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陵大学百年校庆尤为热闹,从校园里走出去的国家栋梁和领域先锋都受邀回来参加庆典。那一天,校园里每个角落仿佛都藏着喜悦。
严浩翔作为待会儿要献花的人,并不在观众席。
祝安好坐在学校划分给美设学院的区域,舞台上的灯光忽暗忽明,再然后爆发热烈的掌声,她抬眸往舞台的方向看去,只见时悦身穿着专人绣制的古风红裙,红色衬人肤色雪白。
她是舞院的骄傲,自信地享受着众人地追捧。
祝安好的余光不经意地撇到了后台候场的严浩翔,不知为何,右脚脚踝的伤疤隐隐作痛,那是她暗恋遗留的痛,是未见天光的苦。
犹记得高中时候,刘耀文生日会上,大家兴高采烈地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严浩翔输了,选择回答一个问题。有个女孩子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当时祝安好也记得很清楚,他说喜欢跳舞好看的。
或许他是随口一说,但祝安好当真了。
她瞒着父母,瞒着所有人,在学业紧张的情况下,还拿着自己攒起来要买设计材料的钱去报名了舞蹈班,从零开始学芭蕾。
可是,她真的学得太晚了,所以刚开始她真的吃了很多的苦,但这一切她都不曾和任何人说过,包括好朋友段呢。
可她还没来得及在心爱的他面前跳一曲时,她就丧失了这个能力。
在某次练习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窗台的花瓶,花瓶落在地面四分五裂,她的右脚脚腕被划破一道血淋淋的口子,这事儿才瞒不住了。
父母不理解,她又执拗地不肯说为什么。
她的右脚被白纱布包着,知道她脸皮薄,所以上下学的路上若无人,严浩翔便会背着她走,她不肯说,他也不会刨根问底。
或许,他曾经也有一刻察觉她的感情。
但又被祝安好否认了,她是爱情里的胆小鬼,她真的很害怕如果被严浩翔知道了,那他们之间会不会产生隔阂,她不想要这样。
所以,她趴在他的背上,主动地解释,说着口是心非的话:
祝安好“我很羡慕严阿姨跳舞的样子,但妈妈可能觉得我在浪费时间,所以才去偷偷学的。”
可是,现在未来,她都不一定能再跳舞了。
她的脚踝留下了一条丑陋的疤痕,每每看到它,祝安好总是会想起这件事情,它就烙印在那里,怎么也忘不了了。
严浩翔“如果是你自己喜欢,那就是最好。千万别因为我的话而这样,不值得。”
在他的认知里,谁都没必要为谁去改变某样东西,做着不喜欢的事情。就像他真的很厌倦父亲对他喜好的干预,所以他只想告诉祝安好,一定是要以自己喜欢为前提去做某事。
可是,笨蛋。
她爱屋及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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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呢“虽然我没见过你跳舞,但我觉得你肯定跳得好看。”
可能是闺蜜的滤镜,段呢就是想要站在祝安好的这边。祝安好回过神以后,对她微微一笑,心里空落落的,甚至还有点苦涩:
祝安好“我不跳…已经很久了。”
起初跳,是他喜欢。
现在不跳,也是因为他不喜欢。
后来,她在脚踝上纹了一只黑色的蝴蝶,蝴蝶振翅,宛若定格在破茧的一瞬间。
她,该为自己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