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家暴

黎清伊你好，是陈莹陈女士家吗？

小男孩是

男孩子低声说，

小男孩你……你是黎律师吗？

黎清伊是我。

黎清伊话刚落下，便明显感觉到电话里传出吵杂的声音，似乎是男人的怒骂，还有摔东西的声音。

她眉头紧紧皱起，抬头对司机催促：

黎清伊师严麻烦开快一些。

紧接着，她尽量将声音压到最温和，

黎清伊你是小毛吗？你还有没有在听电话？

那边传来孩子抽泣的声音，好一会儿，黎清伊听到他哭着说：

小男孩黎律师，你快点来，我爸爸又在打我妈妈了，他在找我，他要打死我和我妈……呜……

黎清伊找了很久才找到了陈莹住的地方，看着眼前这栋外观看起来不大且脏兮兮的楼，拉开那儿随便扣起来的门，跑上了楼梯。

这里楼梯很窄很黑，楼道的灯很小一盏，根本照不亮周围，倒是有些恐怖。

黎清伊没有心思理会，在楼道的她都能听到那男人的怒吼和女人的哭声。

一口气冲上四楼，黎清伊喘着气，抬手就敲门。

但里面的人恍若未闻。

男人你个臭**！吃老子的用老子的！还给老子出去勾引男人，看老子今天不打断你的腿！

女人你到底胡说八道什么？我说了我没有！你怎么就不信？

男人老子亲眼看到的还有假？看老子今天就他妈的弄死你。

里面的动静很激烈，黎清伊更急了，直接脱下高跟鞋，往门上用力的敲。

男人谁啊！

里面男人一声怒吼，仿佛要将整栋楼震塌。

随即门嘭的被打开，男人二话不说就伸手抽黎清伊一个耳刮子。

太猝不及防，黎清伊被抽得后退了几步，这力度太大，让她脑袋都有些难受。

她深吸一口气，说道：

黎清伊我是律师。

男人他奶奶的！怎么又是你！

看清楚是她，男人神情带着几分凶狠，

男人怎么着？现在又要多管闲事？这是我们家务事！你一个外人滚边去！

黎清伊家暴不只是家事。

黎清伊冷静地道。

男人凶眼一瞪，

男人怎么着？你还真想管？那臭婆娘一分钱都没有，给请律师，黎律师，你还是回去歇着吧，在这里你也一分钱都捞不着！

女人谁说我没有钱？

一个全身红痕的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表情恨恨地看着他，

女人我就算是倾家荡产街头卖艺，我也要跟你离婚！

黎清伊看向她，只问了一句：

黎清伊你确定，是真的要离？

陈莹我确定！

陈莹点头，

陈莹上一次我还以为他真的改邪归正了，为了孩子，我放弃，现在看来，为了孩子都是狗屁！跟这种人渣在一起，才是真的对孩子不好！

黎清伊眼瞳清泠，从包里拿出离婚协议书，递给男人，

黎清伊给你个机会，签字。

男人从包里看了看协议，冷笑着撕碎，

男人离婚？想得美！这婆娘用老子的花老子的这么多年，想就这么走人嫁给其他人？做梦！就算离了，孩子也得归我！

陈莹孩子归你？你想都不要想！

陈莹恶狠狠地说。

黎清伊没说话，径自走了走进屋中，房子不大，屋内很暗，还很乱，空气中都弥漫着酒精的味道。

地上有一根皮带，想起陈莹身上的痕迹，黎清伊眼睛冷了一些。

她看着茶几上的电话线连到的是沙发底，走了过去，蹲下身子。

一个孩子正躺在沙发下，怯懦地看着她，手里紧紧抓着电话，只问她，

小男孩你是黎律师吗？

黎清伊神色有些恍惚，仿佛看到了很多年前的自己。

把他从里面拉了出来，黎清伊看着他，问道：

黎清伊如果你再也见不到爸爸，你会伤心吗？

他胆怯地看了一眼门口，只听见那两人吵起来，没看见人，他连忙摇了摇头。

黎清伊沉默下来，摸了摸他脑袋，站起来拉着他就走出去，冷冷看着男人，说：

黎清伊这婚你得离，孩子你也别想要。

吵得火热的两人皆是一愣。

黎清伊收拾东西，走人。

她对陈莹说。

男人你什么意思？想把我老婆孩子带走？

男人双眼瞪得圆圆的，显然气得不轻，立即脱下鞋子，高高举起，

男人你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话刚刚落下，下面便响起警车的鸣声，不一会儿，楼道已经有砰砰砰地走路声。

男人臭婆娘，你报警了？

男人回头对陈莹吼道。

黎清伊我报的。你还是先去局里喝喝茶吧。

黎清伊说着，和警察讲了来龙去脉，便带着陈莹和小毛离开。

她有感觉，她今天要是不来，这母子可能真的要被打死。

陈莹谢谢你黎律师，这回真是麻烦你了。

陈莹哽咽着说，

陈莹是我之前没认清他，为了孩子，也就忍着，现在又麻烦你……

黎清伊闻言只随意地笑了笑，

黎清伊这一次你只需要果断，我会帮你。

陈莹谢谢你……

陈莹看着她红肿的脸，眼神愧疚，

陈莹还害你挨了打。

黎清伊都是小事，我先带你们出去住。

陈莹摇头，

陈莹这个就不麻烦黎律师了，我去我姐那里就好。

黎清伊没有答应，道：

黎清伊他知道的地方你都不能去，以防万一，跟着我走。

陈莹看着她晶亮的眼睛，怔怔然点头。

这个年纪比她小上十几岁的小姑娘总给她一种安心的感觉，明明年纪不大，说话也不凶，但说的话就总让人没有理反驳。

她记得上一次她说不打算要离婚，就这样过下去的时候，这姑娘只冷淡地点头，说了一句让她每次想起来都觉得后悔的话。

她只说了一句：

黎清伊你别后悔。

她还以为这一次黎律师不会帮她了，没想到她会这么快赶到。

她不知道，黎清伊一直都没把这事儿忘了，这一家暴事件，实在太让她印象深刻。

安顿好陈莹母女已经下午五点，黎清伊接到了刘耀文的电话。

刘耀文在哪儿？

他直截了当地问。

自那次之后，他们便不太说话，她也不会自讨没趣，黎清伊也没废话，直接报了地址，挂了电话在路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思索着陈莹的事解决方法，思绪很快便被说话声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