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江宁风波（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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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逶迤带绿水，迢递起朱楼。飞甍夹驰道，垂杨荫御沟。凝笳翼高盖，叠鼓送华辀。献纳云台表，功名良可收。”

悠悠的江南小调响起，一艘花船幽幽地靠近，从里走出一位女子，站在船头，拜曰：“江苏巡抚之女苏卿卿拜见五阿哥。”

五阿哥看了一眼尔泰，尔泰摇头，表示并非是自己泄露的，再看小燕子的表情，带着一抹嘲讽。

“怎么？少爷忘记人家是谁了？原来你们早就约好了的。”小燕子心里莫名地酸楚，走了一个陈婳婳，又来一个苏卿卿，真的是没完没了了！

永琪走到她身边，拉住她的胳膊，解释道：“你这说得什么话？我根本就不认识她！”

小燕子拽回自己的胳膊，怒道：“你还狡辩？你还记得太湖上和你说话的那位姑娘是谁？”

这时永琪才想起，确有那么一位姑娘，当时尔泰随口说让她到下一站等着，难不成就是这位？

似是为了证实他的猜想，那苏卿卿又道：“臣女那日与公子别过，相约在下个渡口再会，所以臣女一直候在金陵渡口，等公子来，后来听闻五阿哥在嘉兴剿匪，又办了贪官案，臣女便猜公子就是五阿哥。这些时日，臣女常常记挂五阿哥安危，幸而今日等到了您。”

这下五阿哥是跳进扬子江也洗不清了，他只能看着小燕子道：“不是我约的，是尔泰约的！”

尔泰闻言，也赶紧解释：“权宜之计，权宜之计。”

话音未落，小燕子已翻身跳到了那苏卿卿的船上，五阿哥只好让船家跟着苏卿卿的船，从扬子江进入外秦淮，再从外秦淮进入內秦淮，从內秦淮进入苏府的私道，苏府的水闸打开，两艘船摇了进去。

到了苏府，苏府的渡口上站着一群人，为首的一人身着红色官服，当胸的补子绣的是只锦鸡。五阿哥知道，为首那人便是江苏巡抚苏秉章。

“臣苏秉章拜见五阿哥。”一齐人纷纷跪下来，包括苏卿卿和苏卿卿船上的人。

小燕子看着忽然矮下去的众人，这阵仗比嘉兴时还要庄重盛大，忽然就觉得自己离他好远。一艘船上就她一人站着，她也被这阵势所震慑，不自觉地就要弯下腿，

永琪见状，也跳到了苏卿卿的船上，扶住了就要跪下的小燕子，然后对着众人说：“免礼。”

众人起身后，苏秉章开始介绍来的各位大人，都转盐运使司盐运使胡城，参议道沈巍，顺天府治中陈景洪，京府通判刘辉光等，

众人又在介绍过程中一一上前见礼。五阿哥拿出了皇家的仪态来，一一微笑颔首，态度温和又疏离。

忽然苏卿卿那艘船抖了一下，那苏卿卿直直地向五阿哥那边倒去，五阿哥连忙让开，导致苏卿卿差点落入水中，五阿哥就站在她旁边，却并未有所反应，反而是离得更远一些的小燕子连忙拉住她带入怀中，而五阿哥冲上前去，也只问小燕子有没有怎么样。

苏卿卿靠在小燕子的怀里莫名地觉得心安，虽然她的肩膀并不宽阔，身材也不高大，

“多谢公子相救 。”苏卿卿柔柔地说，

这时小燕子才想起自己身着的是男装，她忙松了苏卿卿，道：“举手之劳，不必挂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