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突然传来乒乒乓乓的声响,还伴有一股子焦煳味。
九禇反应过来,一拍大腿。
九禇“我的药膳……啊,不对,是你的药膳呐!”
应渊忙扶着跌撞的九禇,示意他别着急。
应渊“姑姑……您先别急,我替您去瞧瞧。”
应渊提起长衫匆忙步入后院,一股黑色浓烟扑了他一脸,呛得他猛咳几声。
应渊强忍不适封闭了五感,正想施咒驱散这片浓烟,一把硕大蒲扇蓦地扬过来,知道的人是要扇散这一片浓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要他的命呢。
眼疾手快地擒住握着蒲扇的纤纤手腕。
应渊“冷静些。”
应渊轻易一招满屋的浓烟便顷刻消散,堪堪瞧见眼前的人灰头土脸,他刚打量她一眼,便被她嘴里吐出的焦煳浓烟熏了一脸。
朱旧止不住地咳着,小心翼翼地瞧着眼前衣冠不俗且……怒火一触即发的仙者,不知该作何解释。
幸而九禇随后赶来,望着浪费的药膳一脸痛心。
九禇“哎哟哟,大侄子你的药膳呐……烧成灰的核桃还能补脑吗?”
要不是她那不成器的学徒翘工,她也不至于分身乏术。
这百年来,魔界内乱不断,每每累及仙界出手方可平息,她在前厅忙着挑拣药材,累得头打脚后跟,实在抽不出身看顾后院的药膳。一大早,遇上朱旧这么一个乐于助人的小狐狸,她就让她在后院煎药。
没想到啊没想到啊,不就扇扇火的事儿,也办不成。
雪如素衫裹,散尽全身温热,掌心却如握了火炉一般滚烫。她虽年纪尚小,却也懂得男女有别。
朱旧趁势抽回手,挪至九禇身旁,乖巧认错。
朱旧“元君,我……我不是故意的。”
应渊甩了甩衣袖,插上一句。
应渊“无意都如此了,要是故意这天医馆不得成了飞灰。”
好一个帮倒忙的啊。
一袭墨青衫,发髻并以紫金冠。美如冠玉,双眸炯炯,端得一副好皮囊,活脱脱一个玉面郎君。
朱旧狠狠地剜了一眼应渊,这人如此风光霁月的模样怎得这般黑心,边抹脸边讨好地开口。
朱旧“元君元君,给我个机会让我弥补这个错吧。”
应渊完美地避开朱旧如利刀一样的眼神,忍不住接一句。
应渊“再给你一次机会再毁一次?”
朱旧气得咬紧腮帮子。
朱旧“这位仙官人模人样的,怎么穿得黑心也这般黑,嘴如此毒辣?”
沧寒说,知恩图报。要不是看在他跟沧寒交情不浅的份上,能给她求情让她回玉京宫,她早把他当成最喜欢的烤鱼,撕他个粉碎。
他一个翩翩公子,那么针对她一个弱女子,是何意?
九禇“你毁了我大侄子的药膳,还有理了?”
朱旧没底气了,虽说她是好意,九禇元君年纪大了,要顾着前院天医馆,又要顾着后院煎药,为免元君劳累过度,她才自告奋勇要替元君分一些担子。
谁让元君是她恩人的恩人呐。
朱旧瞥了一眼应渊,心中委屈,她这是……爱屋及乌,却好心当作驴肝肺!她气!她恼!她恨不能刨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