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恋同人-福呆传】行痴纪 Part7

六-1．

玄烨“皇阿奶，孙儿帮您做！”

两个馒头堆叠着，三颗黑豆按出了一张娃娃的脸；看着小伙子熟练专著的做着这有些幼稚的动作，他有几分奇怪：

福临“这是在做什么？”

大玉儿“不过是，雪人罢了……”

她代答道，空气中有什么凝滞了，只余得可怕的静默。

玄烨“今日天色已晚，师父不妨暂住一夜，也好叙叙您和阿奶的……凡俗故人之谊，好麼？”

说起来，幼时但凡与额娘闹了别扭，他一定不是最先投降的那个，偏偏母子俩的性格又都是惊人的倔强……从前的调停者不见了，如今，换成了他自己的儿子……

大玉儿“福临！福临！”

大火封锁了大殿，四周烟雾弥漫，几根房梁被大火烧得崩塌下来，他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哇哇大哭，那时候，心底里只剩了绝望……谁也不会来救他了，谁也不会！

大玉儿“福临！福临！”

女声焦急，却熟悉亲近的仿佛来自最深的梦里，是额娘？！那女子竟然来了，就那样跑到自己的面前……她冲过来，在一片成灰的锦绣里，掩着他跑出了其中的一个房间，丝毫没有平日里贵妇人的雍容端仪，可却让他感觉到分外的温暖安全。

福临“额娘!”

那埋在血液中的呼唤破芽而出，他叫了出来；而那个女子，在他的面前……泪流满面！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她下淌的泪水；他的额娘，一直都是那般强势的女子，即使在前朝的那些男子面前，也从不显露出一分的弱势。

大玉儿“福临，我的儿子！额娘一定会保护你，我们母子-永远不分开！不要睡，不要睡！”

在一片火海浓烟中，他的额娘一遍遍的向他做出了承诺-永远不分开！那也是他记忆中，她最美的一瞬……后来呢？后来……

他们谁都不曾对他提起，但是他是知道的……因为最后迷糊混沌的那一刻，他感到有什么湿润的东西遮盖包裹了他们，火光中，是十四叔微笑刚毅的面容；他在笑？！

多尔衮“……我回来了！”

很久之后，他记起了那全部的话。

多尔衮“玉儿，我回来了！”

窗外天光渐渐暗了下来，屋子里则黑得更快，玄烨出门吩咐了几句，就有小婢女悄然的走进来，利索的支起油灯，撤去斋食；几只飞蛾绕烛飞舞，被她轻轻挡开了，随即用一个精美的纱笼罩住了灯火……

大玉儿“不作圣心，名善境界；若作圣解，即受群邪；众生之迷障，如飞蛾扑火，如刀口噬蜜；吾儿如今，可是彻底了悟世间因果，得大解脱，大境界了麽？”

看着那些小虫，她淡淡的问道，烛光摇曳，明明暗暗；照着她那双如琥珀般的眼睛，愈发沉静流光，深不见底。

额娘的心底，到底还是介意的吧？亲子的背叛，对于人世间任何一个母亲来说，都是最沉重的伤害；而这样的伤害，却是他给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