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祈福三愿

“那可是求家族势力稳固，幸福喜乐？本宫知道，你进宫本就是陶功民一手安排的。”陶凝无儿无女，自然也不必为皇嗣祈福，她也不是追求美貌之辈…想来就是家族之事让她放心不下吧。”

陶凝眼神落寞，又摇了摇头。“臣妾已晋位妃位，帮衬家父升了品阶，母亲已升为平妻，臣妾没有什么相欠了。”

“噢？那妹妹是想求什么？”你心下不解，疑惑又加重了许多。

陶凝起身，朝你端端正正行了妃嫔大礼，正色道。“臣妾心贪，尚有三愿。”

“你且说罢。”十二月上中下三旬，祈福三愿并不难。你起身，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

陶凝深吸一口气，朝你拜了下去。

“臣妾一愿，皇后娘娘身体康健，芳华永驻。”

“臣妾二愿，皇后娘娘圣恩常伴，一世无忧。”

“臣妾三愿，皇后娘娘儿女聪慧，入主建章。”

陶凝说完，抬起头来，看到你满脸震惊的神色。她笑了，痴痴的望着你。眼睛里是一种你从来没有见过的，情愫。

“臣妾入宫之时，幸得皇后娘娘垂爱，让臣妾入宫，恩情，臣妾没齿难忘。那日已逝的楚荣华对臣妾恶语相加，皇后娘娘解围，才让臣妾免了皮肉之苦……”

“臣妾本就只是父亲的一颗棋子，母亲唯唯诺诺，臣妾每每念及，都扼腕长叹。是锦婳，是你…那日来臣妾的寝宫，替臣妾打开了心结。”

言至痛处，陶凝悲伤地垂下了头。“是臣妾贪心了，想得到锦婳，想让锦婳的身边，只有臣妾一人，对于锦琴妹妹，臣妾做了错事。”

她的眼睛看向那并蒂海棠簪，嘴角流露出苦笑。“好几次梦里，我都梦见和锦婳化作梁上的燕子，年年岁岁…常相见。但是不能了，我知道姐姐恨我，对于锦琴妹妹，臣妾做了错事，只能用尽全力弥补，帮姐姐完成所愿。不过朱玉润等已死，想来也是全部做成了。”

陶凝仿佛如释重负般长舒了口气。

“你…都知道？”你声音颤抖，身形摇晃。

“你知道我恨你，知道我对你的挑拨都是骗你的……但你还是杀掉了他们，只是因为……”

你感觉嗓间似有千斤重。跌坐回椅子。

并蒂海棠还在桌前，你瞬间明白了，并蒂海棠，永结同心。

你手足无措，眼前闪过之前的记忆，如走马灯一般，你明白了，你终于明白了。她为何对皇恩无意，她为何独独与你一人交好，不是因为你贵为皇后，身居凤位，和其他来投靠你的妃嫔一样，有心傍之，而是她只专情于你一人。

她从小生长的府宅，并没有教她何为正确的爱，如履薄冰的陶凝心里，爱是隐忍，是偏执，是占有。

她为了你可以做任何事。

一瞬间，你的心头涌上万般思绪，有惊吓，有不知所措，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愧疚。

你跌跌撞撞地将她扶起，等她抬起头，你看见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眼角滑落，可她还是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