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江宁风波（40）

40

永琪并未走向云燕所指的方向，而是朝着云燕而去，他每靠近一步，她便退后一步，直到她退至窗边，退无可退时，她赶紧双手交叉在胸前防卫：“壮士，停步！”

壮士？又是壮士！

永琪还记得，那是个烟雨蒙蒙的，湿漉漉的清晨，他手执一把油纸伞，站在青石板路上等待，等待那只忽然飞入他马车中的雨燕。那时，她踏着晨露，走到他身边，唤他的也是“壮士”！

现在也是个烟雨蒙蒙的，湿漉漉的天气，不同的是，这是个杏花春雨夜，灯影朦胧，这样有些密闭的空间，又是孤男寡女，难道不该发生点故事？

是该发生点故事！特别是在看见云燕一脸戒备地看着自己，他更是想逗逗她。于是他并未停步，而是继续向她靠近，双手撑在她两边，将她箍在一个更为狭小的空间里，声音蛊惑：“女郎，风月场里，你可不能唤我壮士。”

云燕用力推了推他，推不动半分，只好瞪着眼睛道：“那该叫什么？”

话音未落，旁边的屋中就传来女子的娇嗔：“郎君，我的心肝肝……”

随后又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我看你是早就把小的给忘记了，好些日子没来看过小的……”

“你这是说得什么话？在我心里一直是有郎君的……”那女子的声音又响起，

忽然旁边就没了声音，只有外面潇潇的雨声和秦淮河水水波荡漾的声音。

“可听见了？你可以叫我心肝肝……”永琪轻笑道，

云燕立刻翻了个白眼，“你离我远点，否则我就叫人了！”

这时，隔壁的声音又传来了，在这寂静的雨夜，女子的隐忍的jiao喘shengyin声一点一点的渗过来，“哥哥，你……你轻点儿……”

“哥哥要让你喊得再大声点儿……”

永琪闻言，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不自觉地红了脸，幸而有面具挡着，忽又转眸瞧见云燕听得专注，然后见她迷茫，轻启红唇：“他们在做什么？我们要不要去看……”

最后一个“看”字被永琪吞在了chunchi之中，本就迷茫的云燕，此刻更为迷茫，她木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人，等她反应过来之时，他已离开她的唇，他轻声道：“春闺之事，不能打扰。”

“你……”她用了极大的力气推开了他！放声大哭：“你这登徒子！”

他本是情之所动，浅尝辄止后，便也觉得自己是唐突了！可她来这地方不就是寻乐子的么？

“你这人是不是有病？我是客官好么？我有让你碰我么？你干嘛自主主张？我……我是来看女子的，不是来会男人的，你……你怎能不经我容许就轻薄我？”

“要是个美男子也就算了，我也不算太吃亏，偏偏你带着个面具，估计长相无法见人，否则也不必带面具了。”

她说着说着，更是悲从心来，“我是有心上人的，你不知道，我那心上人会招桃花的很，那苏府的小姐与他不过萍水相逢，却一直在京陵城等他，现下，你又这般对我，他必是更要和她在一起了。”

永琪扶额，走到她身边，摘下面具，问：“你说的心上人是我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