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宛儿看上去精气神儿不错。
看来平日里,楚沭没少暗示狱吏,让她在狱中好吃好睡,衣食无忧。
也是,以楚沭的性子,他怎会舍得让他的心上人受半分委屈。
奈何夕颜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既然这样百般怜惜顾宛儿,当初又何必送顾宛儿入狱,讨好她的方式有千百种,何必要用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女人去以示真心呢?
这般让人猜不透的性子,同容允相比,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来了,”顾宛儿淡定极了地看向她,那双眸子深沉得很,同样让人觉得难以捉摸,“我便猜到,你急了。”
夕颜轻蔑地笑了吗笑,“你莫不是忘了自已的身份?”
“我是这三界主神,而你,如今是阶下囚,规则都忘了么?顾宛儿,我可不是赵希妍那样的小白兔。”
夕颜一字一句,都掷地有声。
顾宛儿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但仞是眯着眼睛笑,“纵便你是主神又如何?我一个将死之人,何惧?”
夕颜愣了愣,将死之人?
楚沭怎么……
原来他这般冷血。
顾宛儿打破她的沉思,又道:“今**来,想必也是有些问题想亲囗问我,所以,在没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之前,你不会轻易杀了我。”
“你还是,”夕颜抬眼看她,“过于高看自已了,若非司妍有求于我,我又怎么留着你。”
“司妍?”顾宛儿一时没反应过来,回忆了一下,“那个小丫头啊,我与她一同长大,这世上,我不曾欠过任何人,却独独亏欠了她。”
夕颜顿了顿,“既知亏欠,为何还要做那些事?”
“你如何会懂?”顾宛儿红了眼,不知是急了还是心酸,“我想保护好她,可终是害了她。”
夕颜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眼睛,“当年,司妍的命薄,果真是你偷的?”
“呵,”顾宛儿看向她,“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说不是,莫非你就会信?”
她说的对,即便她说不是,夕颜亦不会相信。
“当年,温勉背后受的那支冷箭,是你放的?”夕颜不为所动,认认真真地审她。
“是。”顾宛儿倒应得爽快。
夕颜皱了眉,“你可知,那支冷箭险些要了他的性命,若非江眠晚用术法封住了他的经脉,护住了他的仙元,或许,他早已成了箭下亡魂。”
“那也是他究由自取,我知道,他喜欢我,可惜了,他若不阻我,我也不会起了杀意。”顾宛儿语调极其冷漠。
冷血又自私的性子,她同楚沭,还真是天作之合。
可惜了温勉和夕颜,他们的一片喜欢和真心,那样卑微。
有些真心,在别人眼中,卑微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