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便条上满是黑疤,想来是张云雷写的错别字吧。
好值得。遇见这样的男人,真的好值得。
值得她给他生孩子,把她的后半辈子毫不犹豫地交给他。
“你的爱真让人贪恋。”
他不懂浪漫,但他做的那些傻傻的事,在周幼安眼里就是极致的浪漫。
浪漫,在蓝色妖姬里,在粥里,在便条里,在眼里,在心里。
————
“还没睡呢吧?”
八点钟,张云雷就打来视频。
“嗯,还没睡,正准备给你打过去呢。你那儿怎么还在后台,还没忙完吗?”
张云雷笑了,“还没开始呢就想结束。”
“我还以为你演完了呢。”
“演完得到十一二点了,那会儿打过去,你怕都要睡沉了。今天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心情啊,身体啊各方各面儿的,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啊。本来今天一大早起床,看你不在,准备回来好好说说你,但是看到那些便条,心情就好了大半儿了。心思这么细腻,怪不得能娶到一个好老婆。对吧磊哥?”
“什么跟什么?我娶你是因为你优秀吗?……倒是有这个原因。哎呀,都忘了问正事儿了。今天女儿不是考试吗?你问了没,考得怎么样?”
“我问了。晚凝被数学难哭了,晚盈倒是还好,觉得正常发挥。今天晚凝心情特别不好,晚饭都没好好吃。”
“啊?那你可得好好开导开导,小孩子对考试过于看重可不太好。”
“我知道我知道,我嘴皮子都快磨烂了,那孩子老犟了,非说很丢人。愁死人啦……”
张云雷倒听出点儿好来,表示很开心,“那也挺好的,我女儿有上进心,以后还能考好。”
“她只是感觉没考好,又不是真的没考好。她们俩一样聪明,成绩肯定也差不了多少。”
“那肯定不差。我问问你啊,老式年间人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呢,你呢?嗯?”
“所以是老式年间啊。没有手机,只能写信,靠信使骑马送信,跋山涉水的,说不定还会弄丢几封。在他们眼里,一日相当于好久,不像我们,刷刷短视频,几个小时就过去了。”
……
这是又开始讲课了?
张云雷扶额无语,“我就是想问一句有没有想我,你说这个干嘛……”
“想。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真的假的?”
“假的。”
掷地有声。
“你有事儿没事儿?”
两人互怼了一会儿,就到十点了。
张小瑞喊张云雷准备上台,张云雷看了一眼时间,吓了一跳,“哟,俩小时这么快就过去了。得,那我得上台了,先不说了。你早点儿睡,别熬夜,好吧,挂了,拜拜。”
周幼安关上手机,突然觉得一阵空荡荡的。偌大的房间里只她一个人,安静得什么都听不见。
这都十点了,周幼安却一丝倦意都没有,她加了件衣服,趴在阳台上发呆。
如今星离雨散,像彼此相爱的恋人天各一方。北京,南京。一南一北,远也不远,可近也不近。彼在天涯,此在海角。
肚子里的孩子突然动了。已经忘了这是第几次胎动,每次都在相思之时。
孩子的名字周幼安已经在思忖,用上次张云雷在苏恪家里临时想的张栩枭吗?莫名有点儿奇怪。
“要是是男孩,就叫张涧云,就像山涧里倒映的云。女孩呢,就叫张晚云,像傍晚的红胜火的云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