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终是不亏不欠了

夕颜在顾宛儿囗中没得到什么有用信息，只好离开。

　　出来的时候，她看见一个背影，翩翩素衣，让人莫名熟悉。

　　那人似乎察觉到她，缓缓回过头来，那张生来就俊俏又招人的脸，愣是让夕颜发了一会痴。

　　“容……”夕颜才反应过来，看清眼前人，“楚沭。”

　　何为一眼万年？

　　他们之间，约莫有万年未见了吧。

　　“夕颜，”楚沭浅笑道，“好久不见。”

　　夕望望着这个让既熟悉又陌生的人，竟不自觉多了几分不知所措。

　　“楚沭神君对宛儿姑娘记挂得很啊。”夕颜定了定神，“倒显得，我是那棒打鸳鸯之人。”

　　楚沭愣了愣。

　　“你还是老样子，”楚沭有些欲言又止，“还猜疑我。”

　　夕颜抬眸看他，眼中多了几分嘲讽，“岂敢啊？神君杀伐果决，在神君面前，即便是三界主神，也不敢生出半分猜疑的心思，您说是吗？”

　　她这话，不冷不暖。

　　显然在提醒他，他如今没资格在她面前装得正义凛然。

　　她早已看清了他的心。

　　楚沭苦笑一声，“我多希望你和她一样乖顺懂事。”

　　“她？”夕颜努力将情绪控制她，“神君既心系宛儿姑娘，大可将她接回府中，毕竟当初让她进来的，是神君您啊。”

　　“不是顾宛儿……”楚沭顿了顿，“她是希妍，希妍郡主。”

　　于楚沭而言，眼前的夕颜，虽带着前世的记忆，都一点也不像他的希妍。

　　楚沭目光灼灼，“我等了你万年，夕颜，为什么不愿忘记容允呢？”

　　“你让我，忘了他？”夕颜不由得情绪失控，她曾对容允付出过百般真心，之后又被狠狠伤过。

　　如此的刻骨铭心，他让她忘记？

　　说的轻巧。

　　谈何容易？

　　夕颜红了眼眶，一字一句道：“你未曾忘记赵希妍，凭什么要求，我忘记容允？”

　　“你跟他，一点也不像。”

　　同容允一般相貌，性子都截然不同，陌生得像另一个人。

　　楚沭没有再言语。

　　或许，在夕颜的眼中，他楚沭，亦不是她放在心上的容允吧。

　　他等了她万年，给自己机会，亦给她机会。

　　可惜，他们之间，可能真的，没办法破镜重圆了吧。

　　楚沭沉声道，“夕颜，对不起。”

　　对不起，他固执不肯放手。

　　对不起，他把她当作别人的影子。

　　夕颜神色冷冷地，从身侧走过，一字一句道：“神君，你从未对不起我，我心心念念的容允，早已死在劫难之中。”

　　“而你放在心尖上的赵希妍，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们之间，早已是，不亏不欠了，今后，你我形同陌路。”

　　她说的对，他们之间，不亏不欠了。

　　楚沭回首时，夕颜早已没了踪迹。

　　恍若大梦一场。