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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一女捕快

叩门声响起,阿蒲忙收起水盆,打开一条门缝,见是周梓扬,“大哥这会睡下了,周表哥有什么要紧事吗?”

周梓扬一听,此刻不便打扰表妹休息,摆手道:“不知她在里面午憩,我晚会再来便是。”

祝青凌在他靠近门口时便发觉,便略整衣裳,出门迎道:“表哥有事找我?”

周梓扬愣了一瞬,“我来问你能不能陪我外出一趟,母亲寿辰马上要到了,我打算为她置一套首饰,可是不知道该挑什么样的。”

祝青凌点点头,“姨母寿辰将至,我做侄女的也得有所表示,今日下衙后我同你去朝梦阁一趟。”

周梓扬微微张开嘴,朝梦阁是大灵王朝数一数二的商号,店铺遍布大灵王朝,兜售的首饰无一不是价格不菲的珍品,表妹未免太财大气粗了些。

祝青凌看到他的反应,便知他心里想的什么,眨眨眼道:“在家时我的首饰都是在他家买的,别家的首饰比之略差些,给姨母贺寿自然要挑珍品,不然怎么显出你我的心意呢。”

阿蒲则略感可惜:“下衙后我需在厨房准备晚膳,恐怕不能和你们一起去。”

祝青凌伸手在她鼻尖轻刮一下,含笑道:“你日日辛苦为我们准备饭菜,得空便回屋歇着,待我捎好吃的回来。”

阿蒲立刻转为笑脸,她就喜欢小姐拿她当妹妹对待,每次都觉得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

酉时半刻,祝青凌下衙后,回后院套上一身薄薄的长衫,将不便穿脱的公服隐于长衫下,与周梓扬一路行至东市中心的朝梦阁。

应天府作为大灵王朝旧都,底蕴尤存,许多大型商号皆有店铺在此经营,一般商号想要站稳脚跟不是易事,但朝梦阁却横空出世,吃下应天一带的玉石生意,并将生意做大到全朝,除此之外还有不少产业,其他商号都难与其争锋,不少人说起朝梦阁的东家,都是赞不绝口,即便无人见过那位神秘东家的真容。

两人刚踏进大堂,便有一位容貌清丽的侍女上前问候:“两位贵客光临,不知想要挑些什么?”

祝青凌微笑道:“我们兄弟二人想要为家中长辈挑些首饰做寿辰贺礼,你可有合适的样式?”

侍女抿唇一笑,领着二人朝东边的黄花梨橱柜走去:“公子来得巧,这顶高冠乃是御用匠人鲁大师的得意之作,点翠漆金,精妙绝伦,鲁大师本想留作传家之物,东家费了许多周折才取来,送给长辈做贺礼再合适不过,公子不妨考虑一二。”

祝青凌满意点头,道:“不错,朝梦阁的首饰从不让人失望。”

侍女笑意更深,仍守礼道:“公子慧眼如炬,这顶高冠价黄金二百两。”

周梓扬倒吸一口气,低声劝道:“这个太实在贵重了。”

祝青凌微微勾唇,从袖中递过一块玉牌,侍女接过看后恭敬低头:“不知公子是少东家的朋友,多有怠慢,还望见谅,婢子这就去请示大管事。”

祝青凌道了声谢,看着周梓扬呆愣的模样,好笑道:“表哥放心,我还不至于败家到一掷千金。”

一道尖利的男声传来:“这顶高冠小爷要了,管家,付账,给我包仔细了。”

祝青凌扬眉看向来人,缓缓笑了,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人圆头大耳,一双三角眼透出凶光,赫然便是那日强闯豆腐坊的华服公子。

她轻启薄唇:“慢着,这顶高冠已经被我定下,公子还是去别处看看,莫要在此浪费时间。”

吴乃才只以为两人是一般的商贾,更加不放在眼里,狠狠啐道:“小爷看上的东西,还没人敢动,识趣的话就滚。”说着便示意身后的仆人们上前欲抢。

祝青凌神情微敛,冷哞一扫:“今日你便见到一个。”

仆人被她的眼神摄住,一时不敢上前,吴乃才见状骂道:“蠢货,那么多人还怕区区两个小子,养你们还不如养狗有用。”

仆人们涨红了脸,纷纷冲来,没等看清情况,祝青凌已不见身形,吴乃才杀猪般的嚎叫声响起:“你想干什么?”

祝青凌将他的双手反剪,缓缓加重手上的力道,微微一笑道:“出门还是别乱叫为好,小心闪了舌头。”

这边的骚乱吸引了大堂里众人的注意,方才引路的侍女领着一位中年人快步赶来,通身的气派表明他大管事的身份,精明的脸上带笑,上前作揖道:“两位贵客肯来我朝梦阁,图的不就是买个舒心,让两位伤神,实在是对不住,还请两位给孟某一点薄面,莫要伤了和气。”

吴乃才自视是这里的老主顾,看到孟管事,底气更足:“大胆刁民,还不快放开我,我姐姐可是漕运使夫人,回头让她把你们统统抓起来。”

祝青凌不想理会古代的熊孩子,顺手一推,吴乃才踉跄几步,几个仆人手忙脚乱去接,奈何吴乃才生得剽悍异常,几人被撞倒在地,结结实实地成了肉垫子。

侍女上前在孟管事耳边低语几句,孟管事若有所思地看向祝青凌。

吴乃才在众仆的搀扶下爬起来,“孟管事,这两个小子太没有王法,抢我的东西不说,还动手伤人,你快把他们打出去,这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地方。”

祝青凌挑眉道:“出口就是王法,不知道的还以为衙门是你家开的,说我抢你东西,你有证据证明这顶高冠是你的所有之物?张口污蔑别人为贼,不如跟我去衙门评评理?”

吴乃才堵得没话说,扯着孟管事的袖子道:“孟管事,就是他在此闹事,扰了你家生意,这种泼皮哪里配买你家的首饰,孟管事想必也不欢迎这种客人吧。”

孟管事神色淡淡道:“朝梦阁做买卖讲究的无非是一个信,断不会做出尔反尔,有损信誉的行径,祝公子先前定下这顶高冠,稍后孟某会派人送到贵府,让您受惊是孟某的不是,孟某做主打个对折,权当赔罪,还望祝公子多多担待。”

祝青凌含笑颔首道:“孟管事客气,祝某谢过。”

孟管事微笑道:“不敢当。”

吴乃才没想到看起来一团和气的孟管事敢拒绝他,气得骂道:“真是好样的,本想在你家挑件首饰送给我姐姐,若是得了姐姐青眼,少不了你的生意,没想到你不识好歹,竟敢拒绝本公子,真是岂有此理。”他骂了一阵,见无人买账,抓起手边的首饰想要朝地上掷去。

几个手持棍棒的大汉不知何时出现,团团围住吴家的人,吴乃才看着这些人,萌生退意,故作轻松道:“本公子懒得和你们一般见识,回头你就是哭着求我,也休想我再买朝梦阁的首饰。”

孟管事笑着一礼:“吴公子慢走,朝梦阁不才,不敢耽误吴公子雅兴。”

这就是大灵王朝第一商号的底气,再蛮横的客人都能硬气地将人礼送出去。

祝青凌朝孟管事拱手道:“给孟管事添乱,实在是过意不去。”

孟管事摆摆手道:“祝公子不必挂怀,您肯来朝梦阁,就是我朝梦阁的客人,孟某断不会让客人平白被人辱没。”

祝青凌微微勾唇,难怪朝梦阁能够撑起这偌大的生意,单这份妥帖的态度就让人印象深刻,以往来朝梦阁不曾动用过少东家的门路,如今出门在外,少不了精打细算过日子,她微微一笑道:“这份人情祝某记下了,若有事尽管去应天府衙找我,我必鼎力相助。”

祝青凌走在东市的主街上,看着两边各式的铺子,莞尔道:“这里晚上倒是个好去处,下次带阿蒲一起来,就当给她解闷。”

周梓扬叹气道:“夜市虽然花样繁多,也不是样样都好,其中不乏别有居心的人混在里面,对女子来说着实不妥。”

祝青凌睨他一眼,没有说她这段时日已经摸清城中的情况,她敢把人带出来,就有把握把人全须全尾地带回去。

前面人群突然骚动起来,夹杂着许多人的惊叫声:“走水啦,快跑。”

祝青凌与周梓扬对视一眼,无需开口便明了对方的意思。

祝青凌施展轻功,跃上屋顶朝前面不远处冒出浓烟处赶去。

通红的火光映红半边夜色,火舌猛烈地舔舐着房屋,逼得祝青凌无法靠近。

望着惨烈的现场,祝青凌心不住地下沉,火势浩大,里面的人恐怕很难生还,她绕着火场转了几圈,发现一扇半开的窗户处火势渐小,便用水打湿衣服,捂住口鼻冲了进去。

屋子里堆满杂物,门被人从里闩上,隔绝了火焰,祝青凌把手贴在门板上,门板摸上去有些发烫,可见火场已经蔓延到附近。

几乎没有犹豫,祝青凌拔掉门闩,纵身冲入火场。

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周身被灼热的温度包围,不时有烧断的房梁砸落在地。

祝青凌掩着口鼻,四下寻找有人生还的迹象,偶尔停下倾听屋内的动静,提防有人的呼救声被嘈杂的呼喊声淹没,

周围的百姓拿着水囊,提着水桶赶来救火,一些力气小的妇孺也用趁手的碗盆泼向火苗。

起火的吴家米铺紧挨着两条巷子,若不及时扑灭,那些商铺也会被牵连。

裴承霖听闻闹市起火,来不及换上公服便打马赶到吴家米铺,皱眉看着熊熊大火,吩咐道:“祝捕头,你带人用唧筒灭火,周主簿,你带几个捕快雇一辆驴车,尽快运来河水。”

周梓扬应下,转身离去。

没听到祝青凌的回答,裴承霖眉头微动,待扫视一圈没见到她的身影,几不可闻地皱眉。

祝青凌在烈火中摸索着,浓烟在夜风的助长下越来越密,她艰难地避开掉落的房梁,搜索着可以藏身的角落。

她已经找遍了整间屋子,未曾发现被困或者罹难的人,看这间铺子的占地,应该生意很旺才是,她很难相信起火时这里已经空了。

也许铺子里的顾客伙计机灵地逃过一劫,祝青凌乐观地想着,摸着墙壁往杂物间走去。

没走几步,祝青凌顿住脚步,低头看向脚踝,一只沾满灰烬的手从烧焦的横梁下探出,紧紧地扣住她的脚踝。

凶猛的火势逐渐控制住,裴承霖面色沉得滴水,吴家米铺的位置是东市的繁华地段,往来的路人不计其数,火情很容易被及时控制,不可能烧得这般厉害。

李推官面带忧色道:“这场火的来头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裴承霖冷声道:“将这里封锁,街坊近邻带回衙门审问,李大人,你随我一同进去查看。”

周梓扬从河边赶回来,不见祝青凌出来,焦急不已,顾不得失礼便插话道:“大人,祝捕头还在里面,能否容下官进去搜寻?”

裴承霖抬头望向烧得焦黑的房屋,哑声道:“留几人看守这里,其余人进火场救人。”

说完一撩衣摆,急步踏入焦黑的房屋。

刚才火势这么凶猛,他不敢想冲进去会是什么样子,那个清秀又敢为的少年看起来不过十五岁,正是意气风发的年华,虽只有几句交谈,却已足够他了解她的为人,他不愿这样好的一个捕头凄惨地葬身火海。

铺子里只有几堆虚弱的火苗映亮着断壁残垣,众人大声呼喊着,四下搜寻祝青凌的身影。

周梓扬没有看到祝青凌,急忙在废墟下翻找,时间流逝下,他的心止不住地下沉。

他无法相信那个自诩艺高胆大的表妹,那个让他一个男子都惭愧聪慧不及的表妹没有站起来,说着安慰他的话。

眼前的情景越来越模糊,他的指尖挖出了血,却不觉得疼。

裴承霖伸手一寸寸地触摸墙壁,感知着哪个方位的墙壁温度低,不知为何,他直觉祝捕头不会轻易屈服,而是早就留好了退路。

经过灼烧的墙壁触手滚烫,那双白玉般的手很快烫出了泡,裴承霖恍若未觉,凝神查探着墙壁的温度,脑海中逐渐还原火场的情况。

大火最先从内室烧起,沿东墙蔓延至前面的铺子,铺子西面因着空旷烧得不重,西面堆放杂物的小房间焚烧痕迹最轻。

裴承霖步入杂物间,抚去窗台上的脚印,地面的鞋印似乎只有进入屋内的,他不禁皱了皱眉。

难道她真的没能逃出去?

暗暗掐紧手掌,他不甘心地在附近的杂物堆搜寻,抬头看见杂物架子上掉落的衣料。

衣料明显被火燎过,难以辨识原来的颜色花样,只是边缘处的焦黑有些怪异,他收起衣料,走到一个捕快身旁,一言不发地用刀割下一块布料,扔进火堆。

捕快不敢说话,只诧异地看着裴承霖挑着烧毁的衣料与另一块模样相差无几的衣料对比。

裴承霖略松一口气,她不是逃不出去,而是留在这里掩护什么人。

叫来几个捕快扒开一处墙角的陶罐碎片,就见几根木棍支撑下,祝青凌一身狼狈,双眸紧闭,一张小脸满是烟灰,仍紧紧护着横梁下的同样昏迷的两个人。

裴承霖蹲下身,伸手探过祝青凌脖颈处的脉搏,感受到略显微弱的跳动,只以为她被困太久,身体虚弱,正欲叫人将她抱走,瞥见她手中紧紧攥着的布包,显然对她来说很重要,昏迷时仍抓得骨节发白。

若是谁粗心将布包不慎遗失,只怕再寻还要平白费些周折,这么想着,他打横抱起祝青凌,怀中的少年身量纤弱,竟让他从满当当的事务中分神想着,回去后该让人关照些他的饮食,这么瘦以后可不好讨到姑娘。

周梓扬拖着发软的双腿奔来,到近前却不敢开口问她的生死,裴承霖看他这么紧张,解释道:“祝捕头暂时昏迷,我会将她平安带回府衙。”

周梓扬悬着的心终于落地,只连声道:“好,好,好。”

裴承霖颔首,抬脚欲走,忽又顿住,出来时太匆忙,他只着单衣便赶来,回身向周梓扬要了一件长衫,裹住祝青凌登上驴车朝府衙驶去。

阿蒲不知东市起火,小姐出去得早,也不知在外面用过饭没有,只在主簿宅私自搭的小灶上热了几道清淡的小菜,想着小姐喜欢她的手艺,她得让小姐回来就能吃到她做的饭食。

看到裴承霖怀里不省人事的小姐,阿蒲眼眶一热,忙接过祝青凌回屋放在床上。

裴承霖两指置于祝青凌额头,见他没有受风,略松一口气道:“稍后陈大夫会来为祝捕头诊治。”

阿蒲含泪谢过。

书房里,裴承霖身披薄衫,听周梓扬说道:“大人,两名幸存者暂时昏迷,下官已将人安置在后院厢房。”

裴承霖颔首道:“晚些时候让陈大夫去给他们看看。”

周梓扬应下,见他没有吩咐便离开书房。

裴承霖端过手旁的冷茶,轻啜一口,这场大火起得蹊跷,行事却极是张扬,不像是宰相一派的手笔。

思索片刻,他取来灯笼,起身去往暂时关押百姓的牢房。

昏暗的牢房里,烛光映亮一方墙壁,李推官正询问与吴家米铺隔街对望的胭脂铺老板。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起火的?”

胭脂铺老板回想道:“回大人,小民是在自家店铺忙着招待客人,听见有人高声喊叫,打眼一瞧那屋子就烧起来了,小民也正纳闷呢,这火怎么看都有点邪门,该不会是吴家人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才招来神火,以示惩罚?”

李推官皱眉打断道:“你的猜测就不用说了,本官自有定夺。”

瞧见裴承霖进来,李推官起身行礼。

裴承霖微微颔首,看向胭脂铺老板,冷声问道:“你可知吴家米铺的人何时离开铺子。”

胭脂铺老板眯着眼回想片刻,道:“小民不知店里的伙计离开,不过今夜他们店里确实出了一些情况,有一个神志不清的男子举着斧子,见人就砍,许多人都跑了出来,小民的客人也受了不少惊吓,真是晦气。”

说完他用胖胖的手擦去额上的汗,今夜的经历过于刺激,回想起来就后怕不已,

裴承霖眸光一凛,肃声问道:“那人你可识得?”

此人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或者说,他的出现也有些巧合。

李推官见上官对这名男子格外在意,细细一想也发现其中的猫腻,忙叫来纸笔,说道:“你将那人的样貌描述出来。”

胭脂铺老板苦着脸道:“那男子形容疯癫,小民躲都来不及,哪敢凑上去看他的五官。”

李推官一愣,为难地看向裴承霖。

裴承霖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颔首道:“此案情由复杂,想必诸位乡亲也不清楚内情,你们可以离开,若本官传唤,你们要随传随到。”

街坊们没想到新知府能深明情理地今晚释放他们,不用挤在狭小的牢房过夜,众人皆是千恩万谢地离去。

如果没有祝青凌拼死救下那两个人,此案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从一团乱麻中揪出线头,裴承霖摊开手掌,清冷的面容微暖。

祝青凌觉得自己又死过一回,不知做了什么孽,阎罗王将她扔进油锅后,又将她打下十八层地狱,只是她怎么听到阿蒲的声音?

眼皮仿佛有千斤重,喉咙好似被火炙烤般干涩疼痛,她迫切想要喝口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幸好有人拿帕子沾湿她的嘴唇,几滴水顺着嘴角流进喉咙,灼痛感才舒缓许多。

阿蒲见她能够进些水,惊喜地想要唤她,只是哭过许久的喉咙说不出话,红得像兔子般的眼睛又落下一连串泪珠。

祝青凌慢慢恢复些力气,睁开眼看着周围,熟悉的陈设映入眼帘,她松了一口气,看来她得救了。

阿蒲蘸着药膏,轻柔地涂抹着手臂上的烫伤,时而低低抽泣一声,这样的烫伤只有雪颜膏可以不留疤痕地治愈,在祝府时从不曾短了她家小姐,眼下她到哪里可以弄来雪颜膏呢?

想着小姐口渴得紧,阿蒲起身取来盛水的竹筒,就见祝青凌眼眸一瞬不眨地看着她,总是含笑的唇角微微翘起,不禁掩住嘴,扑到祝青凌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祝青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不着边际地想着,若是叫阿蒲去救火,她准能水漫金山,什么大火统统退散。

阿蒲哭过一通,不忘小姐想要喝水,将竹筒擎至祝青凌嘴边,声音沙哑道:“大哥醒了可有感觉疼?”

祝青凌微微摇头,阿蒲是个小哭包,若是她喊一声痛,金豆子又该不要钱地掉了。

她转过脸看着空荡荡的掌心,眉心微蹙,阿蒲很快会意,取来茶几上的布包:“大哥要找的可是这个?”

祝青凌打量着完好的布包,神情一松,饮了几口水,她哑声道:“那两个人醒过来没有?”

阿蒲放下竹筒,心疼道:“大哥总是把自己置于危险境地,让阿蒲担心,您何时能怜惜一下您自个?阿蒲方才去看过他们,并无大碍,只是昏睡过去,您就放宽心休养吧。”

祝青凌微微一笑,拍拍小丫头的手,闭上眼静静地恢复精力。

阿蒲为她掖了掖被角,轻手轻脚地带上房门,走出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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