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袁梦竖起食指，抵在唇边，“做这行琴棋书画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要有一张令人过目不忘的美人脸。”

范思辙高声反驳，“什么叫做这一行，我们是个极其文雅的场所，意态高雅，你懂吗？外表不过浮云，才华才是无价之宝，要成为京城中最独特的存在！”

摇了摇头，“沉迷皮囊的凡夫俗子最是无用。”

绕过江容衣和桑文，向楼上走，过了几个台阶，范思辙突然停了，往后退，转身回到了江容衣面前，连毛孔都不肯放过的打量。

“你长得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袁梦观察他们，“你们认识？”

范思辙摆了摆手，“不认识。算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我。”

袁梦望着他匆匆上楼的背影，又看了看江容衣，“认真学，等你可以接客了，到时候弄坏的琵琶双倍赔钱，要是再学不会，就去打杂，当个丫鬟。”

“唉，真是可惜了这张脸，要长我身上多好。”袁梦连连叹息，摇着扇子走了。

桑文拍了拍江容衣的手背，安慰道：“别灰心，当年我学艺，也历经过坎坷，你不是天赋不足，只是手劲过猛，琴弦难以承受，故屡屡断裂。”

“我知道一位巧匠，可以为你量身打造一把特制的琴。明日我们就过去。”

江容衣心思不明，对那位觉得她面熟的耿耿于怀，从在抱月楼醒来，过去回忆如烟云般消散，一丝一缕都触碰不到，难得有人似认识她。

打定了主意，等在楼下，待那人出来，得问个仔细。当夕阳斜斜穿过云层，那位戴着幕篱的男子总算下楼了，江容衣拦住了他，“公子。”

范思辙疑惑道：“有事？”

江容衣直截了当，“冒犯一问，还望公子不要介意。白日里，你说认识我，此话从何说起？”

范思辙又端详了她良久，“真眼熟，可现在想不起来，你也不能逼我想起来，我还得赶紧回去，等想到了再告诉你。”

范思辙回到府里，正巧赶上了饭点，而且父亲被人请去吃饭了，不在家中，回来晚了，也不会有人骂他，吃完饭后，摸了摸肚子，准备回房。

范若若拉住了他：“跟我一起去收书。”

范思辙疑惑问道，“家里这么多人，为何偏要你去？你去就算了，为何还要拉上我？”

“那些都是哥哥的心血，怕别人到时候不小心弄坏了，不是你说要靠那些书赚钱的吗，当然得你去收。”

范思辙无奈跟着范若若来到院子，不情不愿的一本本捡起，看着那些书，随手翻了几页，做完这个动作，突然想起了什么，拍着脑袋。

“姐，你记不记得哥之前在他常看的一本书里藏了一张画，还被我们发现了，打开一看，画上是个奇装异服的女子。”

范若若点点头，“记得，哥哥说那位女子是他梦中遇见，对那位女子一眼欢喜，凭着记忆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