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来了,但那人并不知范仲淹是真正的范仲淹,她上前小声说,“我可以吓唬着学监那糟老头子,可是我未必能糊弄了知府,我爹和我伯伯也定不会上书,也不会来拆府学,要不我们赶紧溜吧!”
而这边学监和学子们纷纷下台阶迎知府。
“我是来教书的,我答应别人的事儿怎可不守信用?”范仲淹也学着小声跟那人说。
要是温泽在这里,准能认出来,这便是女扮男装的曹丹姝。
“教书?你教谁啊?你就教这些对你群起而攻之的愚昧顽童啊?”曹丹姝说。
“顽童愚昧是因为无正道教导,”范仲淹说,“我未到此地时还有些犹豫,此时倒是非要留下来不可了。”
晏殊已经到了近前,学监叫了一声“晏知府”,晏殊回礼,随后看向被小厮拉到一旁的范仲淹。
“范兄!”他叫了一声。
“范兄已食朝廷俸禄,却依旧不改稼穑之能啊!”晏殊看见了驴车,笑着说道。
随后他又看向那些学子们,“范先生尚未言传,但已然身教,各位可领悟到什么?”
“周公《尚书》无逸曰,君子所其无逸,先知稼穑之艰难乃逸,则知小人之依,君子居其位,不能贪图安逸,要先知道耕种的艰辛,才能知道庶民的苦衷,这些光靠读书写字看典故是学不来的。”晏殊说。
有了晏殊的证明,范仲淹便留在了应天书院。
而曹丹姝与两个兄弟,也留了下来。
几年过去,温泽在进士名单上看到了韩琦的名字,想起当年韩琦对自己说的豪言壮语,颇为感慨。
“进士一甲第一人,应天府王尧臣;进士一甲第二人,安阳韩琦;进士一甲第三人,虞城赵概。”
温泽在殿内说外,下面人大声复述,复述给外面等着成绩的参考之人听。
念到了自己,便作揖行礼,走出队伍走到前方去,等着面圣。
刘娥带着一众女眷在也在一边看着今年金科状元。
“禾儿看看,今科状元怎么样?”刘娥扇着扇子问站在一旁的苗心禾。
苗心禾是温泽原身奶娘的女儿,与他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嗯…不好看。”苗心禾说道。
嫔妃们听了都暗笑。
“状元郎,文质彬彬,然后…君子…”苗心禾说着。
“官家在大殿上为国取材,咱们娘儿几个,不过是看热闹开心,不用引经据典地来背经书。”刘娥笑了笑说道,“吾也觉得,今年的状元,不算好看。”
“可是,榜眼还蛮不错啊!”苗心禾接道,说的正是韩琦。
刘娥看过去,“嗯,这个韩琦一表人才,颇有轩昂气度,也不知道定了亲没有啊!若是没有定情,禾儿喜不喜欢呢?”刘娥问。
“我不喜欢,不喜欢。”苗心禾却说。
“那禾儿喜欢什么样的?”刘娥继续问。
“我喜欢,”苗心禾低头,“像…我不说。”
刘娥闻言笑了起来,“不能说的,就搁在心里头,不说。”
作者久等了!
作者明后天大概率不更新了。
作者提前问候宝贝们过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