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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一女捕快

裴承霖步子不停,“李公抱恙,本官如今是他的代班,你如往常一般查案便是。”

祝青凌低头应下,跟着裴承霖一路向重重禅院走去,上了台阶,有沙弥前来引路。

栖岚寺的四位长老住的禅院相邻,每间院子都有三间禅房,裴承霖随着沙弥进了右手第一间禅院,圆净大师已经等候多时。

圆净大师迎上前,“老衲失礼,让施主亲自到住处来。”

祝青凌垂目站在裴承霖身后,听着裴承霖温润地答:“无妨,留宿香客可有登记妥当?”

圆净长老朝身旁沙弥递过一个眼色,沙弥不一会取来册子,双手捧到裴承霖面前。

“栖岚寺是佛门圣地,向来香客众多,除了应天府之外还有别的州府的信男信女前来礼佛,这份册子是一年来栖岚寺留宿的香客,请施主过目。”

裴承霖翻开册子,不一会就指出其中三人,“范家老爷,甄家老夫人,以及这位替周巡检捐香油钱的属官,细察后报给本官。”

祝青凌接过他递来的册子,顷刻明白了书呆子的考量,这几位香客都会定期来捐香油钱,范老爷两个月来一次,甄老夫人每月十五都会捐上十两香油钱,而属官来的更勤,隔七日便来捐,之后在一间上等禅房歇下。

她指着册子上的范老爷轻声念道,“布商范震,庚子年人,六月初三捐香油钱二十两,居于清影院。”

她记得清影院是一处下等禅院,建在山坡的背面,是寺院看禅房短缺,才填平了一处茅厕,盖起了禅房,最关键之处在于,清影院就在山顶禅院沿山路向下五里。

“大人,这位范老爷捐的香油钱分明可以住一间上等禅房,可他偏偏住在清影院,卑职认为此人可疑。”

裴承霖微一颔首,“这几人现在可在寺里?”

圆净长老念了句佛号,“都在。”

裴承霖眸光扫向祝青凌,后者会意,抱拳后转身离开长老禅院。

一炷香后,被衙役重重包围的香客们纷纷探头,看着几个腰挂铁尺的威武捕快押着人离开禅房,朝云雾弥漫的山顶而去。

山顶禅院里,裴承霖端坐在榻上,手里拿着从圆净大师那取来的册子,长眉始终微微锁着。

这间禅房布置极为朴素,一面整墙的架子上摆满了佛经,微微掉漆的桌子上只有一个木鱼,一只碗,是悟恒平日里的住所。

禅院里响起细碎的脚步声,他卷起册子抬头看去,不大的禅房里多了三人,都穿着绸缎衣物,体态宽胖,通身贵气给清雅朴素的禅房添了几分俗世烟火气。

祝青凌随后进来,两腮因为日晒微微酡红,“大人,人带来了。”

裴承霖眸光从她脸上移开,落在腰围宽广,胖脸陪笑的商人身上,“六月初三你曾捐了二十两香油钱并留宿栖岚寺,为何住在清影院?”

范震躬着腰答:“回大人,草民只是一个本分的生意人,绝对和这桩案子无关,大人明察。”

“本官问的是你为何留宿清影院?”

范震支支吾吾,不肯回答,胖手里生出粘腻的汗来。

裴承霖眸子眯起,“大灵律云,若有人不配合官府询问,或有意欺瞒者,杖二十。”

范震脸上的肉重重一跳,膝盖顿时软了下来,旁边站着的两人也更局促,甄老太太差点站不住,幸好祝青凌命王程备好圆凳,官差的礼遇才让老太太微微安下心。

“草民住清影院是因为...悟恒。”

裴承霖稍一思索,想起圆净大师曾经说过悟恒的身世,心中了然,细看之下,能看出父子二人的眉眼有几分相似之处。

范震哭丧着脸,“大人,草民虽然从未与悟恒父子相称,甚至没有坐下吃过一顿饭,但草民一直是挂念这个儿子的。”

“悟恒上山时已经五岁,之前你对他不闻不问,他出家了你反倒关心起他?”

祝青凌怀抱铁尺,杏眸略带讥讽地看着范震。

“草民受人蒙蔽,疑心悟恒非是草民亲生,将他们母子赶出了家,悟恒怨恨草民,也是应该,但悟恒不可能害圆空大师。”

一旁甄老太太瞪过去,手里的紫檀拐杖朝他身上招呼,“老身一把年纪还来求菩萨,早日抱上孙子,你倒好,居然把儿孙往家门外赶。”

禅房里打闹成一团,祝青凌手忙脚乱了好一会才把暴躁的老太太安抚好,看着甄老太的手仍紧紧抓着拐杖,祝青凌略一迟疑还是上前隔开了两人。

裴承霖揉揉眉心,拿册子遥遥一指一旁的中年人,“周博,你常代周巡检礼佛,对寺里的情况了解颇多,可曾去过圆空大师的禅院?”

叫周博的中年人面容仿佛常年带着郁色,即使扬起嘴角,眼底仍是看不透的黑,他抱拳行了一个下属礼,“回知府大人,巡检大人怕煞气冲撞佛门清静,才让下官代为前来,下官来此只是为向大人交差,其余的事并不知情。”

裴承霖又问了他几句,仍是一无所获,见天色不早,便让他们几人回了各自禅房。

祝青凌也随后告退,心里惦记着李大人想吃的烤鱼,离开禅院后加快步子朝后山山涧赶去。

夜风起,山涧茂盛的草木投下一团团阴影,一片昏瞑,祝青凌扶着沿途的树一路下到山涧底,听着流水声寻去,果然看见一条宽丈余的溪流。

祝青凌微微勾唇,慢慢下了坡到溪流旁边,河边湿滑,而且多杂草荒石,饶是她艺高人胆大,也要每一步都踩稳才敢接着往前走。

溪流边有一块平坦的山石,祝青凌脱下外衫,和铁尺一起放了上去,挽起衣袖裤腿就下了溪流。

夜里山间阴凉,溪水更是寒凉刺骨,祝青凌并不在意,杏眸带着兴奋,“寒潭水养的鱼儿才够肥美,做成生鱼片绝对美味。”

溪底的鱼也许是过惯了无人打扰的清静日子,动作迟缓笨重,祝青凌折了几根芦苇把鱼串起来,带上了岸。

夜色更浓重几分,祝青凌不再多留,拎起战利品就要返回,踏上岸边泥土时却生出几分诧异。

“河边水汽充足,这里又少有人迹,为何岸边没有生出苔藓?”

她环视周围,岸边草木葳蕤,几株兰花缀着水珠随风颤动。

兰花在这个时代很受文人们喜爱,放在市上售卖往往会引来高价竞买,而这几株却长在溪边无人问津,更证实很少有人会来这里。

况且河边土壤肥沃,不应该没有容易生长的苔藓的踪迹,祝青凌眉目凝重起来。

祝青凌摸出身上携带的火折子,绷紧唇角在附近搜寻,山涧空旷,只有虫鸣鸟啼作伴,及膝深的杂草更是阻碍重重。

祝青凌正想明日天明再来查看,火折子的微光一闪,一枚鞋印赫然出现。

祝青凌眼前一亮,蹲身查看鞋印,“鞋长一尺三寸,宽约四寸,看泥土下陷程度,大约是高约五尺,中等身材的成年男子。”

朝鞋印的朝向寻找,相隔不远处,泥土渐渐褪去潮意,杂草让路,一条明显有人常常行经的小路显现。

她抬头看了眼,这里已经是栖岚寺深处,大雄宝殿萦绕的佛音很难传到这里,抬头看又被连绵的高木挡住,然而此时正值夜半,昏瞑的底色反而显得山顶禅院的烛光越发亮堂。

山顶禅房里,烛灯里的灯油燃得正旺,照在榻边衣架上挂着的墨衫浮起微光,裴承霖还未歇下,窗户忽然打开,言蔚跃入房内。

“裴兄,你的人丢了。”

裴承霖猛地起身,“何时发现悟恒不见?”

言蔚却是不慌不忙,“你还是问问你自己,人离开时跟你知会过,如今却不见了。”

裴承霖脸色更沉,“祝青凌?”

他扶着桌角的手紧了紧,抓起架子上的外衫朝外,离开前朝言蔚看了一眼,眸光凉凉。

言蔚悻悻地摸摸鼻尖,拿起果盘里一个蟠桃,咬了一口,慢悠悠地朝山腰的鹤慈堂赶去。

衙役手中的火把映照得寺院处处亮堂,跑动的声音惊动寺内不少僧人与香客,裴承霖锁眉听着虎子禀报:“前殿已经找遍,没有头儿的身影。”

“禅房里也没有。”

“再寻。”

裴承霖面色沉了沉,唇角始终绷着。

如今没找到的地方,只剩下后山。

裴承霖脸色微白,后山地形复杂,山上草木覆盖,一入夜就有蛇虫出没,白日里风景如画,夜里则是危机重重。

墨衫起落间,他大步转身,“通知虎贲卫,去后山寻人。”

祝青凌顺着小路回到山顶禅房,看了眼身上被山石挂出口子的长衫,神色却显得兴奋。

没兴奋一会,她就发现寺院里处处明火,整座庙都鼓噪如一锅沸水。

微微诧异过后,她敲开圆空大师禅房,与几名衙役对视片刻。

“祝捕头,您总算回来了,大人正四处找您呢。”

祝青凌微微诧异,但听说书呆子找她,只以为是案子有了进展,想要她前去追凶,返身去找裴承霖。

裴承霖赶到后山路口,探过火把只见满山高木参天,密林时而颤动,他紧了紧火把,朝山里走去。

祝青凌赶到时就见墨色身影几乎融入山林,“大人,卑职知道凶手怎么潜入的山顶禅院。”

裴承霖回头,眸光扫过她浑身的狼狈,眉心微微舒展开来。

虎子从后面赶上来,“大人,卑职又去找了前殿各个角落,连老鼠洞都数清了,还是没有...头儿,你怎么在这?”

裴承霖缓声道:“人已经回来,你们下去吧,祝捕头随本官来。”

虎子也送了一口气,抱拳告退。

祝青凌看着书呆子沉稳的背影,杏眸闪过诧异,不知为何总觉他对自己有种莫名的怒气。

随即她把这种想法撇到一边,她刚刚有了重大突破,书呆子嘉奖她都来不及,怎么会生气?

进了山顶禅房,衙役上前奉了茶,小心地带上门退了出去。

裴承霖背对门站在榻前,眸光扫过桌上散了页的册子,按了按仍在跳动的太阳穴。

他早该想到,言蔚最擅长打探消息,既然能知道祝青凌不在寺里,自然是查清了下落,他今夜前来是存心戏弄。

“大人,您绝对想不到,凶手接近禅院居然是从后山上来的,禅院后面的山崖虽然看起来陡峭,下面却有一条隐秘的小路可以上来,卑职还发现崖壁上有刀劈砍的痕迹。”

裴承霖转身坐下,并未看她,“本官知道了,祝捕头今夜先回吧。”

祝青凌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平静,但自己一身狼狈,便不再多说,抱拳告退。

祝青凌刚推开禅房的门,就被阿蒲抱个满怀,脖颈处隐隐有些湿意。

坐在桌旁的周梓扬也起身,担忧地看过来。

祝青凌眯眼笑起,“早就告诉你们,我忙起案子时难免误了吃饭的时间,你们不必等我回来。”

“大哥又说傻话,你不回来,阿蒲绝不会先吃。”

祝青凌轻拍着阿蒲微颤的肩膀,“那就开饭吧,周表哥已经饿到啃桌子了。”

阿蒲抹掉泪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桌上几盘清淡的山间野菜,撒上芝麻,饶是滋味简单,在饥肠辘辘的祝青凌眼里也是美味。

周梓扬面前的碗筷未动,昂着下巴表示自己的气节。

祝青凌风卷残云地吃完,端过一旁小盏漱了口,“表哥,今天怎么胃口不好?”

周梓扬终于得到关注,“看你吃那么香,我就让着点,省得你总嫌我吃得多。”

祝青凌点点头,“表哥总算发现这个事实,真是难得。”

周梓扬本想反驳,看见她开了线的袖口,“今夜你这是干什么去,闹成这般狼狈模样?”

祝青凌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毫不在意地一笑,“也没做什么,当了回雷锋。”

周梓扬没听懂,正准备再问,就见祝青凌已收起面前的碗筷,“明日还要查案子,表哥也去早点歇下,案子有些新的进展,接下来还要一阵好忙。”

阿蒲也起身接过她的碗筷,“大哥快去歇着,这些小事不用你多管,不然我岂不是白白跟来?”

她看着周梓扬面前未动的碗筷,“周表哥既然不饿,这些菜我拿去倒掉。”

周梓扬看着碗碟慢慢变少,在阿蒲的手伸向一碗荠菜汤时,手不受控制地扒着碗沿,“不用急着拿走,我只喝汤,碗还是安全的。”

阿蒲抿唇一笑,绕过那碗荠菜汤,收好碗碟又将桌子仔细擦一遍。

祝青凌脱了鞋袜,从行李中拿出磨好的铁针与石片,借着火折子的微光写下嫌疑人的线索。

“身长五尺,中等身材,也许真的不是悟恒,寺里僧人符合条件的太多,想要找出真凶,还是要引蛇出洞才行。”

她奔波一天,渐渐感到困意,临睡前她小声喃喃:“他为何要针对圆空大师?”

祝青凌晨起时,天边北辰星高挂,僧人们已经出了僧舍,做完洒扫的活计准备早课。

她沿着山路一直往上,山顶禅房里,裴承霖暂居的禅房里还有几位长老,手中盘着佛珠,但面上隐隐有些焦虑。

祝青凌不作声地进了禅房,垂目而立。

裴承霖眸光浅浅从她身上略过,没有过多停留,“诸位长老空口无凭,就认定副主持有嫌疑,未免有些牵强。”

栖岚寺的寺院长老总共九位,平日里共掌寺院事务,但同一个师门的难免更亲近,就如这三位长老都是慧能长老的弟子,与副主持向来很少交际。

圆净长老单手持在胸前,“主持德高望重,为佛门中人景仰,除了副主持,老衲想不出世上还有谁与主持有过积怨。”

一个黑脸长老也道:“佛家慈悲为怀,怎么能让一个心狠手辣之辈脏了佛门圣地,如果让他继续执掌栖岚寺,老衲宁愿离寺。”

裴承霖听完后微微沉吟,“诸位长老的考虑不无道理,王程,叫副主持前来与诸位长老对峙。”

王程抱拳应下,转身出了禅房。

一盏茶后,副主持进了禅房,他眉间皱纹更深,整张脸干瘪如风干的橘子,祝青凌微微讶异,几日不见,副主持的眉毛竟白了大半。

“副主持,寺里传闻你与圆空大师虽为同门师兄弟,却因主持之位对他怀恨在心,可有其事?”

副主持手中拨动佛珠的动作不乱,“旁人言论只是他心中的一面镜子,照见的是旁人,而非真貌。”

圆净长老上前,“你休得狡辩,如果你对主持之位毫无念想,为何一反常态疏远同门师弟,又在山门前阻拦主持回寺?”

副主持垂目道:“师弟的主持之位是师父上书,先帝下旨亲封,老衲修行佛法,自然不会生出有违师命,辜负皇恩的妄念。”

圆净长老冷哼一声,退到一旁不再说话。

裴承霖墨眸审视着几位高僧,指节轻叩桌面,“几位长老有所怀疑,本官自会调查清楚,如果是副主持犯的罪行,本官不会轻饶。”

待几位长老离开禅房后,裴承霖眸光带着审视,“当年之事寺里无人知道,已成秘辛,副主持如果想要洗脱嫌疑,只有将当年实情告知本官。”

副主持略一沉吟,“当年,师父确实有意将主持之位传给老衲,只是老衲佛心已破,固辞不受。”

“佛心已破?”

“佛语有云,贪、嗔、痴为三毒,会坏了出家人的因果,老衲自认难修圆满,恳请师父传位于师弟。”

裴承霖若有所思,“如此说来,传言并不可信。”

祝青凌略一思索,问道:“大师因为自己的考虑,不接受主持之位,疏远圆空大师又是什么原因?”

副主持念了句佛号,“师弟悟性上佳,注定要将佛法发扬光大,老衲不能坏了师弟的因缘。”

祝青凌恍然,“大师原来是为了圆空大师的修行着想,真是用心良苦。”

副主持道:“施主想必知道,乱世中难出高僧,因为佛法一旦沾染尘世烦扰,灵台难复从前清明,老衲已经辜负师父的期望,只有助师弟修行,才能勉强说偿还一点师恩。”

裴承霖默默听完,面上不辨喜怒,“大师的说辞的确站得住脚,只是空口无凭,难以服众。”

副主持早有准备,拿出袖中手札,“这是老衲十五年前的手书,可以证明老衲并非觊觎主持之位。”

裴承霖接过,指腹擦过纸张,纸张微微泛黄,触感酥脆,在副主持的精心养护下才可以辨认上面的字迹。

“佛门清苦,大师就没想过还俗?”

祝青凌观察出副主持的左手常年盘佛珠,有些僵硬,看来参佛也给副主持留下关节处的暗病。

“这些年来,老衲留在寺里替师弟打理寺里俗务,安排僧人自事生产,不依靠香油钱过活,也算一点功劳。”

寺庙大多都有官府批文的固定寺产,允许僧人耕种维持开销,如栖岚寺这般旺寺,先帝就曾下旨赏良田三百亩,供寺里僧人劳作。

寺产由寺院长老指派管事僧,直接管理寺产事务,将粮食收了多少做好账本,递给寺院长老。

大灵律规定,寺产只需供僧人生活,无需向朝廷交税。

偌大的栖岚寺,僧人千余,能够衣食无忧地静心参悟佛法,全是仰仗三百亩良田。

副主持施过佛礼,“今日是慧和师兄送来庄子上收成的日子,老衲先行告退。”

裴承霖微微颔首,待副主持退下,禅房内蓦然空旷。

“祝捕头,你昨夜去后山发现的小路,本官派人查过,僧人都不知晓。”

祝青凌眉头微微皱起,“他们就算知情,担心惹上官司,也会假装没有去过那条小路。”

裴承霖微微沉吟,“去派人将消息传出去,有人称曾见过一个身长五尺的男子前几日深夜去了后山,官府已拿到他的小像,正在拿人。”

祝青凌抿唇应下,正要离开禅房。

“再通知公门差役,后山溪水鱼无令不得捕捞,违者罚俸两个月。”

祝青凌贝齿咬住下唇,闷闷不乐地应下。

孙贵正在清影院附近巡逻,腰间铁尺闪着寒芒,见祝青凌朝这边来,朝身后同伴递了眼神,迎上前去。

“头儿,这里没有异常,我和贵哥盯得紧,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祝青凌看他这几日黑了一个度,语气松缓下来,“快要结束了,你散出消息,有人提供了凶手的小像。”

孙贵很老实问道:“小像在哪?”

祝青凌眉梢微挑,“我哪知道?”

“可头儿刚刚说过......”

祝青凌伸手拍拍他的左肩,“去办差吧,认真你就输了。”

虎子上前,一只手搭在孙贵肩头,“虎哥,刚听到一手小道消息,栖岚寺快要解禁了,凶手的小像落到咱们大人手里,他逃不掉......”

清影院后,一道黑影轻轻一闪,没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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