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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一女捕快

晚霞漫天时分,祝青凌终于带着小厮和一匹马回到府衙,吩咐衙役将小厮带下去后,径直去见了李推官。

李推官坐在书案后自斟自饮,见祝青凌进来,放下茶碗道:“逃犯追回了?”

书案上积满案卷,祝青凌一抬眼就能看到内容,她答:“卑职在车马行找到他,那时他正打算租马离开。”

李推官略微激动地拊掌,“好,本官就说你机灵,果然没让他逃脱,晚饭迟些再用,现在随本官去大牢审犯人。”

牢头对祝青凌并不陌生,毕竟她的相貌过于惹眼,那双剪水秋瞳让人见过难忘,进了大牢,便能感到一股潮气,祝青凌随着李推官来到左手第三间牢房。

李推官示意衙役把小厮提出来,“大胆刁奴,将你如何伙同他人谋害人命的经过从实招来,也免了皮肉之苦。”

小厮被缚在刑架上,两眼发直,“人命?大人,我是无辜的。”

李推官目光如炬:“你无辜?难道被你们害死的王莲不无辜?那日你说是李建将王莲带进卧房,这根本是无稽之谈。”

说着他示意旁边衙役上刑,却被祝青凌打断:“大人,不妨听听他原本的说辞,也许能将当时的情景还原一二。”

李推官皱眉想了片刻,挥退衙役:“你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墙壁上的烛灯轻轻摇晃,映得牢房明暗交错,气氛森森,小厮慢慢回忆,讲出来龙去脉,“千般祸端,都是从我那日帮老爷送信回来开始,就在李宅门口,我遇见一个衣衫破旧的老太太,她说她家有一个女儿,算命的说她女儿命有三子,长大后都是朝廷大员,求我想办法把她女儿送给老爷做妾。”

李推官嗤之以鼻:“枉你跟在读书人身边多年,还能被老妇骗了。”

祝青凌在心里推敲一番,“所以你就瞒过门房,把王莲带进李家,那时王莲有何异常?”

“老爷多年没有子嗣,老夫人也试过往老爷房里塞人,都被老爷以正妻无子,不得纳妾的名义拒绝,小的一时糊涂应承下来,从后门把她女儿接进府,那时王莲下了马车,跟着小的去了老爷的卧房,瞧着并无异常。”

李推官冷哼一声:“李建的子嗣也轮得到你操心,若本官所料不错,李老夫人也是知情的吧?”

“老夫人不知,是小的贪功,想着等事办成,得的赏银更多,小的也好赎了奴籍。”

祝青凌听得入神,语气泛冷:“既然这是你摆脱奴籍的机会,你必定在旁边盯紧,防止中间出现任何差错,为何会将王老汉引进府中?”

她的问话直直戳穿小厮的漏洞,一时间众人都被尖锐的问话摄住,甚至忽略了问话的人只不过是个捕头。

小厮道:“小的按照老太太的话,在老爷的吃茶里下了药,又将王莲带进屋里,听到屋里的动静后也放下心,那时已过戌时三刻,听到敲门声只当成是客人有急事要找老爷商议,怕惊动府里其他人,就去称老爷身体不适,回绝了来客。”

牢房里落针可闻,李推官皱紧眉头喝道:“胡说,那日王老汉申时半刻到了李宅,引他进府的人就是你,随后发现王莲死在李建房里。”

“小的说得句句属实,这件事本见不得光,小的怎么可能天没黑就将人带进府里,这不是招摇过市吗?”

祝青凌霎时明白整件案子的怪异,“你是李建的小厮,应该对你家老爷与吴管家合伙开粮油铺的事比较了解,他们交涉时,有没有提到放贷之类的词?”

在她得知王老汉说了谎时,她便知道王老汉知道更多的内情,可他仍然要庇护凶手,除了与凶手关系非同寻常之外,还有一个让他必须这么做的理由。

“好像是有这回事。”

祝青凌向后转身,面对李推官时不卑不亢:“大人,吴管家极可能是凶手,请大人立刻下令缉拿吴管家。”

李推官手心攥着几根揪掉的胡子,听到祝青凌的话惊得打翻桌上的烛灯,“什么?你说凶手是谁就是谁?人证物证何在,你得讲证据。”

“祝捕头的推断有道理。”

裴承霖提着一盏灯笼迈下台阶,昏黄的烛灯照在温润如玉的面庞上,暖意融融,将灯笼递给衙役后,他慢条斯理地开口:“李大人,本官已经在牢房听完审讯过程,在刑狱之事上本官不如李大人,只是听闻家父教导,断案一事,方向与证据同样重要,不知李大人可认同家父所言?”

祝青凌只抬头看了他一眼便挪开,书呆子竟然能进牢房听他们审讯犯人,明明他不必插手案情,只需要坐在书房里等着案件结果。

李推官拱手应下,裴太傅可是三朝元老,学识人品可为百官楷模,如今圣眷正隆,这份面子他自然要给,“太傅此言可谓字字珠玑,堪称至理啊。”

裴承霖颔首:“吴管家与李家有债务纠纷,不排除他的嫌疑,此人出现的时机过于巧合,祝捕头去把人提来,以免再出一个漏网之鱼。”

“大人,这会已经下衙,如果没有急案,惊动街邻不太好,您看明天再去如何?”

裴承霖眼帘一掀,看向一旁的祝青凌,“既然是祝捕头想到的线索,交给他一人便是。”

他来的比李推官早一步,在暗房听了全部的审讯过程,此人的断案思路敏锐,直指要害,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祝青凌怀里揣着一笼煎饺,嘴里咬着一块葱饼,虽然都还热乎,可独自骑马行在空荡荡的玄武大街还是让她心酸。

“枣红马,大晚上让你陪我加班,真是辛苦,不过我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主人,你想要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可以满足你,要是帅帅的小公马也不是没可能。”

枣红马支起的马耳动了几下,发出一声高亢的马鸣,祝青凌顺着它脖颈的鬃毛,“不过千万别看上追风,偷偷告诉你,追风今天可是春风得意,整个车马行的小母马都是它的配偶,就这一点,它别想过了我这关。”

枣红马低低嘶鸣一声,甩动脖颈挣脱祝青凌的手指,那模样颇有些不情不愿。

过了一盏茶时间,祝青凌在吴管家门前下马,整条巷子的炊烟尚未散去,只是吴管家的院子冷冷清清,门上挂锁。

巷子口的槐树下坐着闲聊的妇人,看见公门中人忙收起竹筐离开,却被祝青凌叫住:“几位大娘,这户人家的人什么时候离开?”

妇人们看这个捕头轻声细语,便答:“这家住的是吴府的大管家,白日里帮主家做事,不常在家,官爷可以去前面槐花巷子里的吴家去找。”

祝青凌料到人在吴家,只是她没有证据,孤身去吴家要人,必须和吴家家主商讨,还不能说最后能带回人。

她点头,接着问道:“还要多问一句,几位大娘应该对巷子里各家情况十分清楚,这两日可有人来找过吴管家?”

“这两日这家出了事,谁也不敢靠近,官爷的话,实在不知。”

祝青凌看出她们的紧张,毕竟吴管家做到吴家一把手的位置,自然有些手腕,巷子里这么多人看着,说话可不得注意点?

她微微一笑,朝几位大娘拱手谢过,示意枣红马去一旁吃草,自己则趁没人注意的时候翻墙进了院子。

夜色缓缓升腾,浸染白日里寂静无声的小院,迷蒙不清,祝青凌取出火折子,借着微光摸出一把薄刃别开门闩。

她在李推官面前胸有成竹,但现在没有人可以证明吴管家是犯人,提到衙门也不能定罪。

不如找到他借钱放贷的证据,再向吴管家要一个解释。

祝青凌擎着灯台,径直奔着靠墙的架阁而去,账本堆叠如山,上面落满尘土,看起来很久没挪动过。

祝青凌微皱眉头,折返到书桌上翻寻,只一眼就看到簿册,翻开簿册,上面王老汉的借款竟然高达一千多两银子!

祝青凌见状微微叹息,将簿册收到怀里就要离开,却在离开时看到厢房门上的符咒时眉头一皱:“这里怎么会有驱邪符咒?巷子口的大娘没有提起这一带有怪事发生。”

没有太多迟疑,祝青凌劈断锁链,门推开时似有风起,她擎着烛灯进入屋子,床边的帷幕兜头袭来,手中的烛灯随之熄灭。

祝青凌抽出腰间铁尺割裂帷幕,猛地掷出手边针线筐里的剪子,击落支窗的木棍,屋子里的风才止住势头,露出一室狼藉。

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散乱一地,桌椅东倒西歪,似乎被人找东西时弄乱,祝青凌用手护住烛台,避开地上的物件朝屋里走。

越看越觉触目惊心,这间屋子说是遭贼也不过分,祝青凌勾起几分好奇,王氏只是一个管家的妻子,谁会惦记上她手里的东西?

祝青凌正要翻看床尾的箱笼,院子里有树枝被踩断的声音,细微却刚好能够惊动一只小兽,祝青凌毫不犹豫地吹灭烛台,身形一滚翻进床榻内侧,屏息看着窗纸上映出的人影,片刻后,门被推开。

祝青凌听着脚步声行近,猛地跃起制住来人的咽喉,“吴管家,我家大人找你问话,跟我走一趟吧。”

来人镇定地背对她,发间玉冠隐隐看出莲花纹样,“祝捕头抓人也要看清长相。”

这声音听起来好耳熟,祝青凌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作恶的手还留在来人颈上,脚步已经悄然后退拉开距离,待后背贴到梳妆台才停下,“是卑职眼拙,大人怎么会来这里?”

裴承霖转过身,“吴管家已经带回府衙,你不必再等。”

“他是吴府大管家,眼下没有证据,想要从吴家带人恐怕......”

“吴管家方才遭人殴打,此刻已经伤重昏迷,正好遇见巡城的驻军,将人抬来府衙。”

祝青凌抿唇,她还是太温柔,“幸好,只是卑职现在不能回去。”

她取出新的火折子吹燃,“大人请看,这是卑职在被褥里找到的。”

裴承霖接过她手中的半截玉簪,玉簪成色尚可,细看能发现上面的暗红,“仅凭簪子就认定吴管家是凶手,未免草率些,王氏是吴管家的妻子,他这样做所图为何?”

“他应该在找什么东西,但王氏不肯给,他一时激动下了重手,大人可让仵作剖验,那截玉簪应该可以找到。”

祝青凌转身取来烛台,“屋子里已经被翻过,但东西应该还在,否则吴管家就不会继续住在这间宅子。”

裴承霖用帕子包好玉簪递回,“连枕边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祝青凌蓦然想起一个地方,同是女子,她更能理解女子藏东西的想法,当即放下烛灯,俯身爬进罗汉床下,摸索片刻从墙角松动的砖缝里取出一块铁牌。

“大人,卑职在床下找到这块铁牌,王氏极可能就是因为它遇害的。”

裴承霖翻看着铁牌,拇指摩裟着上面的花纹,唇角紧抿,“时辰不早了,祝捕头早些回去。”

祝青凌跟着出来,早已是星光漫天,而书呆子居然赶来告诉她,一时间她心头涌起点点感激,“大人不必担心卑职在这里苦守,卑职的职责如此。”

裴承霖脚步不疾不徐,“本官担心的不是你会苦守,而是不守。”

祝青凌无语至极,有人大老远来一趟,就为了看她是不是尽责,还真是煞费苦心。

两人一出院门,就有两匹马迎来,亲昵地用马头往主人身前蹭,祝青凌踩着马镫上马,枣红马没有迈步,而是尥蹶子朝追风踹去,动作之快连祝青凌都来不及制止。

气氛逐渐尴尬,祝青凌干笑着解释:“大人,可能是卑职不小心踢到了,您别和一匹马一般见识。”

追风在原地小跑一圈才停下,冲枣红马长嘶一声,前蹄不停在地上刨,裴承霖一手按在马头上安抚:“想不到祝捕头的骑术不佳,这次本官不追究,两日后,本官要看到一个会驭马的捕头。”

祝青凌应下,拉紧缰绳让枣红马落在后面,愤愤地咬住下唇,“两日学会骑马,书呆子真是看得起我。”

府衙门前,周梓扬抱着一摞账本,伸长脖子看着两匹马在门前停下,“大人,这是您要下官整理的账,里面有应天府近十年的课税。”

裴承霖接过账本随手翻着,“周大人明日将账本送到书房便是,无需等在府衙门前,耽搁周大人好眠。”

周梓扬拱手将两人迎进去,待裴承霖走远,立刻板起脸,“表妹,就算披着男子的皮,你也得小心着,怎么能夜里出门,这是一个女孩子干出来的事?”

他正说得兴起,猛然觉得肋下有凉意袭来,低头一看顿时瞪大了眼:“表妹,我是你亲表哥,用不着来真的吧?”

祝青凌好整以暇地收回铁尺,唇角勾起,“看清楚,我可不是娇滴滴的女孩子,是一个习武的男子,等你打得过我,再来教我做人吧。”

待祝青凌牵着枣红马走远,周梓扬才拍拍吓到停跳的小心脏,“完了,表妹现在是下山的猛虎,以后姨母知道,一定饶不了我。”

翌日天光大亮,府衙里各主事房开始忙碌,祝青凌在阿蒲泫然欲泣的目光下用完早饭后,赶去李推官的办事房。

“大人,卑职昨夜在吴管家的家找到这本账册,上面记载着吴管家放贷的凭据,其中王老汉欠吴管家一千多两白银。”

祝青凌上前将账册放在书案上,“王程好赌,这些银子或许是王老汉拿来偿债,账册上记载王老汉出事夜里,吴管家借给王老汉白银三十两。”

李推官看着账册沉思:“这样一来,吴管家更没有作案动机,毕竟他是王老汉的债主,要是王老汉出了什么事,银子不就打水漂了?”

他随手将账册扔在旁边成堆的案卷上,“依本官来看,抓吴管家根本是白费力气,两名死者一个是他妻子,一个是他的丈人,他何必对自家人下毒手,与其盯着吴管家,不如好好审李家的下人,说不定凶手就是李家的人。”

祝青凌接过递来的空茶盏,却没有斟茶,“卑职去吴管家还有一个收获,或许对破案有帮助。”

她将半截玉簪递过去:“这截玉簪是在王氏床榻里找到的,上面还带着血渍,大人可以让仵作重验,如果能找到另一截玉簪,吴管家与此事便脱不了干系。”

李推官用拳头抵着脑门:“祝捕头,你听说过三匹骡子拉车的故事吗?”

祝青凌亲眼看见李推官的胡子翘起来,低眉顺眼地倒了杯茶递过去,“请大人赐教。”

李推官抿了口茶:“两匹骡子要把车往前拉,另外的骡子非要后退,祝捕头说说看,这是谁的错?”

他满头雾水,前两日办事机灵的捕头怎么突然唱起反调来?

祝青凌抱拳,笑得人畜无害:“自然是赶车人的错,大人如果不想让骡子唱反调,卑职乐意效劳,只是昨夜知府大人也看过那处宅子,还说那里阴风阵阵,怨气很重呢。”

她笑起来的时候眸子弯成月牙,脸颊显出两个甜美的酒窝,让人看过便移不开眼,李推官端茶的手顿住,这小子笑起来,怎么比他女儿还要好看?

“裴大人信奉的是孔哲先贤,怎么会相信乱力怪神,你别以为本官看不穿你的把戏。”

祝青凌笑着附和:“大人说的是,可能是卑职听错了,知府大人在宅子里待了有一会才离开,卑职听不清,只好当成求神问道之类。”

她说着观察李推官的表情,果然见他半信半疑地看过来:“既然是在大人那里过了眼的东西,本官随你去看看也无妨。”

祝青凌顺从应下,她说破天也抵不过书呆子的一句命令,有现成的虎皮,她自然要扯来用的。

不到一盏茶时间,衙役前来禀报,仵作已经被知府叫去,还请他们一同去等待剖验结果。

验尸房里隐隐有皂角,苍术的气味,裴承霖丝毫不避讳地等在门外,手中的擎着一卷黄皮账簿。

李推官站定先是拱手,“查案是下官的职责,怎么好让大人亲自过问。”

裴承霖道:“无妨,应天府的事无论大小,都与本官有关,李大人先等片刻,待仵作验出结果,真相自明。”

他余光淡淡扫向祝青凌,似有暖意,想到某个约定,又敛了神色,唇角绷成一条线。

门开了,仵作托着一个木盘出来,待看到木盘里的半截玉簪,李推官整个人如遭雷击。

祝青凌长出一口气,绷紧的脊背缓缓松弛下来,唇角忍不住上扬。

裴承霖的眸光落在她的头顶,仿佛透过她看到了别的人,良久他收回视线,“吴管家的确存在作案嫌疑,待他醒后细审。”

祝青凌轻轻推了推李推官的胳膊,“大人,现在可以去审吴管家了,咱们别在这傻站着。”

李推官下意识点头,忽然回过神来,“傻站?”

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祝青凌抬头看天,万里无云,“今天的风好大啊,大人仔细着别受了风寒。”

李推官有些绷不住严肃的表情,一甩袖子转身离开,祝捕头太活宝,他怕表情失控脸面扫地。

后院的官宅里空余的院落,留作客房,越深的院落越是舒适,像吴管家这样的疑犯只住在一个独门小院,屋里没有多余的摆设,唯一桌一椅一榻,祝青凌推门时屋里的大夫去厨房煎药,整室寂然。

祝青凌看了眼床榻上的吴管家,是个相貌普通,颧骨高隆的男子。

她搭上吴管家的手腕,将内息缓缓渡过去,“大人,他的伤势并不严重,过不了多久就能醒来。”

李推官点点头,不一会吴管家转醒,看到床边之人的装束时,表情略显呆滞。

“吴管家,前段时间遇害的王氏是你的妻子,本官问你几句,你要老实回答。”

吴管家点点头,又指指喉咙,李推官见状吩咐衙役取来水,肃声问道:“本官已经查明,王氏并非死在李建的房里,致命伤并非是脖颈的伤口,而是被玉簪刺伤的心脏部位,巧合的是,在你的家里搜出了行凶的玉簪,你有何解释?”

吴管家闭着眼摇头,一句话也不说,任凭李推官磨尽口舌,似乎疲惫至极。

李推官离开屋子时胡子明显少了一缕。

“这年头审个案子容易吗,一个个都像是锯嘴葫芦,看来只有牢房的刑具才能让他开口。”

祝青凌眉头微蹙,吴管家既不喊冤也不认罪,他在害怕向官府泄露什么,会不会与铁牌有关,“大人别急,反正人已经被抓,让他开口是早晚的事。”

李推官点头,“也是,还是先填饱五脏庙,再说案子,祝捕头才来应天府,还没尝过这里的美食吧,看在你办差得力的份上,本官请你去吃一顿。”

祝青凌愕然,立刻惶恐道:“卑职跟着大人办差不辛苦,这怎么能让大人破费?”

李推官摆摆手,“本官好久没去刘家面馆打牙祭,对他家的打卤面馋的紧,一个人吃没什么滋味,祝捕头就别再谦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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