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我媳妇儿呢?”
张云雷太过着急,甚至忘了跟张爸问好。
“在里边。”张爸走在前头引路,张云雷紧跟在身后,“已经出来了,但是很虚弱。孩子在保育箱。”
张云雷只顾着疾走,来不及思考。
————
张云雷站在病床前,伸手摸了摸周幼安的脸。
周幼安缓缓地睁眼,挤出了笑容,声音微弱得像阳光下的荧光灯。
“你来啦?”
“我回来了,很抱歉回来晚了。”
“真怕我再也见不到你了。不过还好我命大,呼……感谢上帝啦。”
张云雷拨开周幼安额前的碎发,柔声说道,“休息一会儿吧,累了。安心睡会儿,我就在这儿。”
周幼安没再说话,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周幼安最不缺安全感。
……
张云涧。
那是张云雷儿子的名字。
“小伙子,”张云雷抱着张云涧义正言辞地告诉他,“你可把我媳妇儿害苦了,等你长大要是不能好好听话,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好啦,你吓到他了。”
张云涧慢慢长大,周幼安气色也好了很多。而且也有经验了,不会像第一次那样束手无策了。
“不会不会,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会说吓到就吓到,是不是啊小张?”张云雷学着电视里的父亲那样,下巴贴着张云涧的脸轻轻摩挲。
“胡子长啦,你看把娃的脸,都磨红了!”
周幼安舍不得那白皙光滑的皮肤被磨红,张云涧却好像乐在其中,很喜欢那种感觉。
“不磨他的,磨你的?”
“哎呀哎呀,到时间了,接女儿去!”
张晚凝张晚盈也早都等不及了,最后一节课不停地往窗外看,渴望看到张云雷。在她们眼中,爸爸来了就等于快要放学了。
……
“爸爸!”张晚凝冲过来,“我好想你呀!”
张晚盈紧紧地抱住张云雷的大腿,“爸爸,我也好想妈妈和弟弟呀!”
?
“好啦好啦,要不要啊去公园溜达溜达?不玩儿就回家。”
“不玩儿,我要看弟弟!晚凝给弟弟做了一个小礼物,很好看很好看的那种!”
“那给爸爸妈妈有没有做?”
“没有,哎呀,下次下次啦!”
————
张晚凝从书包里掏出一幅画,拿出手指给大家讲那幅画的主旨。
“戴着王冠的是我,背着书包的是我的妈妈安安小姐,还有大树下面的弟弟在笑。这个长着猪鼻子的是苏苏,哈哈哈……爸爸在……嗯……我忘记画爸爸了!啊,在这里!因为下课了,没画完,所以只有一个脸。但是还是很帅啦!”
“张晚凝!”张晚盈双手叉腰,“你才是猪!”
张云雷哭笑不得,“你俩是猪,那我跟你妈是啥啊!”
“看看我的!”张晚盈拿出她的画,挑衅似的看了一眼张晚凝,“我才不会忘记画爸爸。这是爸爸穿着大褂的样子,妈妈在旁边看,嘴张的老大,因为爸爸很搞笑。弟弟在妈妈怀里睡觉,因为小孩子就是爱睡觉。外婆说晚凝小时候睡得像猪一样,叫都叫不醒!”
“我才没有!你乱说!外婆不会那么说的!”
“就是那样,哎呀我也一样啦。一天到晚就是睡。然后台上正在跑的是我俩,”张晚盈搂过张晚凝,“因为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