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渊“姑姑,她是谁?”
应渊目光一直落在朱旧的身上,瞧着她个头瘦小,皮糙肉厚的,也不像被人侍候的份儿,可这行事风格却也不像是一般仙侍能做出来的。
九禇“你不认识她?”
九禇瞪大了双眼。她说她与大侄子相熟,她这才允一个陌生小丫头替她熬药膳呐!
应渊皱眉瞧着她,还打着与他认识的幌子?
这些年打着这由头的人不少,他与她不过今日头回见,可不知怎的,见到她,总有种熟悉的感觉,还忍不住怼她几句,看她吃瘪,他却乐在其中。
瞧九禇元君心疼她这药膳,又是捶胸又是拍腿的,弄得朱旧心中很是愧疚,可又不知有什么补救的法子。
朱旧“元君……”
应渊“姑姑,我替你重熬药膳吧,终归是要入我口的,别人我还不放心呢。”
应渊站出来,揽下这一活。
朱旧站在一侧,顿觉他身姿都高大起来了,就像……就像稜丘山里的果子树,让人瞧着忍不住想扑上去!
应渊注意到朱旧不同寻常的目光,一开口便吓得朱旧摇散一脑袋的邪恶念头。
应渊“不循尊卑,有失礼仪,按天条应罚入太幽阁抄录《典易》百遍。”
朱旧惊得一激灵,双手抱怀,立刻就是否认三连。
朱旧“我不是,我没有,帝君可不能瞎说。”
她真是没想到,传说中的应渊帝君竟然有这么迂腐刻板的一面,哪有半分仙娥口中青云出岫,温文尔雅的样子?
朱旧嗓门大得九禇身子一颤,腰都要散架了。
两个小年轻间的爱恨恩怨,她一把老骨头可经不住折腾,只得挥袖逃离后院,边逃边喊话应渊。
九禇“大侄子,药膳没了可以再熬,我那药罐子可是当年帝尊亲自打的!你务必要保住我那药罐子,我身家性命全在这上面了!”
朱旧一头雾水,不就一个乌漆漆还破了一个口子的药罐子嘛,可指尖还没碰着,便被应渊利落一拍手。
朱旧缩回手,吃痛龇牙,一双圆溜溜的眼狠狠瞪着他。
应渊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心,他弯下身,认真收拾起焦煳的药渣,并没有如寻常使仙法。
朱旧居高临下地瞧着他将药渣全部倒出,抻起宽大衣袖,手背上的咬痕清晰可见。
朱旧愣了神,那咬痕……不正是她咬的吗?
难道难道难道……
当年要不是他救了她,她怕是早被利欲熏心的猎户逮去了。
应渊忽觉一抹黑影压下来,遮去了他的光线。
应渊“你做什么?”
朱旧抬手理了理松散绾髻,眸里映出点点星火,鼻间嗅到一丝引人倾身靠近的淡雅的海棠花香,搓搓手,清了清嗓子。
朱旧“不知帝君的衍虚天宫可还缺粗使仙娥吗?随您使唤的那种。”
应渊顺着朱旧的目光晲了一眼,并不言语。
朱旧情不自禁地吞了吞口水,微微仰头瞧着他,这帝君的脾气秉性真是古怪得很。
一手攥着衣裙,一手试探地举起欲戳一戳应渊君垂摆的衣袖,哪知指尖还未触碰到一丝一毫,整个人都忽地下坠,不知哪冒出来聚成一团的雪块猛然砸了她一脸。
朱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