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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为何而活

不是微光(双城之战Marcus同人)

车水马龙的街道上,沐浴在人造光芒的余晖下,众目睽睽的拥抱像极了剧院头版的电影海报。

马库斯的臂弯紧紧坏绕着你,胸膛紧贴着胸膛,仿佛他与你融入一体。他身上的气味丝毫没变,还是如此令人安心。他的话里带着难以抑制的哭腔,语调上升下降,断崖似的变化。

“我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

每吐露一个字,他的胳膊就会更紧一些。马库斯一向最不承认自己对你的占有欲,他说这幼稚无比,但当他自己感同身受时,却想将你生吞活剥似的表达爱意。

你感受着日思夜想的体温,贪婪的珍惜他在身旁的每一秒,所有的感慨和千言万语只汇成一句:

“我爱你。”

与他道别时,你清晰得记得,只对他说:“只是去走走。”而你的未如期

归来,在他眼中正是离别的意义。

当心中有说不完的话时,赤诚的恋人们通常会选择接吻。

可这人来人往,闲言碎语与瞄准激光般的双眼,马库斯的警长制服仿佛会在他人目光的滋养下长出荆棘,他的拥抱太不符合规矩——他自愿放手,后撤半步,白色丝绸的手套轻拭泪水,挺直因悲伤与喜悦交织而弯曲的脊梁,严肃的站姿看起来像个真正的警长。

“在这等我两分钟好吗?我进去道别,然后带你回家。”马库斯说,他的双手背在身后,并未与你十指相扣。

你望着马库斯棕色眼眸,不如曾经清澈。

你说:“不能直接走吗?”

“我也想直接走……如果我不是警长,我甚至会直接带你离开皮尔特沃夫。”他回答道。

“但你是警长。”

“但我是警长。”

目送他的转身,迎接他的归来。两分钟的道别罢了,和你人间蒸发似的诀别比起来不值一提。

飞驰在主干道的蒸汽机车,玻璃窗外一闪而过的街景。并肩而坐,两条截然不同的胳膊交织得像榕树的藤条。

两个心猿意马的祖安和皮城的双面叛徒没有什么话好在公共场合倾诉,千言万语只能堵在心中,直到踏进并不安全但像避风港的他的房间。

亏欠的拥吻都会补偿于你。

暂且忘掉他的罪孽,

暂且无视他的污点,

几秒就好,哪怕几秒就好,你在脑海里仿佛给逝去挚友的鬼魂下跪——“求求你们,马库斯是我活下去的最后动力!我知道他有错,他是罪人!但我现在只有他了!”

眼前,马库斯在橙黄的暖光下将你揽入怀中,他轻抚你完好无损但实则满目疮痍的脊梁。他有太多话要说,却不知从何提起,所以他的提问毫无逻辑而断断续续。

“你这几天过得怎样?”

“我拖守卫送给你的信,你读了吗?”

“那些送给你的花,你全部原封不动的放回我的办公室……你还在恨我吗。”

“送给你的水果,不要再送给别人”

“你现在饿了么?”

……

享受着他的灿烂,忍受着他的腐烂。

你平静的回答他的每一个问题。

“我过得不错。”

“你的信我收好了,没忍心打开。”

“我不想恨你,但是我总觉得我应该恨你。”

“你的水果,我每次会留下几个。”

“我是有点饿。”

……

马库斯放你坐在面对厨房的大理石餐桌,围上围裙,起锅烧油,亲自下厨,一个月不见,他的厨艺进步了许多,煎蛋不会再炒成蛋花。

望着灶台跳动的火苗,你还记得他曾经和你共进早餐时开玩笑说:

“结婚以后,我不会让你做家务的。”

那时你拍了他一巴掌,急忙说:

“这哪跟哪啊?!什么结婚?你一大早上喝多了?”

他当时甚至准备单膝跪地,你知道他跟马格尔学了出假装求婚实则系鞋带的把戏。

你说:“你这鞋带也没开啊?”

他说:“要是我真有戒指呢?”

你回答:“你要是现在在这儿求婚,我这辈子都不想和你说话。”

……

菜做好了,高脚杯里是橙汁。盘子里还是你养伤那天晚上吃的黄油煎吐司,不知道是不是马库斯无意而为还是他觉得这菜有纪念意义。

经过给希尔科的女儿治病那一折腾,你胃里的食物确实消化的差不多了。

在最亲密的人面前吃饭用不着礼仪,只管填饱肚子。

马库斯坐在你左边,他还是觉得盯着人吃饭不礼貌。

他为你填满另一杯小孩喝的果汁,不忍开口但也终于开口:

“希尔科的人找过你吗?”

你先咽下去嘴里的食物,逐字逐句地讲述两小时前的遭遇:

“找过,就今天下午。那个叫赛维卡的独臂女人,她把我带到祖安,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希尔科让我给她女儿治病罢了。”

“……”马库斯一脸不可思议,他先前设想了一万种你被希尔科威胁的场景,他本以为你会誓死反抗,希尔科随后会用你和他的性命威胁,最后你凄惨的死于帮派械斗。

“事情其实没有我们想得那样坏,对吧?”

马库斯温柔的表情霎时间凝重而可怖,假生气时他会锤一拳桌子,真生气的时候他却像个雕像。你漫不经心的回答似乎触碰他的底线,他的语气冷酷而凝重。

“……你不要心甘情愿的去当个叛徒。”

心甘情愿?

叛徒?

你活这么长时间第一次听他对你这么说话,这算是第一次马库斯对你发脾气吧?

过于突然,

有些滑稽可笑了。

他自己不也是个收黑钱的傀儡警长?

心理还是跨不过去那道叛徒的坎?

难道在恶行前加个“被威胁”的限制条件,你们就会变成正义吗?

他还和以前一样,觉得自己是个英雄。

你不想和他在重逢的第一天吵架,即使知道他错得离谱,还是强忍着怒火。

“哪来的心甘情愿?我这条命我都不在乎了,希尔科在拿你的命威胁我。”

“……”马库斯沉默着,眉头舒展,似乎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一切如他所愿,你还是他最纯洁的爱人。

你轻笑一声,反问马库斯:

“马库斯,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爱我之前到底看清过我么?”

“我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我爱谁。”蠢得如榆木般的他又给出你一个满分答案。

“你不清楚……我记得给你讲过我的身世,那时候你们还不知道我是染魔人,那时候马格尔,菲特,瑟雷特还活着。”你喝高脚杯中的橙汁如饮酒,字字句句里带着醉酒的糊涂勇敢,最忌讳的话题也直言不讳。

“那不是真实的版本,马库斯,我再给你讲一遍——我生在德玛西亚,就是那个闭关锁国还禁魔的国家,六岁吧……我记不清了,那时候我家里人才发现我是个染魔人。他们把我锁在书房里……耳熟吗?你们也干了一样的事儿,把我关在房间里。”

马库斯一如既往,还是个安静的听众,他没有打断你,只是去闻了闻你杯中的橙汁有没有酒味。

你觉得自己又想哭又想笑,仿佛脑子坏掉了。伸手抚摸马库斯的脸,摆弄你不喜欢的小胡子。

你继续说:“我本来可以一辈子活在那个小房间里,爸妈爱我,衣食无忧。直到德玛西亚的搜魔人……也就相当于在下城抓法师的执法官,他们要把我带走,关进监狱里一辈子,然后我便乘船,偷渡到皮尔特沃夫。刚开始生活,什么脏活累活都做过,我都不愿意再提……直到有天看见你们在弹那架破钢琴,我才下定决心加入警局……我在那天就听过你的名字……马库斯。”

马库斯摸了摸你的额头,确定你没有发烧,“今天你也累了,先去休息。”

你盯着马库斯的眼眸,将他抚在你额前的手摘下,贴近你的心脏。

“你不是自诩为正义?我不知道你的正义是什么,但我已经无所谓了,我的正义就是让你活着。”

他望着你的眼睛,将你被禁魔石手铐束缚的手紧贴也他的心脏。

“我的正义是警局里的所有人活下去 ,给你安稳的生活。”

话说道这份上,你本来可以说更多事情,但何必继续下去,重逢之爱太美了,不应该强迫一个男人去讲注定悲伤的事情。

时候不早,也该休息了。

在你曾摔到的浴室内洗漱,被马库斯破拆的门板合页将将修好。披着白色浴袍,就像你与他的第一夜。

他理所当然的认为你会和他相拥而眠,而你只觉得还有一道丝绸样的屏障包裹在你与他之间,敲不破砸不烂,契机的剪刀暂时未找到。

你说:“我先去客房睡,晚安。”

他说:“有什么事就摇床头的铃铛,我一直都在……晚安。”

本是个被怪诞梦境占领的夜晚,但每当身首分离的蕾娜拉着你转圈跳舞,马格尔变成赤裸上身的独角兽人马,希尔科和金克丝在彩虹上滑滑梯,马库斯问你要不要嫁给他时,你总会掐灭任何幻想的火苗,睁开眼睛,喝从口酒柜光明正大偷拿来的红酒。

每一次起夜,被禁魔石锢住的双手无法点燃亮光照明漆黑的走廊,你摸不到壁灯的开关,真想摇动叫醒马库斯的铃铛。

但也罢了……黑暗而已,没什么可怕的,黑暗又不会杀了你。

最后一次睁眼,天已微亮。光明渗入窗帘的薄纱,不知名的鸟群在窗外的梧桐交谈。

盥洗室内,马库斯的脸上涂满白色泡沫,他对着镜子,锋利的剃刀刮下留了很久的胡子。

起床气快溢出的你,拢拢披散的头发,没有说早安。

“你怎么把胡子刮了?”

他的脸也有些没睡醒的水肿,停下手中的剃刀,他含糊的回答:

“因为你不喜欢我留胡子。”

你看着镜中的你与他,一样的狼狈,一样的平凡,像一对普通的刚起床要去上班的夫妻。

你说:“这么在意我的喜好干嘛?我看你挺喜欢留胡子的。”

他仰着下巴,回答:“我的脸自己又看不到,你能看到。”

你被这不着调的完全曲解人类审美的回答逗笑了,“小心点,刮破脸之后我不能帮你治好了。”

简单的晨间准备后,马库斯自己别上了被丢在储物柜上的象征屈辱的警长徽章,他告诉你:

“不想去警局就不用去了。”

你穿着常服,只披一件警服外套,完全不符合严格的着装要求,你说:

“我也没准备去,一个月旷工两天无所谓。”

他上前一步,给你一个深情的告别拥抱,亲吻你的脸颊,光洁的脸上没有胡茬刺痛你的皮肤。

“那你穿成这样,是想陪我去工作吗?”

你回应他一个在脸颊的吻,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是。如果我没算错的话,今天会有希尔科的人来找你。”

他有些被戳穿秘密的惊讶,怀抱你的双臂松开又锁紧,

“什么都瞒不住你,但这次你至少提前告诉我了。”

你笑笑:“既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做亏心事把我也带上吧。”

在以前独自游荡的时光里,你每天都会去港口附近的钟楼顶,眺望着大海和祖安。每周总会有一天,熟悉的蓝色制服,载货船旁与各色人物耳语交易。就算被禁魔石收走了魔法,你也能感知到那是在希尔科走私枉法链条上运转的齿轮马库斯。

曾经咬牙切齿,划清界限。

如今沆瀣一气,毫不后悔。

码头海风依旧,阳光依旧。你站在栏杆远处,魔法被禁锢,感知不到集装箱后的马库斯在和海关里的内鬼有什么交易。

远处兴建的高塔,顶部的球形装置已修完大半。大街小巷里张贴着“海克斯科技飞门”的宣传海报,印着杰斯塔利斯的脸——你讨厌这张脸,一切变故都因他的工作室好死不死的爆炸。

塔利斯……呵……

人尽皆知的开启皮尔特沃夫魔法纪元的天才,有这功夫捣鼓凡人厌弃的魔法,没功夫治理烂到骨子里祖安,摆弄着晶石制成的劣质魔法玩具,对眼皮底下警长的贪污毫不知情……

大多数的普通人就是如此,畏惧着自己不能掌控的——把天生染魔的你束之高阁;赞扬着自己能掌控的——对新兴的魔法能源振臂高呼。

怎么不他妈早点搞出来这吊毛“海克斯科技”啊?怎么不早点对魔法包容开放啊?什么好事儿都他妈错过了!

……

罢了,再怨也是庸人自扰。

这世界上活得清醒的人还是少,你也不是其一。

四十多分钟了,马库斯的“公事”还没谈完。你已经吃完一份从路边餐车里买的丸子。

早上的风还是有些凉意,你将警服外套内翻,包裹在手臂上,藏好禁魔石手铐——马库斯让你暂时收好警服,他说这么随性的警察在街上乱晃有伤风化。

“嗨呀,这世道,”一个西装革履的黑发男人突然靠近你,他也靠着栏杆,说着烂俗的开场白,“码头连个巡警的影子都找不到。”

你遇到过不少搭讪的西装流氓,不想理会他,继续望着马库斯的方向。

黑发男继续自说自话:

“我的儿子前几天被警局裁员了……你知道裁员理由是什么吗?”

又是个喋喋不休的纳税人?皮城人骂警察不是新鲜事。

你不关心他儿子的死活,只觉得吵闹

“我不想知道,先生。”

“他们说祖安太平得很,不需要巡逻了,真他妈胡扯!……祖安怎么可能太平?我儿子为了皮尔特沃夫,半辈子都呆在那个垃圾场。”男人突然凑近,满嘴酒味。

你被酒臭恶心得不行,后退半步,搪塞道:

“他会有退休金的。”

“就那点退休金?够他妈干什么!一家老小五口人,俩孩子还有病,在皮城看病,那些人巴不得把你骨头敲碎了吸骨髓!”

“那就是议会的问题,医药费不是警局管的。”

“你听说了没?前段时间一个实习生小姑娘,早上还好好的去工作,结果三天后就送回来一坛骨灰……太腐败了!这新警长简直不是个东西!”男人自说自话,越说越激动,差点一口呕到他的笔挺西装上。

他说的是蕾娜……

蕾娜是因你而死的,

骨灰还是赛维卡送回去的。

出于同情和愧疚,你终于肯正眼看看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的可怜父亲。

他的眼睛混浊,背头油腻杂乱,喝了三天三夜的废人模样。胸口夹着记者证,袖口和粗糙的手上沾着油墨。

“……”你无话可说,他骂得是你的爱人,骂得也不无道理。

男人从有补丁的假牛皮公文包里掏出一堆散乱的照片,骄傲地一张一张递给你展示。

“嘿嘿……嘿嘿,我知道那警长每周都会来码头……这是他和祖安人谈话,这是偷运的违禁品,这是他从福根酒馆里走出来……都是证据……”

证据?!

报社记者?!

马库斯……警长……

一旦公之于众,几张轻如鸿毛的纸片便会毫不费力的摧毁你刚刚稳定的生活 。

看着清晰而荒谬的照片证据,你只觉得一阵眩晕,瞳孔极速收缩,如果不是那对禁魔石手环,你不可遏制的恐惧与愤怒的能量必回当场爆发。

好在这个男人是个醉酒的蠢货,

认不出不穿警服的你的身份,

还在事成之前便大肆宣扬。

你握紧藏在深蓝外套里的拳头,尽可能的冷静,

“先生,您应该是个记者吧。这是你的独家报道吗?”

这个蠢货毫无防备,被酒精捣毁的脑子让他发出失智般的傻笑。

“是啊,我的独家报道。哈哈哈哈……我这辈子一事无成,就等干票大的……可让我遇到了。你可别告诉别人啊,算了,告诉就告诉吧,其他人都是胆小鼠辈,根本不敢干大事……哈哈哈哈哈。”

视死如归的疯子,

是个人都害怕的疯子。

必须要他闭嘴,

不管什么代价,

不能让他毁了你的一切。

你本不想把事情做绝,旁敲侧击的说,只希望这个酒鬼可以悬崖勒马:“这事干成了对你没多少好处,先生。想想你的家人,贪污受贿的人临死也不会放过你。”

“家人?我早就变卖家产,他们都被我送出国了。现在就我一个人,要杀要剐冲我来!”他扯下自己的工牌,上面的证件照还是他年轻时意气风发的模样,背面刻了一行字,“你看,‘锋芒执笔,不畏强权,真理再现’。我就算死也要说出真相!”

……

既然他向死而生,

那么必须要赶尽杀绝!

是他把事情做绝!

是他自己倒霉透顶,竟然遇到警长的同党。

晨光如此美好,一个赤诚的生命将会陨落,沾染鲜血的恶人不屑再多杀一个。

“先生,我可以提供一些有关警局的消息。”你挤出一个最后的善意微笑。“我是蕾娜——那个死因不明的实习生的朋友。”

“哈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男人双手握住你的肩膀,激动得不停摇晃,“我就知道这世界上还有正义!”

“后天凌晨三点,祖安排水渠的至高点,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谢谢你,这位勇敢的小姐,我代表皮尔特沃夫人民感谢你!”男人将所有照片一股脑的倒进公文包,临走前,他回头对你说:“我叫艾德里安,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蕾恩。”

面对真诚的人,你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名。随便编的名字,还带有蕾娜的影子。

艾德里安走了,下次见面你必会刀尖相向。

希望在生命最后两天,他能活得开心。

马库斯终于谈完祖安走私的“公务”,与他在海风中漫步。你心怀鬼胎,但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他问起慌忙逃窜的艾德里安:

“你认识那个人?我看你和他说了几句话。”

你耸耸肩,

“只是个寒暄的陌生人罢了,我不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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