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船上,所有舞步和动作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只是,这《棠梨》曾经是只想跳给五殿下一人看的,罢了。
“姑娘,今夜是一位姓许的公子包了。”
我理理衣裳,松了口气,总算不是简王世子,那便好,那便好。
莫妈妈对我也算有恩,现下的我,只有此为报了。
安辞为我推开房门,我低着头买进门槛,身后的门啪嗒一下关上。
以色侍人,我如今倒真是娼妇了。
我自嘲地笑笑,嗫嚅着想张嘴,抬头迎向他的目光。
不,是她。
“妤儿姐姐?真的是你!”
我看着扎着男子束发带,身穿长褂,一脸惊讶的如诗,微微有些愣神。
如诗却从座位上站起来奔向我,亲亲热热地拉住我的手引向桌子,“快坐。”
我被她按着坐下,还没有反应过来,惊讶地打量她:“如诗?真是好久不见,你都这么大了。”
“嗐,我也就比妤儿姐姐小上两三岁。当年姐姐随家人离京,从此杳无音信,善月也常常提起你呢。”
善月……我想起那个小小年纪就缥缈如仙,端庄大方的小女孩。
“妤儿姐姐,这么多年你去哪儿了?你怎会……流落此处?”
我无奈地笑了笑,刮了刮她的鼻子:“我倒还要问问你呢,你一个小女孩子家,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如诗吐吐舌头,“好玩嘛!”
她起身,打开门多叫了几个我曾经爱吃的菜,什么山鸡锅子,木樨抓炒。
她吩咐完,回身坐下,热情地招待道:“跳了一晚上肯定累了罢?妤儿姐姐若是不愿说,我也不扰你。我陪姐姐坐会,等会再回府上。”
我摇摇头,感激地看向她:“也没有累着,只是没料到会是如诗妹妹。多谢。”
如诗嘿嘿地笑了一下,又发愁道:“只是,妤儿姐姐以后有什么打算吗?我倒是可以每日这样包着姐姐,保护姐姐。可日后,姐姐若是想成亲……”
我摆摆手:“不会。我……我怎么会成亲呢?”
如诗宽慰了我几句,又一起默默地吃着菜。末了,她该回府了,兴奋地向我摆摆手:“我得了闲再来看姐姐!姐姐要保重啊!”
我站在门前,忍着泪,感激地对她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