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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阿娘来了

陈情令之疯狐

清河聂氏,孟瑶?

江澄听说过孟瑶的名头,来源却不是清河聂家,而是即将与云梦江氏成为儿女亲家的兰陵金氏。兰陵宗主姓金名光善,游走花丛的风流公子,早些年与近些年或许未来几年里始终游龙戏凤,周而复始且乐此不疲。孟瑶是他唱念做打下的其中一颗沧海遗珠。江家负责教导武艺及传播八卦的教习们闲着无聊嗑瓜子时曾说,金光善嫌孟瑶的生母低贱,不仅不愿认下这个儿子,还将他从百八十级的台阶上一脚踹下,十分造孽。

孟瑶寻父无门,走投无路时被清河聂家收留。

清河聂氏,牛兽为图腾,祖先是个屠夫,弃剑修刀后入了道门。这一代家主聂明玦年少继承家业,如今修为已达大金丹期。年少有为,仙门中人无不夸赞。只是有个不成体统的弟弟,整日风花雪月,一篇《参同契》背上半年背不出个所以然来,吃喝玩乐却是过目不忘,一沾就会。

虞紫鸢除日常训斥魏无羡放浪不羁难以管教外,最常教导江澄便是要他努力修炼,否则就会成为像聂家老二那般的绣花枕头一包草,被人耻笑。

江澄被孟瑶牢牢揽着腰,那人身上飘乎乎窜入鼻尖的白梅香薰得他越发头晕眼花。张口就吐,血淋了孟瑶一身,惨兮兮的鲜红色大片大片从胸口晕染至腰间小腿,旁人看起来,反倒更像是孟瑶伤势惨重。

“江公子,你莫要与体内真气对抗,以免伤及修为……”

江澄白眼一翻,立时晕倒,后面孟瑶说了什么,他半句都未听到耳里。

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看到身穿山外道袍的道士,手持一根白尾拂尘,黄杨长木别起发簪,面容肃穆。他缓缓步入银灰色雕琢繁复图腾的玄武巨门,身上不染尘埃,仙风道骨。江澄悄悄跟在他身后,望入玄武大殿,依稀可见殿内金尊玉佛的真武大帝雕像宏伟,高达数丈,披发裸足,甲胄金锁,双脚踏着玄武神龟。

道士看了眼真武大帝雕像,又转头看殿外扒着门蹲着身子的江澄,摇了摇头,喃喃道,“震慑群魔,统御八荒,仅玄武不足以挡之?”

江澄站得远却也听见了这询问言语,不确定地反问,“九龙泽芜帝君不在这?”

道士皱眉道,“你又与帝君闹什么?他老人家连大殿都待不住,气哼哼的走了。”

索性径直蹲在白石阶上,江澄与道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说他先闹了脾气惹泽芜恼怒,可一个巴掌拍不响不是,堂堂九龙帝君闹情绪闹到离家出走,连八荒群魔都顾不上了。忒小气,忒心胸狭窄,忒不负责任。

当然,恼归恼,人还是得尽快哄回来。

“不过是用了东华帝君养的一株白梅化作我的模样,本是与他开个小小的玩笑,没想到他竟然未能分辨出白梅的真伪。这是恼羞成怒了。”江澄重重叹气,什么上神帝君如来菩萨,尽都是名声大而骇人,实则都不如青丘涂山的小狐狸们肚量非凡。

我都没恼你真假不辨,亲了白梅一口。

道士看着江澄转眼珠子一脸任性妄为,少不得劝诫几句,“莫仗着帝君宠你,无法无天疯疯癫癫。哪日真把帝君气走了,怕你悔之晚矣。”

撇撇嘴,乌黑地杏眸瞳子又在眼眶子里滴溜溜转一圈。天界四海八荒数万年,仙人神话无数,颇有几位拿得出手的法力通天的祖师爷,可都不如九龙泽芜帝君来得可亲可近。江澄心中很早就觉得无论是西方释迦摩尼,还是凌霄殿百忍帝皇皆如道观庙宇里的一尊尊泥塑雕像,刻板而疏远,喝不来豪迈的好酒,也写不出飞扬的诗词。只是瞧着高高在上,让人徒有敬意而无法亲近。

江澄主动开口问道,“老头,我拿梅儿酒跟你换副字画,成不?”

名唤老头实则道门魁首的太上老君答非所问,“把帝君哄好,回头送你一副。”

江澄皱了皱眉,“随手送我的我可不要,你看上的是你房里的那副。”

太上老君似乎被这类无聊的一问一答纠缠得有些不耐烦,“群魔业障,苍生逢难,你就只关心一副字画?”

江澄笑了笑,指了指殿内真武大帝雕像,“那位才关心苍生疾苦。我呢,素来没有你们老神仙济世救民的抱负,只惦记山中饱暖,至于山下如何,也就问问,你给我说说群魔业障到底是什么业障?”

太上老君再度望向昏暗大殿内的荡魔天尊真武大帝,轻声感慨,“久修不入道,道法自然来。”转身,撂下一句,“吾与你这狐狸道不同不相为谋,九龙泽芜帝君修为虽高,却不擅相面,怎就看上了你这不知所谓的丑狐狸。”

江澄起身,踏出一步。当初自兽身入仙门法轮时一步入天象,今天却咫尺一步,直接叼去了道门魁首的手中拂尘。

“丑狐狸,撕坏了吾扒了你的皮!”太上老君飞奔猛追。

江澄睁开眼,梦境如被人撕碎抛洒天空的彩纸,漫天飞舞洋洋洒洒,模模糊糊。

魏无羡坐在临窗位置,面前褐色小几煮一炉清粥,冒着清白蒸汽,糯米香香气弥漫,勾搭出江澄胃中馋虫咕噜噜一通叫唤。青白小雀落在窗口,魏无羡拆下密信快速扫了一眼,看完后双指捏着放在炉火上烧成灰烬,轻轻吹去。

江澄撑起身体,软弱无力地靠在床板上道,“坏消息?”

魏无羡并未搭话,只是安静望着床榻上面色苍白的少年,这一看,就是整整十年的时光,他从被江枫眠捡来的野小子看成了江家赫赫有名的大弟子,而江澄似乎总是原来的老样子,性子别扭,想得永远比做的多,做的永远比说的多,因此给人感觉总像是一块雪,柔软能化作水,寒冷时硬如铁。

不讨喜的臭小子。

江澄没有等到回答,只等到魏无羡不由分说挥下来的大巴掌。

疼,但不是太疼。

江澄瞪圆了杏眸,看魏无羡像看一个死人,“魏狗蛋,你活腻啦?”

魏无羡不答反问,“是谁气势汹汹的吼我,不要招惹岐山温氏?是谁信誓旦旦的说,看到岐山温氏要绕道走?是谁因为我踢了温晁一脚,跟我大吵大闹?江澄,你有几条命去和化丹手温逐流拼命?一百个你白给够不够?”

江澄很少去深思魏无羡的心思,一来从小便相识,是滚泥巴都滚在一个泥潭里的交情;二来魏无羡也不是个复杂的人。别看魏无羡在莲花坞瞧着不如江厌离善解人意好亲近,可江澄相信私底下论交心程度,院子里大多数弟子更愿意与魏无羡说说掏心窝子的私房话。

魏无羡这是真的生气。

“你恼我做什么,温晁气势汹汹不依不饶,还不是报复你踢他的那一脚。说到底,我还不是替你挡的灾。”江澄甚至觉得自己这一巴掌挨得十分冤枉。

“你长了腿怎么就不知道跑!”

“水底有水行渊,水上有温晁!我跑了你怎么办!”

“老子自有办法对付温晁!”

“老子也不怕温晁!”

云梦双杰如同两只抖得正酣的乌眼鸡,脑门抵着脑门,眼睛瞪着眼睛,互相使劲互不相让。直到江澄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起来,魏无羡才收敛了凶意,张开双臂把江澄拥入怀里,下巴抵在他的肩上,声若蚊吟,有气无力,“我上来的时候你就只剩下一口气了,血止不住的往外咳,孟兄弟扶着你被你咳成了血人,我吓死了你知道吗。”魏无羡说完重重揉了把脸,又说一遍,“江澄,我吓死了你知道吗。”

江澄厚着脸皮不肯认输,“是温逐流偷袭我,我没看到他从哪儿窜出来的,莫名其妙就中招了。若再被我遇上……”

“遇上你就给我跑!”魏无羡气得恨不能掐死这混小子,“你以为你昏迷了多久,一个多月了小祖宗!再醒不过来江家就要为你置办棺木了!”

江澄微愣,环顾四周,这才察觉躺的并不是自己的房间,“我在哪?”

“云深不知处。”魏无羡扭身为江澄盛来一碗粥,边道,“你伤势太重,不适宜长途移动,所以我们没有回莲花坞,直接来了云深不知处疗伤。”微叹口气,“蓝大哥急疯了,几天几夜不吃不睡守着你为你渡灵力,才险险把你的小命救回来。”

江澄捧着粥稀里哗啦的猛灌,比起昏迷时伤重临死,他目前最迫切的感受反而是饥饿。魏无羡拍拍他的后背,“慢点,没人跟你抢。”

“涣哥呢?”抽空露了个头,很快又埋入碗里奋战。

“我们轮班守着你,蓝大哥几日没休息了,才刚被蓝湛劝走。”

“我还没问你呢,你们水底下发生什么了?蓝湛怎么救上来的?温晁呢?我昏过去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江澄伤重兼之饿了许久,整个人显得没精气神,魏无羡拿过空空如也的粥碗,劝道,“这些日后再与你说,你先好好休息。”

这人却急着掀被下床,垂着脑袋在床底下找靴子,“我不睡,我去看看涣哥。”拎起一只靴子抬眸问魏无羡,“救我的那人……叫……叫孟瑶的?”

“回清河聂家去了。这小子是个人物。”魏无羡帮他从床底下拖出来第二只靴子,边感慨道,“舌灿如花,能言善辩,讲起歪道理来一环套着一环,环环相扣,生生把温家人绕晕给说退了。亏得他帮忙,否则我们还得跟温家接着打。”

嘿嘿笑道,“蓝大哥见温家人伤了你,一剑削断了温纬的一条胳膊。若非温逐流实在难缠,咱们敌不过,又有孟瑶拉架,温晁这厮定要死在蓝大哥剑下。”

削断一条胳膊啊?江澄直叹可惜,蓝曦臣当时肯定帅呆了,他都没看到。

同时望向自家兄弟,当初一起在云梦城疯魔胡闹,一直很嫉妒魏无羡的俊逸皮囊,每逢途径村舍,若是让魏无羡去讨要一些吃食粮水,绝对不会空手而归,如若对方是女子村妇就更出手阔绰,只是她们总免不了要捏一捏魏无羡的手,占点便宜卡卡油,胆大些的妇人趁着丈夫不在更会笑着去捏魏无羡的脸蛋,道一声好俊俏的后生。

每每见到这个场面,江澄总不太得劲,他NIANG的风头全给这小子抢光了,不过如今有了蓝曦臣。魏无羡世家公子排行第四的皮囊,再也勾不起江澄半点兴趣。

“出门右拐,没几步就是蓝大哥的寒室。”魏无羡眨眨眼,“不过你要当心小古板,跟个老母鸡似的守着门,像是谁要把他哥偷走似的。”

江澄消化了一会儿才领悟到‘小古板’说的是蓝曦臣的弟弟蓝湛,瞧魏无羡翻白眼抖腿外加撇嘴的标志性动作,显是俩人发生了什么,“有过节?”

“哈,要不是小爷我机灵,他蓝湛如今还在水底下困着出不来呢。不过是偷偷弄几坛天子笑罢了,瞧他横眉竖眼,哪儿哪儿都没劲的样子!烦!”

“姑苏云深不知处与咱们江家莲花坞不同,人家规矩多,你别瞎胡闹。”隐隐觉得魏无羡肯定不只偷弄几坛酒得罪人那么简单,却也没必要深究,魏无羡去哪儿不闯祸才奇怪事。套上雪白外袍,系了腰带,镜中人面色灰败,骨瘦如柴,黑眼圈深如熊猫,江澄揉揉脸,镜中人也跟着揉揉脸。一屁股坐回床上,“罢了,不去了。”

“怎么又不去了?”

“我被温逐流一掌拍成丑八怪了。”江澄拖着脑袋唉声叹气,世家公子排行老五,他离蓝曦臣世家公子第一的差距越来越大了。

“才短短半年,你都死里逃生两次了!”揉了揉小师弟的脑袋,魏无羡笑道,“江澄,你今年是不是水逆啊,要不我带你去庙里拜拜?”

“拜庙待会儿再说吧。”江厌离推门而入,灿若星辰的眸子带来的却是坏消息,“阿娘来了。”

江魏俩人原地倒吸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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