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悸以为爷爷只是在气头上,说点好话肯定能让刘耀文回来的,可那天爷爷就像是真的被气到了,不仅不让刘耀文回来,还因此让她禁足了三天,她知道爷爷这么做,其实也是担心她。
祁悸清晰记得,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她在床上睡的不踏实,听家里的婶子说,刘耀文是从孤儿院领养来的,离了祁家,就只能流落街头,等死。
她害怕,不是害怕刘耀文流落街头,而是害怕刘耀文在这暴雨如注的夜晚,肯定在某一个地方瑟瑟发抖,无助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吧。
当天夜里,趁着夜深人静,家里人都睡着的时候,祁悸撑着一把雨伞便直接偷跑出了家。
她迷茫的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寻刘耀文的身影,雨势逐渐变大,风吹过的时候,大片雨水拍打在脸上,如同细小的针,刺痛,令祁悸睁不开眼。
她去学校找过,甚至还去了刘耀文经常呆着的地方,还是没有发现一丝踪迹。
后来,她在孤儿院的游泳池上找到了刘耀文,那个时候,四周很暗,远处的路灯一闪一闪的发出微弱的光,她就看见那孱弱的身躯,蜷缩在那。
她心跳如鼓,纤细的指尖紧攥着伞柄,白色鞋子被污泥染黑了,白色裙摆也被溅起的污泥浸染,祁悸撑着伞走过去,雨水模糊了男生的视线,黑影笼罩而来的时候,他眸光停在了女孩脚下,随后缓缓抬起眼眸,在看到祁悸那一刻,他眼眸中明显闪出了厌恶。
没错,是厌恶。
祁悸“刘……刘耀文,我来接你回家了。”
祁悸声音有些微弱,刚刚跑了好几条街,现在力气早已消耗了不少刘耀文没有回答,祁悸还在平缓着呼吸,直到可以正常来回呼吸的时候,才开口。
祁悸“我不该求你让我坐公交车的,让你被误会了,真的很抱歉。”
刘耀文“你说,要是从这里跳下去,会不会一切就可以恢复平静,不会胡思乱想了?”
听了刘耀文的话,祁悸有些惊。
祁悸“不可以!你要是跳下去了,会特别难受,很久之前我就不小心掉下去过,水会猛烈的灌入你的各个器官,在你有知觉的时候,会在恐惧中慢慢失去意识。”
男生背对着他,似乎并没有因她的话而感到任何的恐惧。
祁悸“刘耀文,你要是觉得不服气的话,完全可以骂我的,这次,我绝对不会回怼!”
少年侧目而视,女孩那略显圆润的小脸蛋上透着淡淡的红晕,裤脚被雨水打湿了大半,额头上汗水浸湿了刘海,看起来有些狼狈。
刘耀文“……我没有家。”
沉默许久后,说的第一句话。
雨水还在肆意横行,粉色的雨伞被豆大的雨珠拍打,发出滴答的声响。
祁悸站在他身旁,尔后,那抹瘦小的身影缓缓蹲了下来,眼底的光都刻入了他的身影。
祁悸“刘耀文,你有家的……我就是你的家,我在哪你就在哪,我不会丢下你的。”
他活在灰色地带太久了,情绪就像是被静止了般,面色的神色除了冷清之外没有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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