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磊还没来吗

飞机上，张小瑞睡得很沉。张云雷不停地在一旁念叨自己媳妇儿，“哎你说她这会儿应该在睡觉呢吧？这才九点，我觉得她起不来。”

“哎，你说我不在，她这几天会不会很憔悴啊？”

“我家女儿也好久不见我了，该想死我了吧？还有那蠢狗，不会没人给它喂狗粮了吧？还有还有，我不在家，我爸闲得无聊，我妈也没人骂去。哎呀，我不在的生活，她们肯定难以熬过。嗯。”

……

“儿媳妇儿，你可一定要坚持住啊！”

张妈妈在病房外不住地走步，以此来缓解心中的烦闷。

“你别转了行不行？烦死了。”张爸爸忍不住骂道。

“我不烦？儿媳妇儿在里边儿，我能不着急？”

“张磊还没下飞机？”张爸爸脸色不太好，略显苍白。

“没有，我刚刚还给打了电话，还是关机状态。”

“哼，非要去参加什么活动，这下好，出事儿了。”

“你说什么风凉话呢，没听囝囝说推不了啊？要么为了安安他也不会去，再说了，你就没点儿责任了？怎么能全都怪我儿子？”张妈妈在这种关头还是力挺张云雷的。

“我再去打个电话。”

还是关机状态。也不知是下了飞机还是没下。

————

张云雷走之前特意嘱咐爸妈不用来接，因此也没在机场多留。下了飞机，张云雷就迫不及待地打开手机。穿过层层粉丝，张云雷看到手机上有二十多个电话，有张爸打来的，也有张妈打来的。张云雷心想莫不会是出了什么事了，赶紧回拨过去。

“哦哟我的儿子啊！”张妈妈好像看到隧道中的光一样激动，“快来医院，安安出事儿了！”

“嘣！”

张云雷心里好像炸了烟花似的，激动的心立刻剧烈地跳动起来。

“师傅，麻烦快一点儿。妈，出什么事儿了？”

“大出血，现在还在手术室，你快点儿！”

张云雷感觉世界好像崩塌了。往日车水马龙的北京城在他眼里都成了慢动作，“快一些，再快一些！”他在心里不住地喊。

他不敢想象，却也被迫想象着各种糟糕的结果，每一种都足够让他肝肠寸断。

“师傅，再快一点儿成吗？”

“已经是最快啦。小伙子，知道你有急事，我抄近道。”

“谢谢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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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幼安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孩子被送去保育箱。大人鬼门关走了一遭，孩子活下来也是个奇迹。

她好像睁眼都没有力气，声音很微弱，“磊磊，还没来吗？”

张妈妈听不清她说什么，但知道她在想什么，“张磊马上就到了，你好好休息。孩子很好，很健康。”

张妈妈的声音微颤，说完就转身落了泪。想当年她和张爸爸的感情哪儿有像现在周幼安和张云雷这么曲折。

“我去门口等他。”张爸说。

周幼安闭上眼睛，想要保持体力，以免在张云雷来的时候让他看见她这副狼狈的样子。

张妈妈不想打扰周幼安休息，出去轻轻把门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