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人偶排骨（十九）

东九学堂

马嘉祺和宋亚轩在东九街附近弯弯绕绕走了好多地方，才在一个巷子里面找到东九学堂。看着眼前像是临时搭建起来的茅草屋，要不是上面有着“东九学堂”四个大字，马嘉祺二人都不敢相信这居然是一个学堂。

“马哥，这地方可真破。不敢相信，在蜀都之中，还会有这么破的地方存在。”宋亚轩一脸不相信地看着马嘉祺。蜀都乃是一国之都，在这都城之中，一个教书育人的学堂，竟然存在于尾巷之中，还是如此破烂，甚至可以说是摇摇欲坠，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唉，想来应该不是正规的学堂，只是为了让附近的孩子有个学上罢了。我们进去看看吧。”马嘉祺率先推门而近。

马嘉祺和宋亚轩来的时候，学堂之中正在上课。为了不打扰到孩子们，二人选择在门外等候。

学堂之中，一名书生打扮的青年人，正在教着孩子们背书。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

先生一字一句地教着，孩子们一字一句地学着。偶尔有几个调皮捣蛋的学生出神，会被先生轻轻拍一下脑袋，提醒一下。

终于等到下课，待到孩子们都散去，马嘉祺立刻带着宋亚轩走了进去。

“吴先生，我们是三法司内院时代少年团的，有些事情想要和您了解一下。”马嘉祺拱了拱手。

“大人不可，叫我行止就好。”吴行止连忙向旁边撤了一步，避开了马嘉祺的拱手礼。

“先生这是？”马嘉祺以为吴行止知道自己是王爷，才如此这般小心。

“行止一向听闻时代少年团个个年轻有为，聪慧过人，誓为天下扫清怨恶，行止佩服不已。”原来，这吴行止年轻时候也是有着一腔报国热血，想着自己有朝一日进入官场，能够大展拳脚，做些惠国利民的事情。可谁料天不如人愿，赶考之时偏偏发生了意外，后又因为考生与考官勾结，便错过了大好的时机。但又不甘心自己满腹经纶就此堕落，就想着开一个学堂，供那些家境贫穷上不起学的孩子们来读书，希望自己能在最底层，给天府培育出人才。

“先生如此深明大义，我等佩服。”

“大人过誉了。敢问大人方才说有事问我，何事？”吴行止觉得，时代少年团的人来这里，一定是有什么要紧事，也就不再和马嘉祺他们客套，免得耽误他们的时间。

“我们今日前来，是想问问先生，关于孙睿之子，孙玉和的。”

“玉和？这孩子怎么了？”吴行止听见孙玉和这个名字，好像格外紧张。

“事关要案，恕我们无可奉告。只能告诉先生，我们现在需要了解孙玉和的事情，有助于我们断案。”宋亚轩看见吴行止这个样子，有些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头，言语之间也略带了些严厉。

“是吴某唐突了。”吴行止意识到刚刚自己有些激动，“玉和这孩子，平日里乖巧得紧，也很聪明。背书什么的，向来都是最快的。他也总能在书中找到问题，会和我探讨。我还夸他说，假以时日，他定能封王拜相。”吴行止讲到孙玉和，言语之间充满了欣慰与骄傲。

“只是……”吴行止突然话锋一转。

“只是什么？”

“只是，每一次我夸他的时候，他看起来好像都没有那么高兴。就好像，”吴行止想了想，继续说道，“就好像不管他有多么优秀，这些东西或者荣誉都不会属于他一样。玉和这孩子，除了在学习的时候，总给我一种已经一眼看透了自己人生的感觉”吴行止无奈地耸了耸肩。对于好学生，老师总是额外爱惜的。

“这是为何？”宋亚轩不解。

“我也不知。我只知道，玉和在家中，好像过得没有那么如意。他父亲，也就是你们方才提到的孙睿，虽然对玉和母亲向来很好，但是对玉和却总是横眉冷对。每次我对孙睿夸奖玉和，他总是嗤之以鼻，还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吴行止回忆起之前和孙睿打交道的时候，他感觉孙睿很是不喜欢孙玉和。虽然平日里孙玉和并不缺衣少食，但在来学堂学习这方面，孙睿很不支持。当初为了能让孙玉和有书读，还是吴行止亲自去了一趟孙睿家，好不容易说服了孙睿。

“那先生可知平日里孙睿为人如何？”宋亚轩追问道。

吴行止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