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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的表情变得黯淡了。

她想了一会，才对忘尘道：“我是从东边来的。”

“东边？是寒山之下的东边吗？”忘尘想了想他对山下世界的理解。

这是四示是一片广袤的世界，分为“镜、花、水、月”四块不同的版图。

镜境以寒山为最高，也是四块里面最小的了。

但是这里之所以能独成一脉，就是因为相传寒山最靠近神灵。据说寒山之上的宫殿之中，住着能与神灵对话的神侍。

历代的寒山都坚守着这里，也禁止任何人随意登上寒山之巅。按理说世间没有久盛之物，但是寒山却是经久不衰，每一任掌门的实力都十分强悍，因此到现在，也没有人能够打破寒山订下的规矩，也就没有人能绕过寒山众人进入寒山之巅。

所以寒山在世人眼中也是一个近神的存在。

花城是与寒山接壤的一片土地。

这片土地上生活栖息着凡间众生，人类与万物一样努力在这里繁衍着，他们建立着自己的文明，自己的王国，有着自己的一套法律法规。寒山之上的弟子都是曾经生活在花城的平凡人们。

而水域是由寒山之上的流水与花城境内所有的江河湖泊汇聚而成，既有凡人的生生不息之力，由有寒山的近神之妙，因此水域有其封印与结界，凡人不敢随意靠近。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是水域里面的玄妙生物也似乎只在传说中出现过，许多人生活在花、镜、水三界相交之处，但是却没有见到过任何奇怪的人或者物，因此水域的传说究竟是真是假，无人得知。

月之国是失落的地方。

相传月之国就是四示的月亮。

据说以前的月，不分白昼黑夜都是挂在天上的，而一直照耀着人间的月里生活着真正的神灵，生，万物与之同生；死，万物与之共死。

只是后来的某一日，月之国突然失去的任何的消息，也不再出现在四示的九重天上。

有记载说是人们失去了对神灵的信仰，没有凡人信仰支撑的月之国才会消失；还有人说是神灵对战乱连年的人类失望了，是神灵抛弃了人类；更有人说，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月之国，它根本就是传说。

众说纷纭，但是无疑都是指向同一件事——月之国消失了。

关于四示的种种在忘尘的脑袋里过了一圈，他看着阿雪，忍不住猜测：她到底是从何而来的？难不成她是月之国的？

可是神灵不会这般羸弱吧？

阿雪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说的方向，我……我只是知道，我住的地方，能看到你们这个山。”

“能看到寒山……”忘尘试图确定阿雪的故乡，可是四示能看到寒山的地方太多太多，一个个问过去如同大海捞针。

“除了寒山，还有别的什么嘛？”忘尘又问。

阿雪想了想：“还有水……是在水边的。”

“水边？那会不会是三界交汇处啊？”忘尘知道阿雪不会理解交汇处在哪，因此他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或许是吧。”阿雪也学着忘尘的样子仔细回忆着。

“那师父为什么要将你关在这里呢？”忘尘发现，问题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起点。

已经吃了药的阿雪状态已经好很多了，只是听到这个问题，她的脸色还是变了变，犹豫了一下，才对忘尘问道：“你知道水域之前出了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