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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可敢一战

陈情令之疯狐

赏月赏湖骑龙游江,顺便轻薄佳人,蓝曦臣心满意足与江澄一同返回莲花坞。魏无羡果然早早回来了,迎面见到江澄,俩人击掌数下,各自如释重负。江澄回自己宅院前,先送蓝曦臣去客房休息,趁四下无人,偷着又亲几口,简直爱不释手。

蓝曦臣笑着点他的鼻尖,“这般不舍,不如随我一起回姑苏。”

江澄手指贴着朱唇,嘴角含笑,“蓝公子若没一个好借口,恐怕不能把我拐走。”

蓝曦臣想了想,“姑苏蓝氏开学在即,各家公子都会前来求学,不知云梦有没有这个打算。”他笑得轻佻,勾了勾江澄的下巴,“江公子若来,涣定然亲自教学。”靠近了耳畔边,不知轻声细语些什么,直逗得江澄心跳如鼓,压低了声音连连骂他,“蓝涣,要死了你,胡说什么!”

正逗乐,忽得灵蝶飞来,落在蓝曦臣肩上,缓缓扑扇双翅。

江澄见蓝曦臣逐渐收敛笑意,预感不好,皱眉问,“是姑苏出了什么事吗?”

蓝曦臣面色蓦然变得苍白,“彩衣镇水患。忘机带领门下弟子前往除祟已有三日,昨夜却忽然……没了音讯……”

距姑苏云深不知处二十余里有一小镇,名为彩衣镇。

彩衣镇水路贯通,城中紧罗密布交织错落皆为河网,如蜘蛛网般的水路两岸密密贴着白墙灰瓦的民宿。河道挤满过路的船只和商贩。小到瓜果花卉,竹刻糕点,大到豆茶丝绵,眼花缭乱应有尽有。

姑苏地处江南,入耳之声皆绵绵软软又甜又嗲,即便是吵架争执时也是如此,若换做云梦城的人,估计能把他们吓死。魏无羡看什么都新鲜,掏钱沿街买了两坛糯米酒,一坛顺手递给江澄,对方却皱着眉一脸严肃,没有接。

魏无羡安慰道,“你放心,我们一定能帮蓝大哥找到他家小弟的。”

云梦城多湖多水,八百里水域除了盛产鱼虾,其二便是水祟。江家人对捉拿水鬼治理水患颇为经验老道,当蓝忘机失踪的消息传到云梦城后,江枫眠第一时间安排门中弟子前往支援。江澄与魏无羡毛遂自荐,肯定要跟来帮忙。

众人与留守在彩衣镇的姑苏弟子汇合后,不多做停留,乘了十几条细瘦的小船,朝水祟聚集地赶去。魏无羡独自占着一条小船,江澄与蓝曦臣同乘,众人边划船边听姑苏门下弟子汇报水祟相关事宜。

彩衣镇数十年来从未有过水祟作乱的事件发生,近一个月却频频有人莫名落水,遇难死亡者累积已达数十人之多,乃至后来满载货物的商船都不能幸免。前几日,蓝忘机带领门下弟子在水祟最严重区域布阵撒网,本以为能捉住几只水鬼,未曾想竟一连捕获了十六七只。众弟子将湖中尸体打捞出洗净面目,亦有好些尸体至今无人认领。

江澄皱眉,“水鬼是地缚灵的一种,往往在何处丧生魂魄便在何处活动,从不会更换区域。”那名弟子颚首道,“不错,所以湛师兄也觉得十分古怪,并嘱咐我们要特别小心。”可如今,嘱咐他们要小心的人却首先失踪了。

虽然不想在蓝曦臣面前问这样的问题,但他们必须问,“蓝二公子落水了吗?”

若是落水失踪,多半是被水鬼拖入了湖底,凶多吉少。

蓝曦臣看着那名弟子,目光深深,快要在他身上烧出两个洞来。

弟子们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开口道,“湛师兄是自己跳下水的,我们当时也觉得不妥,太过危险,可湛师兄坚持水下有东西,还吩咐我们布阵备网等他的信号。”另一名弟子急急补充道,“我们在船上等了许久,没有等到信号。于是商量了一下,在同一处跟着下水寻找,但后来下水的师兄们都回来了,只有湛师兄不见了。”

魏无羡皱眉思索,蓝忘机失踪前说水下有东西,会有什么呢?

“必然不会是邪祟这一类。”江澄说,“若是邪祟妖物,蓝二公子应该会设法将他们赶上岸来击杀,下水捕捉太过危险了。”杏眸看向蓝曦臣,后者点头,“忘机生性谨慎,处事周密,从不冲动鲁莽。”

碧绿的湖水中,一条长长的黑影绕着小船一闪而过,魏无羡眼尖,立刻喊道,“小心水鬼!”未等他人出剑,红光闪过,随便已挑起水鬼魂魄,一剑将其击杀。江澄低眸留神有没有其他漏网之鱼,果然又见一条黑影,忽长忽短,忽大忽小。蓝曦臣朔月应声出鞘,刺入水中,片刻带起一道水虹,却什么也没刺中。

蓝曦臣神色凝重,正要开口,三毒已飞剑出鞘,朝河水中一条迅速游过的黑影刺去,可他这一剑入水,却与蓝曦臣同样没有收获。江澄催动剑诀,召回三毒剑,只见剑身雪白寒霜般的剑尖处突兀地留有一点猩红。

竟然是血?!

水鬼是灵体魂魄,没有躯体皮囊,怎么会流血呢?

“难道不是水鬼,是一条鱼?”魏无羡问,“蓝二公子跳下水是去捉鱼了?”

江澄立刻竖眉瞪他,“闭嘴吧你!”

蓝忘机处事谨慎,怎么可能跳下水捉鱼,魏无羡简直是胡说八道。更何况,血色鲜红,看着并不像鱼类的血,反倒……江澄摸了摸剑尖,伸出舌头舔了一口,甜的?魏无羡瞧他舔舔手指,又舔舔嘴唇,眼皮子一跳,“江澄你变态啊,血好吃吗?”

“不是血。”江澄不理魏无羡,对蓝曦臣说,“甜的。像是某种果酱。”

众人面面相觑,皆是一脑门子问号。

水里怎么会有果酱呢?难不成是水鬼游来游去时还背着一袋子果酱?蓝忘机为何不顾众人反对执意跳下水?水里有什么东西值得他如此以身犯险?

此时船只已划到碧灵湖中心,湖水颜色极深,逐渐从墨绿转变为深黑。尤其是临近湖中心的地方,四周不知何时生出了一个圆形的漩涡,船只顺着漩涡微微打转,边逐渐靠近中心,就像慢慢被一只黑色的巨嘴吃下去。

姑苏弟子指着一处湖面,“湛师兄就是从那里跳下去失踪的。”

“乘船不安全,咱们还是到上面去保险。”魏无羡随便出鞘,踏着剑身,好暇以整的升空至离湖面二十丈左右的高空。出鞘声铮铮响成一片,姑苏及云梦两家弟子陆陆续续御剑而起。唯有江澄与蓝曦臣尚未动作,俩人并肩站在船头,江澄侧首凑近蓝曦臣耳边,悄声道,“我召虫虫来,看看水底到底有什么东西。”

蓝曦臣摇头,“晚吟能唤龙之事不宜让他人知晓。”

‘晚吟’二字入江澄耳中,听的他内心一热,心说老子活了几十个年头,头一次觉得自己名字竟能如此好听。蓝曦臣已双掌结印,指间蓝光闪现,不消片刻,竟见一尾巴掌大小的锦鲤自水中冒出头来,向蓝曦臣亲昵地挥舞鱼鳍。

锦鲤周身从金转红,额首一点凤尾印记,分叉出六瓣花纹,乃是一尾颇具修为的灵兽。蓝曦臣吩咐道,“六尾,去水底看看。”

锦鲤应声,默入水中。

江澄问,“锦鲤鱼只一尾,为何名字要叫做六尾?”

“六尾不是涣取的名字,是他自己的名字。”蓝曦臣说,“曾听叔父说起,涣出生时天降祥瑞,五彩霞光光华闪耀,云深不知处古潭突然腾起如沸,从中生出一颗灵珠。十年前,灵珠孵化锦鲤,涣与他心意相通,那时他已有六尾之名。”

天降祥瑞啊。

江澄笑道,“涣哥说不准是神仙下凡呢。”

其实江澄出生时亦有异象。虞紫鸢临盆难产,熬了三天才把孩子生下来,出生时整个云梦城的鸡都哑了不叫,误了好些人上工的时辰。江枫眠抱着嫡子笑道,难不成是生了只小狐狸么。结果,江澄果然最爱吃鸡,云梦城鸡兄鸡弟见澄如见阎罗。

此事太糗,与天降祥瑞五彩霞光根本没法比。江澄自然不会说。

蓝曦臣一边注意水下情况,一边带着江澄御剑飞空,道,“涣不是什么仙人,不过涣一直有梦到仙人。”含情脉脉的眸子看得江澄一阵脸红心跳,“仙人抱着一坛美酒,背对着我站在一株白梅树下。白梅九瓣,似开,未开,风姿如莲。”

九瓣白梅?江澄歪着脑袋想了想,不就是他雕琢在钟甬上的图腾么。

“从少年时起,涣就一直在努力寻找九瓣白梅,未曾想,最先找到的也是唯一的线索,竟是出自云梦江氏。”蓝曦臣伸手轻点江澄的鼻尖,“便是你了。”

江澄似懂非懂,心头某个角落隐约觉得哪里不对,正待追问,三毒剑猛然一晃。从碧灵湖传来的吸力越来越大,三毒剑轻灵奇巧,可惜弱在力量不足,生生被这吸力往湖面拖了好几米,蓝曦臣眼疾手快抓住江澄的胳膊,把他拉到朔月剑上。俩人同乘一剑,重量加了不少,朔月却未降过半分高度,稳如磐石。

江澄微微心惊,若换他带着蓝曦臣御剑三毒,恐怕根本没办法升得这样稳,蓝曦臣年纪不过比他大了一点点而已。实力竟已如此悬殊。

魏无羡指着湖面道,“小鱼儿回来了。”

六尾拖着一串锈迹斑斑的铃铛浮上水面。鱼鳍有节奏的拍打。蓝曦臣面色一喜,“六尾找到忘机了,他此刻就在水下,安然无恙。”

蓝曦臣决定与魏无羡共同下水,寻找蓝忘机的下落,江澄则留在岸上接应。

看出自家兄弟不快的魏无羡安慰道,“我的修为与水性向来胜过你,由我下水救人更加稳妥,再者,岸上留守的弟子们都需你来安排,这个我不擅长。”

江澄抿着嘴不说话,一脸不乐意。

“晚吟,蓝氏弟子麻烦你多照顾。”蓝曦臣拍了拍江澄的肩。

“……多加小心。”毕竟营救的是蓝曦臣的亲弟弟,江澄不敢任性,只能答应。杏眸瞪了眼魏无羡,“你老实点,救了人马上回来,别给涣哥添麻烦。”

魏无羡挑起长眉啧啧撇嘴,“都说师弟大了不中留,哥哥我白疼你了。”江澄一拳已挥上去,魏无羡轻巧闪避,同时掐诀念咒,率先跳入湖中,一会儿便不见了踪影。蓝曦臣紧跟着掐诀,带着六尾锦鲤,隐入碧灵湖。

岐山温氏,宗主温若寒膝下共有两子,长子温旭,次子温晁。

温晁擅文墨懂音律,在温氏一脉宗亲子弟中算是难得文武兼备的一个,只是高不成低不就,文采不如义姐温情,武力又远远输给长兄温旭。兴许是破罐子破摔,前几年一度开始弃道求佛,兴师动众特向父亲温若寒请了恩典,前往西方达摩禅寺修行,甚至主动要给僧长菩提做戒弟子,可人家压根就没搭理他,始终以修行为名避而不见。

温晁因习西方佛教理法,右手腕常年缠绕香珠一百八十颗,身着岐山温氏道袍校服,总显得不伦不类。江家教习曾与江澄说,温晁阴沉善妒,外强中干,求佛问道不过是因造孽太多,求个心安的幌子罢了。温氏一脉子弟中数他最不是个爷们。

蓝曦臣与魏无羡离开没多久,江澄便与温晁‘狭路相逢’。

温晁乘船名为‘黄龙’,以灵力驱之,江海皆可通行。但他所乘黄龙乃岐山温氏独有,气势凌人,体积比一般黄龙更大一倍。设二楼,高六丈,装饰赤红丹漆,船身裹铁甲,置传音符咒,上下两楼语音可通。女墙上箭孔密密麻麻,触目惊人。两侧更有巨型拍杆,一竿子下来,只怕江澄所乘的细瘦小船顷刻间就要粉身碎骨。

江澄皱眉,与蓝家弟子耳语,“前几日温晁在云梦吃了魏无羡一脚,想必今日是来寻仇的。待会儿若动起手来,你们尽数退避,回云深求援。”

他答应蓝曦臣照顾蓝氏弟子,便不能叫一人受伤,叫温氏有借口找蓝氏麻烦。

性格温良雅正的蓝铭难得露出一脸狞笑,提了提手中灵剑,“姑苏与云梦同气连枝,云梦敢面对温氏,不惧不退,我蓝氏弟子也绝无一人是孬种!”

江澄抬头看到挨了魏无羡一脚的温晁,顶着鼻青脸肿的一张脸与一帮狐朋狗友站在黄龙大船的二楼,指指点点,装模作样指点江山,忍不住嘲讽一笑。

我江晚吟从不惹事,也从不怕事。你若敢来,再踢一脚又何妨!

黄龙船逐渐靠近,清晰可见巨型拍杆已经准备就绪。

来者不善!

拍杆张牙舞爪前,一名衣着暴露的娇媚女子双手捏着一只白瓷杯酒,扭扭捏捏的靠在温晁怀里,喂他喝下。温晁冲江澄喊道,“江家小儿,别来无恙。”

江澄笑咪咪弯着一双杏花儿眸子,“呦,温公子,你屁股好啦?”

黄龙船上几位女子皆是莺莺燕燕弹唱陪酒之辈,各个身穿薄丝大袖长裙,丹紫粉绿宛如一群彩蝶莺燕,煞是好看。服侍豪奢的她们与同船的公子哥们心态大有不同,本身便对江澄等人没有浓烈的敌意,在看眼中,只觉得那紫衣少年眉目清俊,长剑缠蛇,精致漂亮,站在窄小船头面对温氏黄龙竟能毫无惧色。更显得玉树临风大将分度。先不说是不是绣花枕头,仅凭这份胆气便足以让她们怦然心动。

姑娘们才不管两军对持剑拔弩张,两个胆大些的女子已悄悄向江澄丢去媚眼。

江澄对众多飘来的媚眼视而不见,只在观察黄龙船的一些细节,船身裹铁甲是否有磨损,装饰赤红丹漆是否擦拭清亮,钩距拍杆是否完备……江家湖多水多,擅水战,所谓一叶知秋,战力如何大抵都能看出十之八九。

江戈已躬身请命,“澄哥,只要温家敢战,我一剑便可挑断拍杆,让他们近不了身。若是黄龙放箭,江家弟子无一不擅水战,绝不怕他!”

蓝铭微微一笑,“蓝氏弟子虽不如江家弟子擅水,但御剑比拼箭术,岐山温氏那群纨绔草包比我们差了十万八千里!”

江澄却摇了摇头,“打不打,最好还是由对面那些人来决定,若是你我先出手,事后追究,怕岐山温氏臭不要脸倒打一耙。再说,我江家敦厚,你蓝家雅正,真要把这群草包打得屁滚尿流,传出去,显得我们欺负温氏小儿。与名声不好。”

江戈与蓝铭齐声笑道,“是这么个道理。”

两家众弟子见三名主事的人轻松随意,他们都跟着豪气横生。

岐山温氏便是犹如恶鬼凶兽,又有什么好怕的!

江澄见黄龙船上一个壮硕青年拿起牛角巨弓,拉弓如满月,可见臂力不俗。

那一箭,直指自己。

温晁搂着怀中美人,阴沉笑道,“念你平日还算懂事,把魏无羡交出来,再给本公子磕三个响头,本公子今日就饶你不死!”

“温公子来的不巧,江某前日里与魏无羡打赌,说这碧灵湖中有王八长着人一样的面容,甚是新奇,可他偏不信,刚才跳入湖中捉那八王去了。”这话一说,温晁下意识低眸去看湖面,心说哪个种类的王八竟然长着人脸,但见湖面水色墨绿,影影绰绰只映照出他自己的脸。顿时怒火中烧,“江晚吟,你竟敢骂我!”

黄龙上壮硕青年弓拉大圆,电光火石间射出一箭。

锋利箭矢激射向江澄。

早前蓝铭便看到有人拉弓,想要替江家公子挡下这一箭,却被江戈眼神示意无需出手。

江澄瞬间三毒出鞘,楼船众人以及江蓝两家弟子只看到一抹亮紫色光芒化出一道弧线,定睛再看,那根破空而来气势惊人的箭矢已被斩断两截,不知如何箭头半截被江澄握在手中,不给坐等对手毙命的青年回神的时间,江澄轻轻抛起半根箭矢,屈指一弹,之间箭矢去势迅猛无比,回赠给温晁!

温若寒修为再高又如何,云梦江枫眠亦能一剑独挑魔教一十八名长老,威名在外!今日老子就亲手揍一揍你的儿子,看谁家才是虎父犬子!

温晁身边自有高手护卫,以长袖挡去半截箭矢,但温晁依然被吓得不轻,大叫一声,连连后撤数步,不小心撞到一名女子身上,惹来一声此时此景中格外刺耳的娇嗔。

江蓝两家弟子看温晁眼中更无半点好颜色,皆是鄙睨。

江澄缓缓举剑,嚣张至极极其欠揍的表情反倒像足了魏无羡,朗声问道,“温公子,莫要躲在女子罗裙之下,可敢一战!”

江家弟子把手中长剑往船板上重重一顿,轰然作响,呵声道,“可敢一战!”

蓝铭率蓝氏弟子有样学样,手中长剑往船板上重重一顿,他长相原本明朗清俊,此刻对黄龙船温氏怒目相向,无比雄武,喝声道,“可敢一战!”

雷鸣冲霄!

黄龙船上纨绔公子,莺莺燕燕不由心神一颤,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浓重惊恐之色,几名温家弟子甚至握不稳手中兵器,颤抖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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