫不犹豫地动手的。”欧莉丝斩钉截铁地回答。之后，她又迟疑了一下：“而且，听说艾斯最近去执行任务了一时无法回来，我必须在他回来之前解决这件事，我不想让他为难。”

对于邀请她进入鬼影，将她从暗无天日的过往中拉出来，使她有了一段可称为安宁生活的艾斯，欧莉丝还是十分尊敬和依赖的，因此更不愿让他烦恼。

“我估计他和我想法相似，都是很矛盾的吧。”玄紫月沉吟着，“从情感上而言我是很希望你得偿所愿，复仇成功的。但从理智上我并不赞成，因为我不确定，万一你真的因为他仇恨杀人你是否能付得起代价，因为汤米并未参与那场谋杀，从某种程度上讲他是无辜者，杀死他后或许会给你带来道德及精神上的折磨。况且你现在为了复仇心中硬撑着，一旦成功失去了这个动力，你又将怎么办呢？”

“我有过类似的经历所以理解你，也并不希望你像当初的我一样被仇恨伤得惨烈。但我又的确找不到阻止的理由，所以我会旁观。”玄紫接着说到，“晓翼是知道你想绑架汤米的，但出于对你的信任默许了这项违反规则的行动，但他一定会尽力阻止你的。而且若汤米真的死在这里，他也会更加自责的。”

“我会给他阻止我的机会的。”莉丝沉默了一会儿，“前提是他能抓住。”

“你一向心软啊。”玄紫月叹息般开口，“放心，若那个汤姆森仍不知悔过，我会帮你收拾他的，像我曾经对许多人类做过的那样。”

说这话时她的眼瞳一瞬间溢满了黑色，体内的魔气差点溢出。莉丝的仇恨目标很明确，她的寿命剥夺完全可以发动。而且，玄紫月不动声色地摸对期间的深蓝诅咒，而且她还有衰神。再退一万步来讲，他们还有施小宣，能为力为转嫁的施小宣，他的存在便已经是对那些有罪之人的审判。因果轮回，报应不爽，施小宣可转嫁命运，是类似审判都一样的存在。

毫不夸张地说，若真的有神罚降世，那施小宣便是其代言者。

接下来她们也没再多讲，因为柏恩回来了。而且列车已驶过三条穿山隧道，也到她们出场的时候了。玄紫月以热心乘客的身份与欧莉丝和柏恩一同去找DoDo。，在列车进入第四条穿山隧道后便遇见了D0Do仅剩的队长墨多多及查理。对于伙伴莫名失踪，墨多多显然有些慌乱。虽知道是唐晓翼做的，但显然不方便直说，于是玄紫月只能安抚了他几句。

事情结束于不知被何人放出的催眠瓦斯。在几人逃下列车的时候玄紫月还留意了一下被柏恩扛在肩上的左文，因为左文刚才似乎意识不清一直念着“恶魔复活”而被忍无可忍的柏恩打了一拳。

装的也真像。玄紫月想着，她可以感受到那些瓦斯中混入的少量智慧泉水，估计过不了多久欧莉丝就会恢复作为伊童时的记忆了。而能扔出这种东西的，只有来自阿斯加德，作为北欧神话中奥丁座前两只神狼之一的盖利了。而那家伙现在却以左文的身份装睡。当然也不一定是装的，毕竟她也知道刚才欧莉丝趁乱给左文注射了一针麻醉剂。

隧道中一片黑暗，其中栖息着大量的蝙蝠。他们在躲避蝙蝠的同时寻找着出口。由于有花蛇的震摄，玄紫月人倒不受蝙蝠困扰，再者她也有和动物对话的能力，自是轻松。

在一旁看着墨多多解开了那道—猜就是唐晓翼留下的谜题并打开出口后，玄紫月在离开隧道前隐晦地看了列车的方向一眼，不知道那边进行的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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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身份揭示：

欧莉丝——伊童

左文——盖利

注：

伊童：青春不老之女神，勃腊琪的妻子。

盖利：奥丁座前两只神狼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