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昨天一天的整顿,这帮老油条总算有了点样子,但只过了一上午就有人来触他的霉头
“回副总兵,吃了”二人立正站的笔直,异口同声道。
“吃了动作还这么软绵绵你们俩上战场是去给鞑靼人挠痒么?”郑遇怒目圆睁,“再不过几日就要开战,到时候全营一个不许剩,全给我上战场!”
周围人群一下炸开锅来。郑遇声如洪钟,一句话让抱怨的士兵们瞬间闭嘴不语再吵就去打头阵
适才偷懒的两人见郑遇是真生气了,互相使了个眼色,忙不迭地请罪:“副总兵息怒,小的不敢再犯了”
郑遇斜睨二人一眼,不屑地讥讽道:“我以为你们俩已然叫敌人无法近身,原来只把求饶这招练的炉火纯青。”
两人虽早把脸皮锻炼到刀枪不入的境界,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多少觉得脸面挂不住,便低头小声嘟了几句。
“还不服气?”郑遇火冒三丈,“当真以为没人治得了你们是么你们两个若能打倒我,以后就不需做任何事,饷银照拿!”
“要是不能呢?”有好事的人插嘴问道。
“给我认真训练,打完这场仗有命回来先去领二十军棍郑遇目光如炬,随手扯下披风扔给一个士兵,微躬起身子蓄势待发,眸中闪烁的光芒好似一头蛰伏的野兽。
二人觉得条件诱人,加上刚才被驳了面子,便决意努力一搏。其中一个搜肠刮肚冥想片刻,记起当年还是新兵时学到的一招半式,于是摆出出击的姿势,搓了搓手奔向郑遇。
那人伸腿斜抵在郑遇膝前,双手抓住他的肩膀用力往前拖拽郑遇觉他力气极大,被抓住的肩膀几乎动弹不得,干脆顺势猛地前倾,趁那人身形摇晃时反脚卡住他的小腿,双肩一震摆脱桎梏,同时将他勾倒在地那人反应不及面朝下重重砸到了地上,瞬
时黄土飞扬。
“好!”围观的士兵爆发出一阵喝彩,有人对趴在地上似乎已经不省人事的那人抱以同情又幸灾乐祸的目光。
呆立一旁的另一人没想到那人这么快就败下阵来,思及自己连他都打不过,要是跟郑遇过招肯定只有挨打的份,忙跪下求饶:“小的错了,再也不敢了以后一定认真练习”
“你是大明的士兵,不是软蛋还没打怎么能认输?”郑遇对这种扶不起只能糊墙的烂泥更加深恶痛绝,揪住他的领子怒喝道,“给我站起来!”
“副总兵饶命,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那人发出凄厉的嚎叫,脸因呼吸不畅涨得通红周围人被这阵仗吓住,再不敢起哄,都默默地往人群外围靠近。
被郑遇掀翻的那人脸朝下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装死被发现。
校场地上粗砺的碎石划破了他的脸,耳边不断传来另一人凄惨的讨饶声,他闭紧眼吞下口鼻中和着尘土的鲜血,干燥而腥甜的气味让他几欲作呕。
郑遇气的七窍生烟,挥拳打在那人下巴上,“嚓”声清脆的骨节错开的声响让众人心惊肉跳。
那人下巴应声脱臼,疼得他双眼上翻一下昏厥过去。
郑遇手腕一振把那人扔出去老远。他环顾四周,其余人都低头不敢与他对视。
“可还有人不服?若还有偷懒要滑的,我现在就了结了他,免得在战场上让鞑靼人看笑话。”郑遇脸色阴沉,说完扯过搭在那个小兵手臂上的披风,跨上高台
“抓紧操练”
那个小兵在郑遇走近时紧张的心脏都快要跳出。他偷瞄了眼倒在地上的两人,心有余悸地走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