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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初见孟瑶

陈情令之疯狐

碧灵湖岸边。

阳雪斎书籍遍地,散乱无序,聂怀桑也无需丫鬟婢女整理,他向来爱护自己的书画,尤其是他闲来无事写写画画时,更不喜旁人打扰。每一册书页都被他以自己的标准化作三六九等,分门别类,无聊时便趴在书堆里,自娱自乐,从不孤单。

孟瑶对聂怀桑的行为习以为常,见怪不怪,只可惜自己跟着这么一位喜好享乐不务正业的逍遥公子,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出人头地。

聂怀桑手摇纸扇,踮起脚尖,半身都靠在窗棂外边,望着湖面剑拔弩张,兴致勃勃的问道,“阿瑶,你猜猜他们谁能赢?”

孟瑶只眯眼瞅了一眼,胸有成竹道,“温氏看似船大人多,其实中看不中用,温家多年无战事,这帮温氏弟子平日疏于修炼,提着剑也不过是做做样子。但云梦江家不同,姑苏蓝家也不同,他们本就为消除水患,捉拿邪祟而来,都是百里挑一,精通武艺的高阶弟子。三十高阶弟子对战一百废物,几盏茶的功夫就要结束了。”

朱唇勾起,嘲讽一笑,孟瑶接着说,“江家公子虽有云梦城庇护,但岐山温氏势力庞大,远非云梦城能够抵御,便是再抵上姑苏蓝氏也是一样。江公子恐怕不敢带着两家背水一战,只怕,他会选择牺牲自己一人,与温家私斗。”

聂怀桑笑眯眯的赞赏道,“阿瑶果然观察入微。”

孟瑶收敛心神,不去说那些坑坑洼洼的勾心斗角,问,“二公子,我们要帮忙吗?”

聂怀桑厚着脸皮摇头,“以我的修为,垫上去就是个死。”

所以说你是有多无聊,特地逃学跑来彩衣镇看热闹啊。

孟瑶不说话了,反正他只要保证这位小祖宗安然无恙,能与聂明玦有个交代即可。其他的,星眸微微眯起,面上波澜不惊,内心却极度羡慕江澄。多俊的少年郎啊,身世高贵,面无惧色,以一敌百,受人敬重。

如果那是我就好了。

为何那人,不是我呢?

我亦是兰陵金氏宗主之子,我亦不惧岐山温氏,我的修为亦能以一敌百啊。

为何那人,就不能是我呢!

折扇轻收,‘哗啦’一声,孟瑶回过神时只见聂怀桑回首正看着自己,黑墨色的眸子如栗鼠一般圆润剔透,“阿瑶,你想去吗?”他忽然这样问。

孟瑶轻笑,低眉顺目,“得罪岐山温氏,对清河聂家百害无一利,我不想去。”

“可惜了。”聂怀桑却叹了口气,嘀咕道,“蓝忘机下落不明,曦臣哥与魏无羡下水去救,江公子在此刻被温晁刁难欺负,你若愿意出手,无论成败,云梦姑苏都会记你的恩情。说不准,你便能趁此机会得曦臣哥的另眼相看呐。”

孟瑶一时猜不透他是什么意思,默默不敢说话。

“我回去了。”聂怀桑伸了个懒腰,“他们要打起来了,可别波及到我,我可是非常不擅长打架的。”说着,倒扣着两双鞋,小跑着溜达下楼,屋外婢女丫鬟一堆,笑闹着追在聂怀桑身后,忙乱中不忘提着外衣斗篷、瓜果甜品、暖炉小壶。

孟瑶立于原地,听湖面江蓝两家弟子,大气磅礴‘可敢一战’,再看聂怀桑,轻声骂一句,‘废物’。一剑升腾,自窗棂飞跃冲向碧灵湖。

车马香案,琉璃朱穗。

聂怀桑一手拈起鲜紫水润的葡萄,丢进嘴里,摇头晃脑,唱道,“世间无人能识我,只是冷眼笑疯癫,唯有山鬼与龙王,知是神仙在眼前。”

彩衣镇碧灵湖自春秋后再无硝烟滚滚,难不成今日当真要开了荤腥?

黄龙船上的一班纨绔中几位领头的世家弟子皱了眉头,一场实力悬殊的水战胜负在他们看来不需多想,只不过一旦打起来,对方毕竟是云梦江氏的独子,弄死了后遗症会很麻烦,他们不过是耀武耀威罢了,真惹了祸回家还是要被爹娘打屁股的。

再者,江蓝两家同气连枝,湖面上荡气回肠‘可敢一战?’雷鸣冲霄,好像也不是能轻易弄死了事的。

同为岐山温氏宗室嫡子的温氙眼神复杂,拉了拉表弟温晁的宽广长袖,“你看那江家小儿一副要与我们拼命的架势,有必要闹成这样吗,不如就……算了吧。”

屁股底下的位置不一样,脑袋里生出来的想法自然不一样,与这些宗室派系出来的弟子不同,温晁在听到江澄的叫嚣后,简直是火冒三丈,要知道水战唯有两大依仗,一个是占据上游,顺势天下,再者就是简单的以大欺小,大船碾压小船。温家耗费巨资修造的黄龙,便是遇上相同大小的青龙舰都能一幢立碎,江澄不过区区瘦窄小舟,那厮何来的勇气说出‘可敢一战’四个字?

这得是吃了多少颗熊心豹子胆?!

除去性情本就有些‘不爱惹事’的温氙之外,也有性格激进毛躁的,例如前一刻弯弓搭箭,后一刻却被江澄轻轻松松反手掰断送回来因此丢了大脸面的温纬。他的父亲人称不夜仙都龙王爷,与宗主温若寒是真真正正的堂兄弟。温纬斗大字不识几个,寻常所为无非是仗势欺人,从他老子那里学得了一身桀厉狠毒。

温纬满脸嫌弃,一把推开温氙,举着弓箭暴跳如雷。他此生最见不惯两种人,第一是气度清高俊美的,第二是比他更跋扈的,如今那站在船头的江家公子两样都齐活了,无论如何都瞧不顺眼。

竟敢在他的眼皮子下大放厥词,活得不耐烦了!

“江家小儿,你躲过我一箭,还能再躲我一弓吗!”

弯弓,满圆,三支长箭,蓄势待发!

江澄立于船头,长剑环抱,挑眉轻笑,一派少年郎飒意风姿惹得黄龙船上一众莺莺燕燕娇声轻赞不已。

“江某不躲,站着不动给你射。赌你射不中。”

好大的口气,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温纬狞笑一声,眯眼瞄准,“好,你有种就站着别动,看爷爷不把你射成一只刺猬!”

“你若输了如何?”江澄问。

“输了?”怎么可能会输,温纬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输了喊你爷爷!”

“我江家可不要你这样的孝子贤孙。”江澄一脸嫌弃。

“竖子轻狂!”

长箭破空,迎面而来,江澄果真不动不避,双手环抱三毒,静立船头。

一箭落空。

两箭落空。

第三箭更加离谱,未近江澄便已经偏出老远。

江蓝两家弟子放声大笑。

黄龙船上绸缎大袖的美女子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本来也有一两个偏向温家,殊不料被含情脉脉的同伴好一阵叽喳渲染,都在两眼放光诉说那江家公子如何胆气逼人,说他长了一双如何漂亮的杏花儿眼眸,立场便不坚定的临阵倒戈,差点就要憋不住脸红心跳,为他摇旗呐喊。

“为何没有射中?三箭全部落空!”温晁丢了脸,差点就对温纬破口大骂,幸亏他还记得温纬的父亲在温若寒的面前是个能说得上话的人物,这才堪堪忍住。

温纬保持射箭姿势,目瞪口呆。他的箭法出神入化,岐山无人能比,怎么可能目标站定不动,而他三箭全部落空?!

“水里有东西。”

此刻,一直站在温晁身后抱臂冷眼旁观的温逐流伸出一指,向下轻点,“纬公子箭发一瞬时,船面稍有倾斜,致使准头偏失。因湖面本就有水流穿行,所以大多数人并没有察觉到。”冷色的眸子朝水底巨大的阴影瞪视一眼,“属下瞧江公子成竹在胸,定然有底牌在手,除非我们先想办法对付水底下的,否则他随时可以掀翻我们的船。”

一旦船翻落水,只能被痛打落水狗,别无出路。

温晁审视水下良久,什么都没看见,不禁起疑,“水下能有什么庞然大物可以掀翻我们的黄龙大船?你别蒙我。”

早已收回目光的温逐流淡定回答,“看不清,但体型不会小。”

一身鸭黄绸缎衣着轻薄的女子笑道,“我们乘大船,带百人,难不成就被水底下连看都没看见的东西给吓回了岐山去?”

长了一张鹅蛋美人脸的女子嬉笑道,“素闻化丹手温逐流修为高深,岂知百闻不如一见,尚未动手呢便劝公子退怯,我看真不如江家小公子,胆气足,长得也俊。日后定要多劝一众姐妹在行闺房之乐时,喊喊人家江公子的名字,平白长气力呢。”

这话可是真狠。

其余女子先是愕然,续而个个笑得前仰后合眼眸含泪。

她们可以闲情逸致夹棒带刺地同时说些闺房逗趣的话来玩儿,可温晁那群串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们可就神情复杂了。

温纬一箭无功,再箭还成了笑话,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转头对身后惟命是从的楼船弟子们大喊道,“用拍杆!拍死他!给我射箭!”

拍杆是水战船帆的利器,尤其是近身后,善战的水师往往在帆蓬上涂抹厚实的泥巴,阻扰火攻,最终靠得就是拍杆轰砸,黄龙船拍杆长十余丈,上置巨石,下设机关回旋,一旦靠近,便倒拍杆击碎对手。

江戈转头对自家公子轻笑道,“衡量水船战力如何,可看笨重拍杆打几次,我看这黄龙大船空有其表,败絮其中,不过做纨绔游玩嬉闹所用,比起我们江家的可差远了。想拍扁我们,他们得烧高香才行。”

姑苏蓝铭接着说,“碧灵湖窄,本就不是什么大江大河,他们游船嬉闹尚且行驶缓慢,如今要用于作战,根本笨重难行,首尾难顾。温晁果然是废物草包。”

江澄点头轻笑,拇指微弯,灵力驱于指尖一点,若温家敢撞过来,他就叫虫虫掀翻了那座黄龙船,全给老子下水喂王八!

这边谈笑自若运筹帷幄,那边黄龙已开始准备拍杆,两名弟子一声令下,舵头和负责拍杆的船郎立刻开始忙碌,箭垛孔隙中箭矢填备密布,杀声呐喊,声势滔天。温晁双眸微眯,如同一尾盘踞起来的毒蛇,吩咐道,“无论今日战况如何,江家小子必须要死。”

温逐流暗自叹息,面上点头应是。

江澄略低头,细眉微皱,重重思量,甚至连温家震天呐喊的嘶吼声都听不进去。

打起来了,这是最坏的情况。已知碧灵湖水祟作乱,若杀光这一船的人,全部灭口,再推说水鬼杀人,能否搪塞过岐山温氏的秋后算账,撇清江蓝两家的关系?

即便岐山温氏相信水鬼害命,彩衣镇却是姑苏蓝氏地界,恐怕仍旧难以善了。

杏眸眯起,戾气浓烈如杯中烈酒散发出来的阵阵酒气。

杀!全部杀光!杀光了你们,便只剩下我江晚吟一家之言!

管你NIANG的信不信!

蓝铭率先御剑飞射而出,也不知他从何处掏出的一杆长戟,轻松挑开箭雨,身形临空飞旋,将黄龙挟巨石之力落下的拍杆击破粉碎!

江戈倒抽一口冷气,情不自禁喊道,“我的乖乖呀,蓝家好大的手劲!”

黄龙笨重,窄船轻便灵活。蓝家擅咒,江家擅水,一波箭矢雨淋过后,竟无半点伤亡,反倒是温家这边不知被什么庞然大物在水底猛然一撞,几名猝不及防的温家弟子惊叫着落入水中,未来得及扑腾求救,已被碧灵湖中的水鬼拖走,不见踪影。

“先宰了温晁这只乌龟。”江澄御剑临空,笑言道,“谁捡到温家的箭了,借我。”

蓝铭此时已然是无所事事,两阵对战,温家竟然完败,一波软弱无力的箭雨之后,竟然再无后手,甚至连行船都左摇右摆的剧烈晃悠,别说作战,根本是自顾不暇。听闻江澄要求,从百宝囊中取出一只短戟丢过去,“江公子接着。”

右手三毒,左手接过短戟,一掷而出,直冲黄龙二楼去势汹汹。温纬明目张胆射箭要他的命,江澄便敢以箭射温晁,更敢用短戟吓得你们三条腿一起发抖!

短戟呼啸而来,温晁瞪圆了眼珠子发出尖叫,被身侧温逐流眼疾手快猛拍一掌跪趴在地。没有射中,只是脸颊边划拉出一道血口子,短戟深深钉入天花板。

已被逼到气疯的温晁歇斯底里的大喊道,“温逐流!去杀了他!杀了他!”

于此同时,江澄冷笑一声,御剑飞踏,如鹰隼般飞掠过所有人,踩在黄龙巨船身上,身形飘荡如青龙,只听水底巨兽愤怒长哮,猛然发力。三毒剑出,灵力如紫电盘蛇,六条拍杆猛然断裂。黄龙巨船瞬时破开如粉碎的木椅,轰然翻倒。

一击而破!

蓝铭御剑空中,拍拍心口,仿佛惊魂未定,“水下面是什么啊?”

江戈神秘一笑,“都说温纬的父亲是不夜仙都的龙王爷,岂不知我家公子才是真正的水中龙王呐!”

真翻了?!温晁等人目瞪口呆,死死地扒在船沿上。

湖水汹涌拍荡,水底龙吟之声阵阵炸响,震慑心魂!

温逐流露出凝重神情,脚步轻点,飞掠至江澄身前,未见他如何动作,只看到湖水猛然炸锅,龙吟咆哮声带出几分惊惧,众人所见景象迅速扭曲起来,徒留温逐流过于清冷的双眸,与额间天生的一点红痣。

好看只是看了一眼。

只是一眼,江澄体内一身金丹修为翻涌如潮水,便没来由喷出一口鲜血,看的江蓝两家弟子触目惊心,江戈正要上前护驾,武服劲装的年轻公子已快他一步,揽过江澄腰间,将人远远带离温逐流身边。

江澄一口血出,胸内不清反而更闷,接连又吐出好几口血。

他的金丹,好痛啊!

公子皱眉,轻呵挥剑,一抹青色罡气似乎斩断了空气中无形的丝缕气机,这才温言对江澄说,“温逐流号称化丹手,他的掌风可不是轻易能接的。江公子鲁莽了。”

江澄微微头晕,站立不稳,忍着腹中剧痛抬眸,只见救他之人身着清河聂家的服侍,面孔却是陌生的,“多谢相救。敢问公子姓名?”

轻笑间,年轻公子长眉细目似水般柔和温润,虽是男儿之身,面容如画更甚女子柔媚。江澄被他揽着腰身,俩人靠得极近,隐约间,若有如无的白梅花香仿若笼罩在千重雪山后的绝美面孔,渐渐清晰起来。

他说,“清河聂氏,孟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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