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西域毒花（五）

“张哥，你这早就猜到了？”贺峻霖看着张真源一脸淡定的模样，和自己刚刚一惊一乍的，完全形成了鲜明对比。

“也不算是吧，其实就是刚刚和大家交流的时候，突然冒出来的想法。走吧，我们出去，和大家一起解释一下。”

宜思堂

除了张真源和贺峻霖之外的四个人，很显然是被桌子上放的还原人头吓到了。贺峻霖看着他们的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看起来自己刚刚也不是那么丢人嘛，马哥和丁哥都被吓到了。

“贺儿，你不是去复原死者年轻时样貌去了吗？你捏出来吏部尚书夫人和礼部侍郎家小妾的样子干嘛啊。”

贺峻霖被宋亚轩这一句话噎得个半死，合着这孩子惊讶在以为自己不务正事呢？

“这就是还原出来的！”贺峻霖没好气地白了宋亚轩一眼。

“啊！那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死的这两位根本不是什么老妪，而是我们一直在查的走失官眷中的两位，，吏部尚书夫人和礼部侍郎家小妾。”丁程鑫摸着他并没有长出胡子的下巴，不禁沉思着。

“天啊，那他们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张哥你又是怎么发现的啊。”刘耀文开启了他的提问模式。

“其实最开始我也只是猜测。因为脏腑实在是太过年轻，但是我又担心是因为它们生前注重保养，一直不敢有定论。”张真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在我给它们又从头到脚检查的时候，突然想起来看看它们的眼睛。”

一想到张真源要扒开死者的眼睛，饶是他们再经历过风雨，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们都应该知道人老珠黄这个成语吧。”张真源接着说了下去，“意思是人衰老而不被重视,就像年代久了变黄的珠子一样不值钱。尤其比喻女子。也泛指人老了不中用。但是其实放在医学上，人老珠黄指的其实就是老人的眼珠往往不像年轻时那么黑，会呈现黄褐色。恰好，这二位的眼睛颜色虽然算不上那么黑，但是也绝对不是老妪那种黄而浑浊的眼睛。故此，我觉得这是不是我们一直在找的人中的两个。”

“行啊张哥，不愧是你。”刘耀文跳起来给了张真源友好的一拳。

“那么这两起案子可以并在一处调查了。只是这尸体是官眷的事，暂时不要对外声张。我担心会影响到其他官员。我可不想惹得朝中人心惶惶，朝政乱作一团。”想到之前仅仅是女眷走失，几位大人都已经有些精神恍惚，马嘉祺实在不敢想象，如果各位官员知道这事之后，究竟会不会对朝政产生影响。想到这里，马嘉祺内心不禁有了一丝怀疑。

“嘟嘟嘟”一阵声响打乱了马嘉祺的思绪。

“什么声音？”

“哦，应该是严浩翔的飞鸽传书。”贺峻霖走到窗边，打开窗户一看，果然有一只白胖胖的信鸽。

“咱们这严小王爷终于舍得给传个话了，还不回来呢。”张真源不紧不慢地收拾好自己的验尸单，准备听接下来的安排。

“贺儿，浩翔说什么了？”

“西域。”

“西域？”

“嗯，马哥，这一次就两个字，西域。而且看起来这次消息传得比较急。”

“难不成是西域那边出什么乱子，所以浩翔暂时回不来？”马嘉祺暗自思索着。

“马哥？”

“嗯？”

“你这是怎么了？没事吧？”宋亚轩担心地看着马嘉祺，他知道这个哥哥为了最近这个案子费劲了心思，实在是有些担心马嘉祺身体吃不消。

“没事，我就是在想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张哥，你查查这两具尸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因为中了什么药，还是什么奇怪的术法之类。贺儿，你过目不忘，也跟着张哥一起吧，顺便再给浩翔传书一封，一是让他抓紧时间回来，但务必注意安全，二是让他时刻注意着西域那边的情况。此次传信回来，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了。”

“好。”

“我和亚轩去盯着芳草集，耀文你还是跟着丁哥去盯着凝香阁。左右我们现在只有这几个线索，跟着总没错。我再派人去继续调查这些女眷走失之前的行踪，看看我们还能有什么发现。”

“是。”

入夜

凝香阁外

薄雾升起，月色晦暗。刚入秋的时节，晚风吹起，总总归是带了些凉意在内。街上偶尔还能看见来往的人，都低着头急匆匆得往家里奔去，想来应是念着家里热腾腾的饭菜了。

秋风夜静之时，竟也能听见断断续续地清酌浅饮之声，也有文人微醺之后，慢抒泠泠之韵，伤春悲秋，叹这盛世天下却有生不逢时之感。

“丁哥，这人这么说话，也不怕真被有心之人听了去。”隐藏在夜色之下，凝香阁上藏了丁程鑫、刘耀文这二人。

“有几个人有你这耳朵和眼睛。”丁程鑫看着这双黑暗中额外明亮的眼睛，一种莫名的自豪感竟油然而生。

“嘿嘿。话说回来，丁哥，我觉得这凝香阁老板可能没那么干净。”

“怎么说？”

“直觉。”

若是换做别人，丁程鑫定会给他一个暴栗，但是说这话的是有“狼王”之称的刘耀文，这孩子他从小看到大，刘耀文的直觉有多准他是知道的，不然朝中英勇无畏的人不止他一个，也不会仅仅只他一人是“狼王”了。

“那我们就需得更加仔细了。”

“嗯，但是……”

“嘘，有人出来了。”

只见一人摸索着从凝香阁侧面一个极其隐蔽的小门探出了脑袋，左右望了望确定没人，闪身出来，混进夜色之中。

“丁哥，是凝香阁老板，沈天石。”

“走，跟上。”

沈天石左拐右拐进了一个小巷，还时不时看看身后有没有跟上尾巴。走到巷尾末数第四家，沈天石上前有节奏地敲了敲门，只听门内也敲了几下之后，又不知沈天石说了些什么，门开了，沈天石闪身进入院内。

怕跟得紧了打草惊蛇，那沈天石说话声音又极低，明显是为了躲避什么，饶是刘耀文那么好的听力也愣是一句没听清。

二人相视之后，决定再等上一等。

果然，没出一个时辰，就看见沈天石又悄悄地出来了。走出小巷，他倒不再小心，像个没事人一样在街上绕了绕，就回家了。

“这沈天石果然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