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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之巅的离先生？

忘尘一脸的茫然，这个名字，这个人，他完全没有听说过。别说是这个名字了，就连寒山之巅上的那座建筑里有什么他都未曾知晓。身为寒山弟子的他，恪尽职守，也从来没有过问过那里面是什么。

而另一面，无嗔则是变了脸色。

这种属于寒山的机密，他多少知道一些。

比如他知道，寒山之巅的那座建筑，不是一般人可以进去的，但是却有一个人，经年累月地居于此地。

这一代居于寒山之巅的，正是离先生！

“阿雪姑娘，实不相瞒。撼山之上的那位确实是姓离。但是寒山之巅，并非我等能够进去的，其中的那位，也不是我等能够随意见到的。至于他做了什么，为什么做这些事情，我们也没有过问的权利，那位更是没有跟我们交代的必要，因此关于离先生之事， 我没有办法帮到你。抱歉。”无嗔默默低下了头，显得诚意十足。

阿雪像是意料到了无嗔会这般说，她冷哼一声，道：“我也没指望着你们能够交出寒山之上的那位离先生，更没有指望寒山能够帮我。事实上，寒山不正是阻止我下一步行动，甚至是离先生的帮凶吗？”

这会忘尘算是听明白了。

寒山之巅的那位离先生，远在他们之上。

或许是一位连观玄都无法指使得动的人。

水域的血案虽不知真假，但若是阿雪所说属实，那么该是寒山之巅的离先生下令，驱使着观玄酿成了水域的血案。

然而现在无从论证的就是，水域的血案究竟是真是假？

忘尘打量着阿雪。

她自从进了大殿的殿门，情绪变化得很快。

对寒山的恨不容忽视，但是却不向寒山众人寻仇。

世间当真有如此冷静的人吗？

忘尘带入了一下，若是自己的族人被杀了，他定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帮凶。

因此在他心中，阿雪变得又不可靠了起来。

等等……族人！

忘尘猛地抬头，看向阿雪，一字一字，问道：“你说，你的族人被杀害。可是鲛人据我们所知，并非是长得和人类一样的。你说你是鲛人？”

阿雪转过身去，看向忘尘：“我是鲛人抚养长大的。”

“那你究竟是人还是？”忘尘又问。

阿雪的双目直直盯着忘尘，忘尘看向那双眼睛久了，渐渐地忘了自己要问什么了。

他从阿雪的眼中看到了一片蔚蓝的海域。海面上的光落了下来，投进深深的海中，无数的水草在水底晃动，一串串泡沫从海底升到海面上，炸裂开，像是烟花一样好看。

“忘尘！”

无嗔的声音突然传来，忘尘如梦初醒。

阿雪已经挪开了视线，问道：“现在信了吗？”

忘尘几乎惊出一身冷汗。

这是鲛人的幻术吗？那么他之前在罪林中，多次和阿雪四目相对之后，生出的究竟是真实存在过的记忆？还是只是一段又一段的幻觉呢？

忘尘偷偷望向阿雪的眼睛。

那看着也是人类的眼睛，乌黑的眼珠。没有什么深邃的海，也没有海上的星辰。

可是他刚刚分明看到了海。

这海中的景象甚至还让他觉得十分熟悉。

他定是见过的！

在哪呢？

忘尘苦思冥想着。

他的呼吸止住了！

在师叔出事的那个夜晚，他分明梦到了相同的一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