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救鲛人

第二日，星落见自己身上的伤势已然好转，便与璇玑他们一起商量蛊雕角的事情。

那蛊雕被璇玑一击落得灰飞烟灭的下场，自然是拿不到蛊雕角了，说到这，玲珑哭着说不知道该怎么办。

褚玲珑“什么都没有了，那蛊雕什么都不剩了，还做什么落泪香啊，璇玑怎么办啊？”

星落站在一旁，沉默不语，也在想还有什么法子。

璇玑看着玲珑难受的样子，试图安慰她，说自己再被关进明霞洞也没关系，玲珑一听这话，哭得更凶了，丢下一句：

褚玲珑“你这臭丫头，就算一辈子都见不着我也没关系是吧！”

说罢便边哭边跑出去了，璇玑和敏言只好追上去，只剩下星落与司凤二人。

禹司凤看着跑远的几人，再看身旁神色低落，若有所思的星落，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沉默了一会，才道。

禹司凤“星落，总还有办法的。

禹司凤“你这几日都在昏睡，还未吃过鹿台镇的小吃，要不要去试一试？”

见司凤试图安慰自己的样子，星落不想辜负他的好意，于是点头应好。

热闹的集市上人来人往，两人来到一家食肆摊前坐下，摊主一看二人的气度不凡，就知道不是一般人，连忙殷勤上前接待。

禹司凤不知道星落的喜好，便极豪气地把小摊上所有吃的都点了一遍。

星落刚想开口阻止说她吃不下那么多，却见司凤已经从袖中拿出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就这么给了那老板。

老板欣喜地接过，转头就进了店内。

星落“司凤，你点太多了。”

禹司凤“离泽宫弟子不差钱的。”

他略带骄傲又有些认真地答道，与平日里那个冷静自持的模样大不相同。

见眼前少女忍俊不禁的样子，禹司凤也不由得弯了嘴角。

星落“司凤，你以后多笑笑吧，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少年的笑容如一抹春风拂面般温柔又明媚，星落靠在桌上，忍不住凑近了些看他。

她靠他太近，让他心如鹿撞，眼神闪躲。

禹司凤紧张地抿了抿唇，一边不自然地清了清喉咙，一边挺直了脊背，努力压下那从心底深处冒出的喜悦。

星落“司凤，你脸红了，可是有什么不舒服？”

她轻轻说着，微凉的指尖轻点上他的脸颊，这一举动令禹司凤的心绪被她搅得更乱，让他更加紧张，咽了一下口水，连眼睛也不敢乱瞄。

这段日子是他这十六年来，最有期待的时光。

但转而一想到簪花大会即将结束，他就要跟着师父会离泽宫了，她也要回旭阳峰，心中便浮起一阵不舍。

思及此，禹司凤虽然还被星落盯得有些极为不自在，但他不再躲闪她的目光，反而也同样直直地望进她眼中。

星落不知少年心中所想，但见他认真的模样，她也不由得坐直身体，聚精会神地等着他即将要开口的话。

“大家快来啊，鹿台山上的水妖被抓住了！”

禹司凤刚到嘴边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便被一阵喧闹声打断，只能又咽回了肚子里。

星落与禹司凤同时往声音那边看去，一群小吏推着一辆笼车走在路中间，百姓们见到笼中的妖，纷纷拿起手中的物品向其砸去。

星落这才发现，那笼中的妖竟是那日洞中的鲛人，鲛人一看就已是脱水很久，虚弱至极的样子。

星落“司凤，那是我们当时在洞内遇见的那个鲛人。”

禹司凤神色微沉，连带着说出口的话都带着一丝不忍。

禹司凤“鲛人一族天性善良，不会害人的。”

星落“司凤，我想去救他，你要和我一起吗？”

禹司凤“你要去救他？”

禹司凤有些诧异，他震惊于星落的决定以及肯定的语气，尤其是她从小被以斩妖除魔为己任的正派抚养长大，现下却说要去救一个妖。

星落看着禹司凤脸上显而易见的讶异，也知道这样的想法有悖于修仙正派一贯斩妖除魔的理念，可就算是从小在少阳长大，她却还是觉得众生皆是平等，并不能单纯以种族来判定善恶。

星落“种族不分正邪，我认为妖有好妖，人也有恶人，况且那日他在洞中救了我们，这是恩，要还。”

星落说着顿了顿，犹豫了一下，还是接着继续道。

星落“司凤，不瞒你说，我真心期待有一日，人妖之间不再有偏见，能够和平共处，只以心论善恶，而不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禹司凤被星落这一番话震惊得久久不能言语，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一样的神采，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她，果然是不一样的。

禹司凤“好，我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