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三）101选秀

四十五度娱乐公司，对平时没有怎么了解过公司和艺人的程澄来说，真的陌生得就像一个诈骗公司。

第二天不用程澄带着林芳过去找，那个星探已经自动上门，候在机构门口等着程澄出来。

“叫我杜威就好，或者你随便怎么喊我都可以。”男人递给林芳一个名片。

“杜先生你好。”林芳虽然三年没有和这些人打交道，但是以前的经验都还在。

两个人三言两语开始客套起来，能混这圈、和这个圈多少有些沾边的，大多数都是人精。

他们公司离程澄上课的机构不远，在一栋写字楼里租了两层。一层办公，一层是一些教室。

莫名地，程澄想起十八楼。她脑子里总有一些画面闪过，却又飘忽得让人抓不住。

“我们公司是这两年才创建的，签约艺人不多，所以我可以担保程澄一进来就可以做我们的主推，而且我们现在手上刚好有资源，一来我们就可以把资源给她……”

从正门电梯上来之后，就向她们宣传以后的宏伟蓝图。

“我们张总啊……”

这个张总，是四十五度娱乐公司的创始人，从国内著名的乐娱公司辞职出来后自己单开的工作室。

“那你为什么选中我？”程澄有些好奇这个问题。

杜威原本准备地滔滔大论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嗯……自然是因为你适合啊！”杜威换了一个形容词，“这只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其实我看了你两节课。”

“你在学习的那个机构老板是我以前同学，无意间去看过你们的课。”

“虽然你跳舞上面还差一点，但是……但是你有一种其他人没有的，很特殊的感觉，可能是观众缘吧。”

“就你一坐在那里，很安静，很澄澈，就那种感觉知道吧？目光会不自觉跟着你走。”

这大概是程澄听说过的最长的形容赞美她的话了。

“谢谢。”虽然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程澄被夸的脸忍不住微微泛红。

有了舞蹈老师这层关系在，至少能肯定这个公司是真的了。程澄对这里没太大意见，至于合约方面，就是林芳帮她谈和看。

四十五度公司刚创立不久，似乎对练习生的需求很急，与其说是招练习生，不如说是找已经练习好的练习生。程澄刚好碰上了。

合约签的很宽松，只签了四年。林芳和程澄商量的，这边能顺利自然最好，不能顺利刚好四年里她安心读书。

……

一周后，鹅厂的选秀计划《101》悄无声息地被顶上了热搜。

韩流出身出道已久的高崎担任发起人，老牌艺人冉升旭、女团出身舞担宋琪雯、创作音乐人徐长川、rapper Joe分别担任导师。

一个发起人，一个舞蹈老师，一个音乐导师和一个rapper导师，但是官方还藏着掖着嘉宾。

热搜下方充满了一众营销号的微博，又是哪个流量谁谁谁要参加，流量都快被溜了一圈，还是没有透露谁要参加。

一众微博下呼声最高的，就是时代少年团。虽说非官方不约，但是……忍不住想期待不是？

*

程澄被经纪人杜威带着从山城赶到魔都去面试。一个周里花了五天突袭舞台，两天赶路和休整。

她没想到这个资源和机会会来得这么快。

“现在已经过了网络初选，幸好有张总的关系，现在只有直接走复选一次的机会，所以我们一定要把握好机会。”

杜威这句话从通知程澄准备这个选秀和舞台时，她就听杜威叮嘱念叨了不止一次。

“威哥，我了解。”程澄笑了笑，给杜威比了一个相信我的手势，“唱歌部分我没什么问题，只是如果考舞蹈的话，纯舞蹈我的气息和体能只能勉强跟上。”

杜威了解。签约程澄之后，他才从林芳那里知道这个女孩以前的事。只能用奇遇和唏嘘都不足以表示他的惊叹。没事，正可以作为节目时营销的一个热点。

“我知道，没事，你做到最好的状态就可以！”杜威没有多说，让她们放宽心，“要相信我的眼光。”

“嗯，我相信。”程澄被杜威逗笑，原本有些紧张的心反而放松下来。

*

鹅厂的公司在魔都的一栋写字大楼里。程澄和杜威打出租车到的时候，外面已经站了不少人，大多拿着手机或相机对准了大门。

大门里有女孩进来，又有女孩进去。或是长发飘飘，被风一吹，撩起的头发下露出一双好看精致的眼睛。无一例外，都是肤白貌美的美女。

这突然大的阵仗，让程澄和杜威有些懵。

“威哥，你还相信你的眼光吗？”程澄看着前面又一个出来的大长腿，默默比了比脖子下的某个部位。

“我……相信的吧。”

“不管相不相信，都要上的啦！”杜威回过神来，鼓励程澄，“你就是独一无二的！你要相信你自己！”

“加油！”

“加油！”程澄给自己打了个气，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进去。

“诶？那是谁啊？一直没见过？”路过大门时，守在门口的不知道哪家的娱记突然对着旁边人一问。

“你说啥？”娱记之间也是有竞争的，吵吵嚷嚷地说话，小声一点根本听不见。

“我说！”那个问人的娱记大声对着身边人耳朵喊到，“她是谁？叫什么名字？”

这声音大得直接把那个带着黑色口罩得娱记震的耳朵疼，还穿到了程澄这边。

杜威和程澄脚步一顿。

【看吧！我说什么！相信你自己！】杜威朝程澄眨了眨眼，“我很相信我的眼光。”

“我现在也相信。”程澄对杜威自信一笑，“等一下。”

忽然转头看向娱记的方向，放大声音喊道，“我叫程澄！禾字旁的那个程，澄净的那个澄！”说完，转头和杜威一起走进去。杜威满意地看向自家艺人，有时候，胆量和处事机会也是机缘的一种。他知道，这一次可能签了一个宝！

*

“程程？”一堆娱记都听见了程澄的声音。瞬时被这个女孩吸引了注意力。

谁是程澄？哪个程？澄净又是哪个澄？

“记下来记下来，这个写好了发出去又是一波热度。”有敏锐的娱记已经想好大概文案，察觉到有热度可写，立马让旁边的实习生记下来。

不止其他公司的娱记来了，鹅作为一个大公司，自然有自己的宣发，同时对练习生的考核，也远不止在舞台和视频里。

程澄的表现从入门开始就落入到平台的观察人员里。这是一个真正的生面孔，素人出身却不怯场，比起长相，她的气质更令人印象深刻。

安静清幽而不清冷，好像飘忽在世界之外而又不会和人群格格不入。你能从人群里一眼看见她，但是却不会突兀。

“喂，赵导，这里有个好苗子，给你看看。”

于是，在面试的办公室里，一个有些不修边幅的男人面前的电脑里，出现程澄的画面，正是程澄的表现。

程澄不笑时，是有些清冷的。可当她转头看向你时，你能一眼看出她眼神里的清澈，甚至清澈到有些呆萌呆萌的。然后对着你一笑时，眼睛弯弯，眼里就像有星星在里面跳舞。

娱乐圈从不缺美女，只怕太过寡淡没有韵味。

*

程澄对这一切丝毫不知。

她和杜威一进去，就被带着工作牌的小姐姐领上电梯，按了8楼后一出去，沿着走廊过去，里面占满了一列的练习生。只有几个是带着经纪人的。

“下一个。”

里面有人出来，跟着又有另一个工作人员喊下一个。莫名地，程澄想到医院里叫号。

“来到这里的都是没有内定的，至于其他的一些大公司的种子选手，根本不会来。”

杜威把程澄的资料交给收资料的工作人员。程澄觉得更像医院看病拍片什么的了。

“别紧张，千万不要紧张。”

“我没有紧张。”程澄有些无奈又好笑地看向杜威。就那么一胡思乱想，把自己反而给笑得不紧张了。

“威哥，别紧张。”

程澄反过来安慰杜威。

“我没紧张，你别紧张才对。”杜威搓了搓手，来回又绕了两圈，时不时看向里面。

行吧。谁紧张谁知道不是？现在也只有她面试完威哥才不会紧张了。

“下一个，四十五度娱乐公司程澄。”

“到你了。”杜威看向程澄，想要握手又发现不合适，只好比个加油的手势。

“好，加油！”程澄认真地回了一个，独自一个人推开门进去。

*

像她和杜威排练的那样。

进门鞠躬，然后是自我介绍。

“导演和制作人们好，我是四十五度娱乐公司的程澄。今天我带来的是一首《囚鸟》。”

这首歌更被人广为人知的是男声翻唱的版本。舒缓伤感，很考验人的感情和唱功。

程澄的声音就像她的人一样，清冷而有些空灵，音色上一定程度地弥补了她感情上的不足，却意外地贴合她。

“那有舞蹈吗？”

导演接着问道，“毕竟我们这是一个选秀节目，光会唱可不行。”

偶像爱豆，不仅要会唱会跳，更要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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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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