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元朗?他明明已经死了，怎么可能来少阳?"

神君若是不相信可以亲自去看看，他不但就在少

阳，应该还与天界的太子、太子妃一道欣赏少阳的美景。"

"白宫主，本神君知道你在妖族中很有些名气，但你要记得你是妖，而小爷我是天界的神君，你要敢跟本神君耍什么把戏，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白某虽然是妖，却不是一个希望三界大乱的妖，否则也不会有霜台宫的今天。"白因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再说白某也不知会遇上神君，弄出一个已死的离泽宫副宫主、天墟堂主的幻影来哄你们天界的太子、太子妃开心吗?"

"什么太子，太子妃?他们算哪门的太子，太子妃?"腾蛇冷哼了一声，“但愿你有你说的这样聪明。带路吧，本神君要去见见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离泽宫副宫主。"

神君要去见元朗?可那禹司凤与褚璇玑..."白因很自然地就以名字相称。

“你对本神君的事了解多少?"“该知道的应该都知道。”

什么叫该知道的都知道?那有哪些是不知道的?腾蛇澄了白因一眼，"老子并不关心这三界会如何，人界太不太平，妖魔会不会打上天界，我都不在乎。但我最敬重的那位神，他把三界看得比他自己还重要，而他在乎什么我就会在乎什么。虽然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我还能不能再见到他，但我一定会为他守住他所在乎的一切。"至于禹司凤和褚璇玑，自己就当是看不见，可不能因为他们而误了大事。

白因似乎是笑了笑，若自己真像阿九说的那样转世为 -棵草一朵花，那腾蛇恐怕还真见不到自己。不过眼下这个样子，算是见到了还是没见到呢?

你知道那位神祗是谁么?...你敢说帝君坏话?"

白因一面向着后山的方向走去，一面摇着头说道，“神君就算能读出他人的心思也不能胡乱给他人扣罪名，白某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想。“

..”腾蛇撇了撒嘴，"老子叫你带路，你走这么快这叫带路?对了，小爷说的这位神就是天界的柏麟帝君。柏麟帝君你知道不?你们这些妖肯定不知道。小爷就好心教导教导你，帝君是三界中最好最好的神了，你别看他有的时候很凶，但其实他的心可软了....腾蛇越说越带劲，意不知不觉地说了一路，"所以帝君真是一心一意为了三界，你们这些妖要体谅帝君的苦心，别不知好歹!哎，你有没有听小爷说话呢?”

白因有些失笑，自己做昊辰时被腾蛇怼过，扒拉过，如今成了白因又得继续被腾蛇甩脸色不成?还说什么好心教导自己?"神君说这此有什么用呢?若是白某没有记错，这三界中已没有柏麟帝君了。”

白因的话如同一把刀子插到了腾蛇的心上，他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直到禹司凤、褚璇玑和元朗走过来都没回过神来。

腾蛇?"朋友久别重逢，褚璇玑更是没想到腾蛇会主动来少阳，不禁一脸欣喜，“你终于肯来见我了!这么多年连一个信儿都没有，我也不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我过得好不好与你无关，我来少阳也不是因为你。"本就被白因那句话弄得心情低落，腾蛇对褚璐玑更不会有好脸色"虽然灵兽契约还没有解除，但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反正最糟糕的办法也不过是一个'死'字。”

“腾蛇，没有璇玑的允许你不能自尽。"

腾蛇看着禹司凤冷笑了一声，"若是我铁了心要死，难道你们还能逼着我活下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什么主意，不过就是觉得一个好用的灵兽没了懒得再去收第二只而已。"

“腾蛇，已经过去这么些年了，你还在怪我吗?"

腾蛇翻了一个白眼，也不愿为这个再理会褚璇玑，只顾着打量元朗，“看来白宫主说的是实话，你这个死了这么多次的居然还没死。你打算死多少次才真死?"

腾蛇神君，好久不见。神君这又是何必呢?做太子妃的灵兽，这可是无上的荣耀。"元朗似笑非笑地看着腾蛇，“神君既是太子妃的灵兽就不该离开太子妃这么多年，这可是极大的失职。如今见了面还这般无礼，神君就不怕犯下死罪?"

元朗什么时候这么帮褚璇玑说话了?腾蛇--看过元朗、褚璇玑和禹司凤，突然一弯嘴角，"老子在那里不好动手，在这里还打不了你这个妖怪不成?"说着腾蛇身上再度亮起了火光，一掌打向了元朗。

腾蛇!你住手!"褚玑一见连忙制止腾蛇，"副宫主是少阳的客人，是来参加簪花大会的，你不得无礼!"

受制于灵兽契约，腾蛇这一掌不得不中途收回，他转头就冲着猪璇玑“嘶”了一声，"褚璇玑，这簪花大会就算要请妖族，那请白宫主这样的也罢了，连元朗这种双手沾满鲜血的也请来了?这就是名门正派的簪花大会?而你既要做天界的太子妃，做天界的战神，竟然要与这样的妖为伍?"

腾蛇，少阳要请谁来参加簪花大会，那不是你该管的事，而且副宫主已经洗心革面，不再是过去的他了。羲玄秉承父帝旨意，三界众生平等，你忘了你过去对凡人的轻视了?我既是天界的太子妃，更应以身作则。"

元朗洗心革面，不再是过去的他?自因浅笑不语，只若有所思地看着褚璇玑。

褚璇玑，你要如何堕落都随你的便，你要保元朗也随你，反正早晚我都会与你一刀两断，到时你休想再控制我。"腾蛇冷笑了一声，转头看了白因一眼，“也就这个瞧着还顺眼一点。走，小爷带你去吃好吃的!"

堂堂霜台宫的主人，不追随天界的太子和太子妃，却要跟着一只灵兽混?白宫主，我若是你，可不会犯下如此愚蠢的错误。”元朗摇着扇子悠然说道。

白因原本只打算在旁看戏，先前腾蛇冲自己动手时只顾着招架，没有过多留心，这个时候他才得以细细地观察着腾蛇灵力的变化，敏锐地发觉腾蛇的修为已远非普日可比。且当褚璇玑以灵兽契约约束滕蛇时这条小蛇的神力已隐隐能够反克契约的束缚，如此即便褚璇玑不愿解除，终有一日腾蛇也能凭自己的力量冲破灵兽契约的禁锢。冷不防被腾蛇一拉衣袖，耳中又传来元朗的冷嘲热讽，白因也不动怒，"再如何不济他也是天界神君，副宫主这样说是想离间天界、少阳与霜台宫的关系，还是想离间太子、太子妃与神君的关系呢?依白某之见，副宫主倒该注意言行才是，这点礼数还是该有的。"

元朗被嚎得一怔，咬了咬牙只得恨声说道，“是在下失礼，还是白宫主想得周全。..对了，白宫主，你方才怎不同我们一道赏景呢?你怎么遇上腾蛇神君了?哦，对了，九公子与褚大小姐、大姑爷在一处呢。"

"有劳副宫主告知，也是白某失礼，换了个地方，昨儿实在没睡好，本想睡个回笼觉，不想半路有幸遇上了腾蛇神君。"白因心念一动，“听神君说今儿是少阳派前任掌门吴辰的忌日，不知少阳上下是否要...

褚璇玑愣了一下，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那倒是不必了。如今正是簪花大会的日子，明儿还有第二轮比试呢，还是正事要紧。"

"白宫主你想多了，禹司凤有多想与离泽宫撇清关系，少阳派就有多么希望这世上根本就不曾有过昊辰这么一个人。可惜有些事情改变不了，他们也只能把牌位供在祠堂，只是要想让他们再多做点什么，那就不用想了。"

听腾蛇在一旁嘲讽，褚璇玑咬了咬嘴唇，“腾蛇，你不要乱说话。吴辰师兄永远是我少阳派的掌门，而离泽宫既属三界，司凤也绝不会不管。"

多谢太子殿下。"元朗立马俯身一拜。

禹司凤微微一笑，“副宫主不必多礼。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将来还希望副宫主能襄助本宫，守护三界太平。"

"愿为太子殿下效力。”

腾蛇又冷笑了一声，看了看天色又拉白因的衣袖。"走，小爷带你去吃好吃的，省的在这里看这群家伙倒胃口。"

这说话的口气倒没怎么变，白因按照礼数致意了禹司凤、褚璇玑和元朗，这才随着腾蛇离开。一路上腾蛇嘴里仍在嘀嘀咕咕，白因听不大清，但能猜出必与方才的事有关。想了想，他有意先转移腾蛇的注意力，"不知神君要带我去哪里?"

腾蛇没有说话，只带着白因来到一片竹林中。白因对这里倒是熟悉，毕竟曾在这里为褚璇玑庆生，也在这里拒绝了端清的心意。不过塍蛇带自己来这里做什么?

喏，我准备了很多好吃的，不过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顺着腾蛇手指的方向看去，自因看见一块巨石上摆满了食物，烧鸡、烤鱼、水果、糕点、美酒样样具备，甚至还有两串糖葫芦。

“神君这是..."

"我在山下买的，本来是买给我自己的，不过看你还不错，就分你一些吧。”

还真是一条贪吃的小蛇，白因笑了笑，就在地上随意坐下，“那就多谢神君了。"

不过你的真身是一只兔子，你吃这些东西么?还是说你修成人形也只吃草?"

.神君见过只喝露水的花妖么?"

那倒是没见过。"腾蛇手腕一晃，变出了两个小酒杯，"你喝酒么?

"只能陪神君喝一杯，还请见谅。"

酒量这么不好么?"腾蛇只倒了半杯递过去，顺便还拿了几块点心塞到白因手里，"不要光喝酒，先吃点东西，会觉得舒服一些。”

白因谢过，看着手里的桂花糕咬了一□。他不知道原本的白因好不好这一口，但哪怕他成为了白因，对于这些好吃的食物也提不起多大兴趣，不过这糕点的口感还是不错。

腾蛇则一手一个大鸡腿啃得不亦乐乎，还没忘让白因多吃一点。看着白因含笑望着自己，他咽下嘴里做得喷香的鸡肉，"白宫主是不是觉得我与你们这些妖所想象的神仙不一样?"

谁又知道神仙应该是什么样子?"

小爷猜白宫主想象中的神们应该是帝君那个样子。"腾蛇眯了眯眼睛，似乎在脑海中回想着帝君的每一个神情，"冷漠、高做，有睥睨众生的气度，也有悲天悯人的心肠。那才是一个神应该有的样子，可惜如果帝君不回来的话，三界就再也见不到真正的神了。"

自因微微垂下眼，咬着手里的桂花糕不说话。

"不过你也与小爷见过的别的妖不大一样。你身上没有妖气，眼里没有邪气，想不到竟会有你这样干净的妖，可惜修为差了些，没资格陪小爷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