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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灯看剑【十】

微光探

10.0【承影】捡了把十分傲娇的小破剑!

“我找剑池是为了给自己找一把得心应手的剑,找药阁是因为我有朋友需要那里储藏的药材。至于你说的丹坑和万佛窟,我一点兴趣也没有,更别提什么传承了。我的老师是全天下最好的,哪里还得拜东拜西。”我说着,听见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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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阵法好生厉害啊,之前从未见过。有没有不破但能进入的方法,我刚才好像看见阵眼了,是不是有机会。”如此强大又华丽的防御阵法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在《世道纪》中只记载过只言片语,一直未曾亲眼目睹,如今真正见到还是颇为震撼。

“你都说了,自然是有。”南宫宴说着,袖袍一挥。水玲珑拉着我往后退了两步。

银灰色的细线深深地扎入土地,在地脉中来回穿梭。们绿色的的荧光向着一个地方涌去,那是阵法的薄弱处,唯一一个可以不破坏阵法还能进去的地方。

“你说,离園千百年来进来这么多人,怎么几乎都是空手而归的。是归于他们没本事,还是阵法太强。”我问道

“家师也曾开过离園,进入过这墓园子。活着出来也是空手而归,什么也没说,只是加强了阵法。到药师阁后与我们传授了些古籍密言,对墓园子只言片语都没提。可见,不是想让太多人知道,就是有什么秘密是他不能说的。我早就想来看看了,一直都因为太懒没来。如今陪着你来了,也算还了一桩心愿了。”他笑笑,那笑容太过沧桑,仿佛笑活了千尘百世。这不禁让我觉得他快和这墓园子一个年纪了。

“有活物。”水玲珑警惕起来,环顾四周。

“不妨事,他都跟了一路了,要动手早就动了。”我挑了挑眉,宽慰道。

“你可看会了这阵法?”我拉住南宫宴的衣角问

“偷艺罢了。”

他指着城门右侧的一处瞭望台

“那里,薄弱之地。”

“那么高…”我感叹道

“若是不得到林君们的认可,就算到了那处,也会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阿舟,天下没有白得的午餐。”他说着,我便瞧见那些树木中挤出的莹莹绿光,那些都是树木的灵,是一方林君。

那些绿光汇集在一处,幻化成一只五彩斑斓的鸟儿,他伫立在南宫宴的肩头,歪头打量着我们。

“有劳了。”南宫宴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才发现那句话是对林君说的。我脚下的土地骤然间腾起,我心下一惊,险些栽了下去。水玲珑扶住我,我才敢睁开眼睛。

一根粗长有力的树枝将我们架起,伸向了那阵法薄弱之地。他的手点在那阵眼上,层层热浪狂泄而出,熏得让人睁不开眼。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和水玲珑就被他拉上了瞭望塔。

树枝消失了,仿佛从来没存在过,青石板一切如常。南宫宴拉着我的手,指着城墙下面让我看。

一青衣黑发之人左右徘徊,他能够跟我们一路到现在,也实数不太容易。

“他进不来,我们先走。对了,记得把阵法修复一下。这几只能进,不能出,出口定然在另外一个地方。”我拍了拍手上沾染的绿意,小心翼翼的在碎石台阶上行走。以目为见,那种场景像是曾经的骑士斗场。

中央凹陷下去,是一块平坦的土地。四个瞭望塔下有几百级台阶,可以直接通往中央的平地。台阶旁侧是一个个整齐摆放的石椅,可以看得出曾经人声鼎沸。

中央的地面有一座坍塌的戏台,上面还挂着几块红绸。戏台正前方有一个高大的喷泉池,已经许久没有水流,雕花的大理石上攀附满了绿意。

温暖的弱光从玻璃穹顶的破碎处倾泻而下,照耀在那喷泉池上,像是回光返照。喷泉池连接了六条石子路,铺设了地毯,经时光侵蚀,已经看不清本来的颜色。踩上去有些滑腻,还得仔细脚下才是。

喷泉池底沉了许多不知何年流通的金币,我寻思着都捞起来能换多少世金。

蓦地想起刚才南宫宴的的训诫,不劳所获之财谁都爱,难道都是因为贪婪?

罗盘在我手心停滞,动也不动。但我十分清楚剑池所在就在附近,难道是因为靠的太近,磁场因素影响,罗盘坏了?

“所以,在哪儿。”我摊开手,把不动的罗盘展现在二人眼前。

“这时候,便该问问建筑自身。”水玲珑道

空气似乎停滞了,只剩下了风声。

风声?

六个洞口里有一个能传出风声?代表其中有一个洞口能通向拥有较大空间的别处。

白夜行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在阵法面前两手一摊呆若木鸡。

“去你妈的澹台丘,去你妈的微生涣,去你妈的澹台姐妹。小爷我从业三十几载头一次遇见这么他娘变态的人,小爷跟了一路了明明都发现了还装看不见不把小爷放眼里,这么变态的阵法说进就进了。逗小爷玩呢吧,是让小爷进来送死的吧!”

白夜行插着腰,气不打一处来。其实他刚刚说的这些归根结底可以总结为一句话,他无能。

他出身自跟踪世家白家,实际上白家祖上是姓百里的。白家通络各地关系网,下到流浪猫生了几个孩子是什么花色,上到当朝国军后宫嫔妃哪位来了月事。他们主要从事的还是追踪。倘若白家的追踪术在世间排第三,就几乎没什么人敢称天下第一。

白夜行,白家第三十九代家主长子,年二百三十三岁。不出意外的话,他将会是白家第四十代家主。

白夜行开始担心,他不担心任务完不成,因为他知道任务目标之后就已经知道完不成了。他要跟踪的人他只看一眼画像便知道是何来历,除却我之外,另外两人随便一人的背景都已经如同大山了。他看澹台丘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也没说什么。

毕竟,这不是他的分内之事。他只要钱,然后跟着我们,耍什么都不用做。刚才吼出来,也是为了给澹台丘派来的另外两个追踪的人听的。

他烦心的是兽潮就在身后,他该怎样才能活着离开离園。

他的吼声惊起了林中正在分食修士尸体的秃鹫,还有那个古藤树下,被根茎紧紧缠缚的棺材中的,美丽的粽子。

“太邪门了”我拍打着自己的罗盘,恨不得拆开来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毛病。水玲珑汗颜,按下我的手腕道

“主也别太生气了,剑池就在这。”

“分开走吧。”南宫宴道“这样效率最高,有什么意外及时联络。这里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

“那我走中间,你们两边。半个时辰之后回合,我们快点解决。谁先发现剑池或者药阁就给个音,阿宴,传音的事就拜托你了。”我点了点头。这里用不了手机,用不了传音镜,刚才试了一下传音符也不大好使。这让我一下子没了头绪,蓦地想起近乎万能的南宫宴有他的红蝶。

红蝶自他的衣衫之上腾飞而出,轻柔的落在我的肩膀,额还有水玲珑的鼻子上。

我们分开之后我径直进去了中间的洞口,深不见底的洞隐隐有寒风阵阵,于是我开始念叨着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

当我用术法点燃聚灵灯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也不太像是正常人的样子吧。明明是阴阳师来着的说。

聚灵灯的光是橙金色的,是温暖的颜色。说是叫聚灵灯,实际上他没有半点聚灵的效果,最多只能起到照明作用。emmmm也不全然,聚灵灯挺沉的,砸晕人应该没啥问题。

顺着洞口一直走,先是有些狭窄,后来才逐渐宽敞起来。没有墓穴的那种蛛网密布,水泥钢筋封的顶,像是有人特意打扰一般几乎没什么蛛网,就连塔灰都很少。

除了地面有些湿滑外一切如常。

蓦的,前面生出光亮。那是一个较大的空间,上面的石头被破了个大洞,让光亮透进来。我看得清了,排列的十分紧致的书架,上面陈列着各式各样的卷轴。粗略数了数,至少有两千卷。

左数第一个书架最上层的第一本书是《经脉论》,是修士入门的必看书籍。之后还有《浮生玄黄》《百帆难》《普陀经》《世道纪》最后一个书架的最后一本书,竟然也是《经脉论》。

地面虽蒙了灰尘,但轻轻一吹便能够看见原本地面的样子。刷了好几层木蜡油的木材至今没有腐烂,仍旧崭新。

都收了回去扔图书馆好了,里面有不少绝版藏卷,还是具有一定收藏价值的。我如此想着,使了个大的阵法,将书架们全都收了进去。就像…就像当初转移新芽城的那个阵法一样。

我拍拍手“搞定”

顺着那个洞口跳出去,到达的是一个宽敞的平台。大理石雕花的地板有些积水,导致长了一层滑腻腻的藻类。站稳之后环顾四周,全都是…骨架

抬头仰望,天空如同一块巨大的黑布,抬眼望去全都是黑的。与其说是黑的,倒不如说是黑夜。毕竟其中真的繁星点点,至于我见到的光亮,可能是那个假月亮带来的。

我记得十分清楚,我们进来这里的时候是清晨,按照正时代时间来计算是早晨七点。假如是寒冬腊月七点的天也该是亮的,这只能说明一件事。要么是幻境,要么就是真的撕了黑夜在这儿。

早年间传闻药师的同学有一叫东皇擒璟的大人物,是个响彻天地的炼器师。他制造出来的法器全都耳熟能详,比如钟山俚语弓,寒蝉子,百时梁,甚至天凉府的护城塔。传闻中,他曾经练出了一柄千斤重的巨斧,可避五行。让他响彻天地的也就是这柄巨斧。

那柄巨斧名唤…破斧

破斧

就是破斧子的那个破斧。他用这柄破斧劈开黑夜,硬生生扯出一块,惹得当时连下了三十年的大雨。他也在大雨结束的前一年,销声匿迹了。

有许多人说他陨落了,也有许多人说他飞升了。他同期的药师和秦皇都飞升成功,只有他不知所踪。如今,也已经过去了近六千年光阴。

“你们这些人不要典籍,全都跑上来干什么,有什么吸引你们的东西啊,害得你们全都丧了命了。”我蹲下,手指在地上摁着。这里的灵气波动一切如常,没有什么令人畏惧的存在啊。

那些人的尸骨就那样躺在水里,从他们被腐蚀的差不多的衣料残角来判断,应该是上次进入离園的,家境非常不错的一批人。他们携带的法器虽然已经不能用了,但还是能看得出来曾经是多么的风光。

“没意思。”我转身要走,才真正把藏匿在角落里的那个人给吸引出来。曾经不止一个人跟我说过,不要把你的后背暴露在不熟悉的环境之下,现在也是非常合适的。

只听得极轻的踏水声,我勾了勾嘴角,往旁边侧了侧身子。那人的长剑一挑,擦着我的耳朵便过去。见我躲过反应极快的向我砍过来,我飞速向后退着,一把撞到了墙面。抬了抬眉,在他向着我冲过来的时候一脚蹬在墙面上向着他填了过去。

他是怎么也想不到我不但不躲还主动出击的。我的拳头在他的额间停下,我站住脚,看着他因为害怕而紧闭的双眼放下了我的手。

“什么人。”我的刀出了鞘,轻轻搭在了他的脖子上。我低头看着这大概只有十几岁的小男孩儿,满腹狐疑。如果他是人,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如果他不是人,他为什么会被困在这儿。

“要说这话的应该是我吧,你怎么随便进我家。”他睁开眼睛,那红蓝双色的异瞳看得我一愣一愣的。我挑了挑眉,皱了皱眉头。

“你家?那也就是说这些人全都是你杀的?那么如果我是其中只一个人的子孙后代,是不是要把你杀了给他报仇。”我眯了眯眼睛,觉得他的话可真是十分有意思的。

“当然不是!那些人不是我杀的!我都不屑杀他们的!呃啊我跟你这种坏女人费什么话!”正说着,他恼了。他的剑很短,大概只有四十五厘米左右的样子,漆黑的,如同大海深处的礁石。被他拿在手里,很像是市井中屠夫的孩子拿起了爸爸的刀。

“你觉得你杀得了我。”我一手拍在了他的手腕上,也没收着劲儿,应当是极疼的。疼到什么地步我不知道,反正他疼的剑都掉了。

趁他还没反应过来,我一把扼住了他的喉咙,把他整个提了起来。他掰着我的手,深情十分痛苦。缎子一般漆黑的发用红蓝相间的发绳束起,整整齐齐的。身上的衣服有些脏,穿的是普通的布鞋,绑带将小腿的裤脚绑住,显得立省不少。

“乖,吃个糖吧。”我笑笑,往他嘴里扔了个西瓜味的爆浆糖果,那是小兰临行前给我带的,总共就没带几个,我自己都是省着吃的。

不得不说,有的时候一块糖的作用远远比说一晚上大道理来的好的多。

我将他扔下,神情严峻起来,表现得十分让人心肝胆颤。这足以威慑一个小孩儿了,我想着。

“你到底是什么人!刚刚给我吃了什么?!”他捂着嘴,支支吾吾的说着。明明可以立刻吐出来的说,为什么还含在嘴里呢,这答案显而易见了吧。

“我是一个贪心的人,我来找剑池,只是误入此地罢了。是你要先杀我,我怎么能躺平任你杀呢。刚刚给你吃的可是致命毒药,解药只有我有哦~”我躬下身子看着坐在水里的他,笑道。

“你这个坏人!我要杀了你”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杀了我你也活不了,解药在我的随体空间里,你应该明白什么是随体空间吧。”我瞪了过去,他明显愣住了。

随体空间,一种极其少见的体质生出的附属空间。可以用来携带一些零零碎碎的物件,用作储藏非常重要的东西的不二之选。

而我,因为某些人的实验而产生身体变异。因祸得福,生出的随体空间。

“那你要怎样才能给我解药。”他咬了咬牙,站了起来,重新拿起了他的剑。不过这次没有指向我,而是乖乖收回了剑鞘。

“这就对了嘛。我是来找剑池的,你带我找到剑池和药阁,我就给你解药。”我拍了拍手,觉得自己真是将南宫宴的腹黑学了个八成。不过这样坑人真的真的很爽啊。

“你找剑池和药阁干什么,这地方还有丹坑和万佛窟,在那些地方才能得到好的传承。”他抬眼看我,似乎是极为不理解我的行为。

“我找剑池是为了给自己找一把得心应手的剑,找药阁是因为我有朋友需要那里储藏的药材。至于你说的丹坑和万佛窟,我一点兴趣也没有,更别提什么传承了。我的老师是全天下最好的,哪里还得拜东拜西。”我说着,听见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

自黑夜的最深处,有成千上万支箭矢如同大雨般向我们袭来。我哪里顾得上其他,拉起他藏到了身后,开启了短暂的防御术法。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鬼地方,还有这么些箭矢?我说,那些人不会全都是中箭死的吧,为什么他们身上没有箭…”话说到一半,我注意到那些落在地上的箭矢全部化成黑水流向了一个角落。那些黑水在角落里聚在一起,我看见了无数双红色的眼睛。

蓦的,我的腰间一痛。我回头,那少年的眼睛变得漆黑无光,脚腕被箭矢擦伤。我啧了一声,一记手刀拍晕了他。在一个传送术法的互送下,我回到了最开始的喷泉池。

我扔下他,奋力冲了回去,扔了好几包炸药进去,将那个洞口炸塌了。我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材质,我炸塌了那个洞口,旁的洞口竟然一点事儿都没有。

我靠着喷泉池坐下,扯开腰带,查看着那处伤口。他刚刚是用他的剑伤的我,那一瞬间不是皮肉撕裂的疼痛,而是灼伤,一种酥酥麻麻的疼痛感攀附全身。

撒上止疼药和止血剂,重新包扎好,喝了口水压了压惊,去查看他的伤势。我不怪他的,说是怪不起来才更为贴切。他刚才明显是被控制的,被控制是无可奈何的事。

我大概猜出来了那些人因何而死。被自己熟识的亲人杀死,是非常痛苦的吧。

给他包扎了伤口,一个时辰也就到了。南宫宴和水玲珑先后从洞口出来,看他们的样子像是一场而空。

“如何?”我问他们

“找到了药阁,里面的东西全在这儿了。”南宫宴晃了晃那薬字的墨玉,示意我他不负我所托。

“虽没找到剑池,但我找到几样法器和材料,都是极好的。”水玲珑挠了挠头,似乎是有些尴尬,但他找到的东西一定很合他的意,能看的他还挺开心的。

“各有所获就好。喏,那是我找到的宝贝。”我指了指靠着水池昏迷过去的少年道。

“剑灵啊。”水玲珑掀了袖袍,蹲下来去看那少年,眉头皱了皱,眼睛里充满着新奇。

“真的?我都没看出来!”于是乎我也蹲下开始仔细端详。水玲珑去拿他攥在手里的剑,怎么扯也扯不出来,倒是把他惊醒了。

他呲牙了,像是一只受了惊的猫,我一把推开水玲珑,凑到他面前让他冷静下来。

“剑灵。”我道。他愣住了,握着那把剑沉默的低下了头。

“你这幅蔫头耷脑的样子是为什么。”我问他

“你们人类不都不喜欢妖…”他嘟囔着说

“谁跟你说你是妖的?你可是剑灵!你知道剑灵多难得吗你!别把自己看扁了啊喂!”我掐着他的脸,强制让他抬头,他皱着眉似乎十分不满我的行为,但也没有说什么。

“他说的。”他说着

“他是谁?”我问

“东皇擒璟,我的前主人。他不喜欢我,就把我扔在这儿。他被那个坏人带走了,他的气息没有了,他死了。”他的眼睛中生出恨意,我无法想象那种神情会出现在一个像他这般的少年人身上。

不对,如果他是东皇擒璟造出来的,那就不是小孩子。是什么原因,让他只能一直维持小孩子的体态呢。

“我可以带你走,你信不信。”我拍着他的肩膀,和他四目相对。

“别吹牛了,没有人可以吧我从这个墓园子里带出去。”他扭过头,脸色微红。

“我说行就行。不过我有个条件,你得带我找到剑池。”

“你不是给我下毒了,为了解药我也得带你找到剑池。”

“主,你给他下毒了?剑灵不是百毒不侵吗?怎么下的?”水玲珑笑道

“你个坏女人!你框我!”他作势要来推我,我的腿蓦的发麻,一时竟然躲不开。南宫宴想也没想将我一把捞了起来护在怀里,在他额头上重重点了一下。

我的腿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一股十分强劲的力量将我向后扯了过去。南宫宴和水玲珑意识不到我发生了什么,在他们的眼里,我昏死过去了。

什么法器能够勾魂?我在被拖拽的过程中想着。

我被拖进了一个洞口,大概得有一柱香的时间都在地上被摩擦。终于在某个时间似乎经历了断崖,我坠了下去,重重的掉进了水里。

挣扎着爬上了岸,才有机会四下查看。我腿上的东西已经不见了,映入我眼帘的是一个由头骨堆砌成的小山,上面用红丝绒做了个座椅,一个红发黑甲之人坐在上面,闭着眼睛。

光亮打在他身上,就好像看歌剧时候的内心独白。

“你抓我来的?”我拧了拧身上的水道。

“呵呵呵几个人中你的资质最适合接受我的传承。”那老头开了口,像是十几年都没说话一般沙哑。

“谁他妈接受你传承,走了。”我试图跳回湖里,想着能不能原路返回。才发现那哪里是水,是硬生生的地面。

“哈哈哈哈哈你没得可选了。老夫昂陈此地数千年,只剩一缕神魂,若是不找到人接受传承,那这一身本事不就全都作废了。”他说着。我觉得这话十分传销,还有些强买强卖。

“关我屁事。”既然走不了,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我相信以南宫宴的本事,应该很快就会发现不对劲的吧。

“丫头年纪轻轻怎么如此暴躁…”他吐槽

“干你屁事?更何况谁被拖出神魂到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面对一堆臭烘烘的尸骨都不会很高兴吧。”我撑着脸,没好气地说道。

他被我堵的无话可说了

“假如你知道了老夫是谁,或许就会改主意了。”他睁开眼睛,那双血红色的眼睛很像水玲珑。他笑的张扬,与他的外表严重不符。

“你该不会是东皇擒璟吧。”我歪头道

“正是在下。没想到千年之后,老夫还是名声在外。”他话没说完,就被我堵了回去“别想太多,是有个剑灵还对你念念不忘的…”

“剑灵?”他疑惑

“是啊,还是个小孩子的样子,生的异瞳长得可机灵了。就是你把人家扔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承影…他还没出去吗?苦了他了。”

“喂,我说,你该不会是愧疚了吧?不是吧不是吧像你这么没品的人还会愧…”我的神魂蓦的撞向墙,直接给不知道是什么的墙壁砸出个大坑来,我吃痛,将话咽了回去。

“好了,我现在就是死也不会接受你的传承。”我大声笑道,从碎石中站起。好在,好在是神魂,要是身体受了这么大创伤,不头破血流断几根骨头都说不过去。

“嘴硬。这可由不得你。”他说着,眉头紧锁的从那堆头骨上走下来。步步稳健,哪里像是只剩一缕神魂的样子。不过这确实应证了他是强者的事实,只剩一缕神魂还能将我左右,到底是他太强了还是我太弱了,我不知道。

他走下来,蹲在我旁边,斜眼看我狼狈的样子笑出了声。

“你这种体质千年难遇,能够活到现在还真是福大命大。让我想想看,是什么人在你身上种了肉芽,而后你因祸得福将不好的那部分抵消了。猜的不错的话,随身空间。”

“我还以为像你们这种老头子全都老眼昏花呢。”我笑道。再次被他摁着头撞回到碎石堆里。我就一直想问问,有哪个老师是想打死自己心仪的学生来换取学生的信任的

“承影离开你,还真是个正确的选择。喂……我劝你现在就放我走,不然待会有你好看的…”我的头很沉重,这种沉重是肉体带来的。

“你被承影伤了?”

“是又如何。”

“没有我,你就活不了了。”

“那就不活。”

“你宁死也不接受我的传承?你可知多少人想要都要不到。”

“别人想要的,我偏偏就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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